东迟凌默然以对。
石溯流拍拍他的肩膀,像在安慰他,「你放心吧!佐堂已经有别的女人,不会跟你抢冰娃。」
东迟凌身上的寒气更加冻人,但石溯流却一点都不以为忤。
「我会尽快让她忘了佐堂那家伙。」东迟凌爱怜的用手轻抚着冰娃熟睡时的脸庞,她的睡容像婴儿般天真无邪。
石溯流瞧他对冰娃这么关爱,摇摇头叹息,「其实冰娃小时候也很黏你,只是你浪荡子的个性,永远也不知道下一个停驻点在哪,最近比较好些,知道累了想要安顿下来。」
东迟凌在年满十八岁之后,就背起行囊走遍各地,不管多危险的地方他都去过,就连战乱的地方也有他的足迹。然而他最后的落脚地还是选择自己的故乡,台湾。
东迟凌收拾行囊消失的那一年,冰娃才八岁,记得他刚走时,冰娃天天哭喊着要找他。
但随着年纪增长,冰娃慢慢忘记有他这个人的存在,而右佐堂是在他离开之后,极力安抚冰娃,她才会把注意力转移到右佐堂身上去。
在石溯流的眼中看来,这一点是东迟凌自作自受,让右佐堂有机可乘,怪不了谁。
「你敢把冰娃交到我手上?」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石溯流挑眉反问,这是他回来的主因不是吗?
「你觉得我有能力保护她吗?」
石溯流笑了起来,「这个问题应该问你自己,不过我信任你。」
他和东迟凌认识多久了,他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他很清楚。
「嗯!」东迟凌点点头,「那我把冰娃交给你照顾。」
「你不打算跟她说一声吗?」石溯流慵懒的道。
东迟凌犹豫了一会儿。「我不希望她担心。」
「你还真的把她当成玻璃娃娃,一碰就碎,相信我,她没有你想像中那么脆弱。」
「我不管她脆不脆弱,在我眼中,她是我所珍惜的女人,我不想让她遭遇到任何一丝危险。」东迟凌紧握双拳,只要想到他害她差一点点就丧生在火场里,就不能原谅自己,他也觉得要找纵火犯算帐,但在此之前,他得确定好她的安危,要不然他不放心。
「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不过我可不敢保证她醒来后,没看到你会不会发飙。」
「有可能吗?」东迟凌有些迟疑的问道。
「这我怎么晓得?」石溯流两手一摊,有些不负责任。
他不晓得他们两人相处的情况如何,不过以冰娃的个性,知道东迟凌不告而别,不恼火才奇怪。
他很想不管这两人的麻烦事,可是说不管谈何容易,一个是从小看到大的小女娃,一个是久末碰面,却一直联系的好朋友,更别提还牵扯到右佐堂那家伙。
三个人三角习题,石溯流希望能早点解开,也省得一群人心烦。
「你要好好帮我照顾她。」
「你放心,绝对不会少根寒毛,石溯流保证道。
在睡梦中的冰娃似乎听到东迟凌说要离开。
他要上哪去?
她奋力想睁开双眼。可是眼皮却是无比沉重,她能感觉到东迟凌的气息和手掌轻轻拂过她的小脸蛋,感受到他的不舍。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离开?难道他不要她了吗?
胸口传来阵阵椎心的刺痛感,她拼命想睁开眼,却无能为力,接着一波疲倦浪潮汹涌而至,将她卷入更深沉的睡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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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娃清醒过来了。
她睁开眼,见到的是自己房间的天花板。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起床,打开门,走下楼梯,看到石溯流悠哉的看着报纸,喝着下午茶。
「冰娃,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
「我……」她一开口,发现声音还很沙哑。
「你还不大能说话,得多休息,如果肚子饿了,我可以叫张妈帮你准备一些吃的食物,填饱你的肚子。」
冰娃摇摇头,她并不觉得饿,小脑袋下意识的四处张望着。
石溯流看着她的举动,挑挑眉,「你在找什么?还是……找谁?」
她走到他身边,扯着他的衣袖,一双晶莹的眼眸望着他。
石溯流露出赖皮的笑容,「我怎么知道你想找的人是谁?是右佐堂还是东迟凌?」
被他这么一问,冰娃这才想起回来后,她想见的人不是右佐堂,而是东迟凌,原来自己的心中己被东迟凌的身影所占据。
不等冰娃开口,也知道她根本不能开口,石溯流很快的说出这两人的所在地:「右佐堂在陪被他拐来的小女人,而东迟凌跑去找纵火犯算帐。」
当冰娃听到右佐堂在陪杞可萤时,心中并没有多大的难过。但是,听到东迟凌跑去找纵火犯时,她开始紧张起来。
她的一颗心全放在东迟凌身上,是他把她从失恋的苦涩里拉了出来,提供他温暖的胸膛,不管她多么住性,他总是包容着她。
石溯流看她紧张的模样,玩味的摸摸下巴,「你很担心东迟凌吗?」
冰娃脸颊一红,望着石溯流了然于心的目光,羞赧的不敢抬起头。
「东迟凌总算没有白费心思,看来他把你从右佐堂的魔咒中解救了出来。」石溯流庆幸自己把冰娃送给东迟凌,是送对了。
她睇给石溯流娇瞠的目光。
尽管不能言语,但眼神和表情清清楚楚的表露出她的不悦与娇羞。
「怎么,不能让我调侃几句吗?」石溯流神情慵懒,看得出来他很悠哉。
反观冰娃则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她举起小手,拼命扯着他的衣袖。
他的衣服快被她给扯烂了,但她依旧不放手,表情充满倔强和不满。
「你别拉了,东迟凌三令五申过绝对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她的眼神如此控诉。
「因为他不想要你再遭遇到危险。」
冰娃气呼呼的嘟起红唇。
怕她遇到危险就把她扔下来不管吗?太过分了!
她心中有些不爽。为什么东迟凌总是不告诉她一声就去冒险,一直把她排除在外呢?
冰娃越想越生气,面对石溯流时,美眸燃烧着倔强的怒火。
石溯流知道她想做什么,他摇摇头,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不行!我已经答应东迟凌绝对不能让你去冒险。」
哪有人这样的!她眼中写满抗议。
石溯流笑着摸摸她的小脑袋,「冰娃,你就乖乖等他回来,不好吗?」
冰娃拼命。摇头,说不出心里的感受。
她知道东迟凌是为了保护她,可是她真有这么脆弱到需要被人捧在掌心中,像尊一碰就碎的玻璃?
石溯流看出她眼中复杂的情感,隐约知道东迟凌似乎已经取代了右佐堂在她心中的位子。
「如果你担心他,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别让他担心,有什么问题,等他回来之后再说。」
冰娃也只好点头答应,下定决心她要找个时间与东迟凌好好谈谈不可。
第九章
一个多月了,他竟然一个多月都没有任何消息。
「气死人了!」冰娃气得直跳脚,眼中充满忧郁。
她很想反驳自己才不是担心东迟凌的安危,可是只要一想到他或许发生了什么意外,她就坐立难安了起来。
「等他回来,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冰娃嘟起小嘴道。
身后忽然传来男人好整以暇的声音,「你要教训谁?」
冰娃回头,看到熟悉的脸孔,她灿烂一笑,「佐堂哥!」
右佐堂在她身旁坐下,一脸好奇的问道:「我刚才听你说,你想教训谁啊?」
「这不关佐堂哥的事!」冰娃咬着红唇,把头别过去。
她听到右佐堂的叹息,「我知道了,你还是不愿原谅我吗?怪我上次为了可萤大声斥责你。」
冰娃转过头,看到右佐堂悲伤的表情,她心软了,「佐堂哥,上次是我不对,我并没有怪你。」
等到事情过后,她也发现到自己的做法太过分了,她竟然用药迷昏佐堂哥所喜欢的女孩子杞可萤,还把佐堂哥送给杞可萤的链子拔了下来,占为己有。
直到前些日子,她才亲自向杞可萤道歉,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佐堂哥。
佐堂哥曾经是她所迷恋的对象,在她的记忆里,她一直想当他的妻子,可是他爱的人不是她。如果不是东迟凌把她从酒里拖出来,说不定她现在还在醉生梦死。
「你一直是我最喜欢的妹妹。」右佐堂的手掌摸着她的小脑袋,表情温柔道。
「但不可能是你的情人是不是?」冰娃吐吐粉色的小舌尖。
右佐堂一脸无奈。「当我的情人有什么好?」
「因为你看起来比较温柔呀!」冰娃似真似假道。
「那是你没看过我任性的一面。」他没好气的捏捏她的小脸,「要是你看到了,说不定会吓得桃之夭夭。」
「我看也是因为对你重要、在乎的人,你才会显示出任性的一面吧!」
「说得一点都没错!」
「所以说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