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东王一副怀疑的样子,姚叶一有些着急地说:“如果陛下不相信小生的实力,大可以来测试一番。”
没等东王开口,东方夜旗连忙说道:“父王,这位姚公子这几日寸步不离的照顾儿臣,儿臣已经习惯了有他陪伴,希望父王答应了吧。”
沈天阔也上前一步:“陛下,李…不、姚公子的实力末将可以担保。”
东王思索再三,也答应了下来:“既然如此,嗯…太子左右卫率府目前都无率府率,只有副率……”
正在东王思考着让姚叶一做什么,东方夜旗小声的对东王说了几句,东王笑笑弹了东方夜旗的额头,轻咳几声说道:“封姚叶一为太子左右卫率府率,官居正四品。左右卫率府皆归姚叶一管辖,负责太子安全。”
姚叶一拜谢东王,被东方夜旗拉着离去了。
沈天阔看着沉思的东王,开口说道:“没想到陛下居然……”
东王举起手示意沈天阔不用再说了,想着自家儿子难得见到的笑容,不禁心头一热:“本王就看看那小子的表现,他将来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说罢大笑着进入了书房。沈天阔若有所思的看着姚叶一消失的拐角。
回东宫的路上,姚叶一戳戳东方夜旗的背:“嘿,那个什么左右卫率府率是干什么的?”
东方夜旗此时心情好得很,得意洋洋的笑着说:“太子左右卫率府掌管东宫兵仗、仪卫,并统领亲、勋、翊、广、济五府的府兵。”
姚叶一有些汗颜:……这么伟大一职务……或者说这还算“贴身侍卫”吗……
东方夜旗笑着说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左右卫率府向来都是四位副率打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所以你可以安心的陪在本太子身边。”
姚叶一看他得意的样子,不禁嗤之以鼻,要不是你跟我家叶奇有那么微妙的“缘分”,她才懒得管什么太子的死活咧。
呃……这么说也太过分了。
姚叶一一边欣赏着走廊花园的风景,一边问着东方夜旗:“说起来太子平时都干些什么?”
东方夜旗想了想,回答道:“去国子监上课啊,然后休假或者空闲的时候帮父王处理朝政。”
姚叶一瞪大了眼睛:“还要去上课啊?”
虽然她是半路辍学,但是她对天发誓当她提交了退学申请书的时候,心里那个澎湃呀……
说起来又不是让我去上课我激动个屁。
“你也要一起来。”东方夜旗毫不客气的开口,之前病弱的模样完全一扫而空,太子的威严重新回归。
姚叶一帅气的甩了下刘海表示抗议:“我是侍卫,又不是书童,不去不去。”
“万一有个刺客跑到学堂里行刺怎么办?”
姚叶一鄙视的看着一脸循循善诱貌的太子殿下,用鼻子发声,随即说道:“亲爱的你以为刺客先生们都拿皇宫当旅游胜地啊?要是真有什么万一,我在国子学旁边喝茶等你还不行?”
东方夜旗连连摇头:“那怎么行,还不闷死你啊,陪我一起去国子监。”
一副“就算下地狱老子也要拉个垫背的”表情,更是让姚叶一囧囧有神。
“太子,我的好殿下,小生乃区区四品率府率,在国子监顶多去上个太学,国子学跟小生可不是一个档次啊。”
东方夜旗是铁了心了要拉上姚叶一,豪气冲天的拍拍胸口:“那你就甭担心了,本太子叫的人没人敢拦。”
爸爸我错了,我现在就去找东方老爷子辞职吧,现在就去吧口胡。
想归想,终究是舍不得这个“弟弟”,毕竟从这里找到回去方法的几率是最大的。
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上“战场”了。
国子学。
“呃……这位就是大家的新同学了,叫…叫什么来着?”
一位老者颤巍巍的介绍着姚叶一,却忘记了最重要的名字。姚叶一换下一身黑装,穿上这风度翩翩的“校服”,听到夫子的问题,姚叶一更是囧到极致。
“回夫子的话,小生名叫姚叶一。”
夫子把手放在耳廓上,用那苍老的声音说道:“什么?姚一一?”
姚叶一一栽,轻咳了几声,答道:“回夫子的话,是姚叶一。”
“姚叶弥?”
“不是弥,是姚叶一。”
“姚迎春?”
“哇靠!少爷我说的是姚叶一啊你这死老头!”
察觉到失态,连忙假装咳嗽几声,然后淡定地说:“是姚叶一,叶子的叶,一二三的一。”
“姚二三?”
就在姚叶一崩溃的几乎要不顾下面那五个个王孙贵族的目光直接把那老头踹倒在地狠狠殴打一顿的时候,最靠近姚叶一的一个人懒懒的趴在桌上,看着姚叶一呵呵的笑个不停。
“夫子,您就别跟这位小公子开玩笑了,小心他把你推倒了胖揍一顿。”是的这位公子,我就是这么想的。
夫子呵呵一笑,长长的白色胡须随着身体摇摆着。
打量了一下下面的学生们,指着刚才说话的那人身后一个位置,看看姚叶一,示意她坐在那里。
姚叶一对着先生一行礼,拂袖走去。
四处望了望,座位是三人一横排二人一纵行的布局。
第一排左边起第一个位置是三皇子东方芜柏,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温文尔雅;
第二个位置是丞相之子金瑞鑫,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拜金主义;
第三个位置是刚才离自己最近的那个镇军大将军之子秦熙,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悠闲懒散;
第二排第一个位置是东方夜旗,隔壁是四皇子东方雅,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天然呆板;
最旁边是自己的位置——居然只有六个人……
想想这国子学是最高学府,人数自然是少之又少,真不知道自己是赚了还是赔了。
最后抬头看向负责教书的夫子,夫子名叫张子儒,目测年龄“七十古来稀”,一双充满智慧的眼睛却总是闪着恶作剧的光芒。
于是姚叶一暗地里把夫子叫做老顽童。
这不,夫子的眼睛又盯着姚叶一了。
“呃……二三啊……”
谁是二三啊!
“老朽学堂的规矩是,新进的学生都要即兴做文章一篇,你,可不能例外啊。”
靠之!欺负新生才是你的规矩吧,绝对是吧混蛋!
夫子捋了捋长长的胡子,悠然地说道:“一则叙事。”
姚叶一不明所以的一歪头,什么一则叙事?让自己讲故事吗?前面的秦熙转过头来笑嘻嘻的说道:“这是夫子给你的题目。”
这算个wha题目啊!瞄见前方的夫子一副看自己出丑的表情,不服输的劲一下从脚底冲到天灵盖。
在大脑里搜索着素材,突然想到了曾经考试的时候遇到的一篇小短文,当时觉得那篇文章十分精辟,后来老师讲卷子的时候硬是让背了下来。
姚叶一原本苦闷的脸一下得意起来。
“小生才疏学浅,望夫子莫要见笑。”清了清嗓子,背诵起来。
“一则叙事。门内有径,径欲曲;径转有屏,屏欲小;屏进有阶,阶欲平;阶畔有花,花欲鲜;花外有墙,墙欲低;墙内有松,松欲古;松底有石,石欲怪;石面有亭,亭欲朴;亭后有竹,竹欲疏;竹尽有室,室欲幽;室旁有路,路欲分;路合有桥,桥欲危;桥边有树,树欲高;树阴有草,草欲青;草上有渠,渠欲细;渠引有泉,泉欲瀑;泉去有山,山欲深;山下有屋,屋欲方;屋角有圃,圃欲宽;圃中有鹤,鹤欲舞;鹤报有客,客不俗;客至有酒,酒不却;酒行有醉,醉不归。”
背完连忙打住,差点连“选自林语堂《生活的艺术》”
都脱口而出,拍拍胸口暗叫好险。
看了看愣住的其他几人,担心自己背的太快没让他们听明白,解释道:“这篇……小生用了双蝉式顶真,主要讲的是一幅庭院醉客图,曲径通幽、小桥流水、鹤舞客醉。”
夫子眨了下眼睛,连忙站起来拍手叫好:“好一个‘鹤舞客醉’。”
向着姚叶一作揖:“太子殿下非要让一介武夫来国子学读书,老朽本想让姚大人弄得一脸灰,没想到反是让姚大人给了一个下马威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