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算了,文礼哥,你给我一间空房吧,再找个医药箱!”
张文礼疑惑看着凌飞墨。
凌飞墨没有说出房间的用途,张文礼没多问,立刻找人给凌飞墨一把客房的钥匙。
别墅最顶层即三楼,全部都是一排舒适精致的客房。今晚肯定有不少人会喝醉留宿,因此张文礼早已吩咐人客房收拾的井井有条。
凌飞墨打开门,左手拿着一个简便的医疗箱,把文小明从外面拉进房间。
拉扯过程中可能牵扯到伤口,文小明突然冷吸一口气。
“哪里疼?”凌飞墨停住手中的动作,想去拉扯少年的衣服。
“这里有药,我给你搽药。”
文小明转过身,他有些难为情,便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搽药。”
“真的?你能看到背部的伤痕?”凌飞墨的语气温和低沉,难得对少年和颜悦色。
“那里有镜子,我可以看到,你快走吧!”
凌飞墨皱眉,少年今晚受伤多少与他有些联系,如果他不擅自主张把少年带到这种场合,或许文小明根本不会遭受这种疼痛。
看到那单薄的肩头微微颤抖,凌飞墨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焦躁。
用力把低着头的少年拉到床上,凌少爷的声音又降低几个分贝:“都是大男人,有必要躲躲闪闪?”
文小明不语,把头深深埋在肩头处,咬着唇,脸色苍白。
看到文小明不说话,凌飞墨有些不耐烦,便坐到少年身后,直接拉开薄薄的布料。
少年一惊,急欲逃开凌飞墨拿了棉签的手。
凌飞墨顺手扶着文小明的肋骨处,手感紧致略微咯手文小明后背的伤口已经成了肿条,凌飞墨也没有心思调戏少年,冷声道:“蠢蛋,给我老老实实坐好!”
文小明有点结巴,僵硬着身体,“真,真的,算了……”
切,怎么能算了?大少爷今天难得有心情伺候人,道:“再这么墨迹,信不信我削你!”说着,手成刀状。
文小明紧张地一动不动,没有再挣扎,乖乖让凌飞墨把伤口搽完。
落地柜上的镜子里,凌飞墨低头,墨色的眼睛充满认真与谨慎,他轻轻用棉签沾着药水,细心地那些伤口上抹着药水……
文小明心情乱成一团线,胸腔涌出的情绪不断翻滚。
他不记得凌飞墨是怎么离开的,等他回过神来,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一箱药。
张文礼他们直到玩到凌晨才回家,费秘书早已把车停在别墅外面。
费曲旸面无表情地开着车,车内的气氛凝重严肃。
“切,他们还真派人跟踪我的行程。”凌飞墨翻着手中的相片。
“应该有好几天了,这照片才是我昨天洗出来的。”
凌飞墨又把照片塞回信封里,语气无所谓地说:“让他们拍吧!”
“我就不信他们敢动我一根手指?”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你在人家的地盘上。你忘了你是怎么进医院的吗?”费曲旸突然道。
凌少爷扭头看向黑漆漆的车窗外。
费曲旸叹了口气,又道:“飞墨,现在管航与张家交好,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按部就班!”
“你放心管老头,不怕他反咬你一口?”
“他不是那种人。”凌飞墨淡淡说,“何况他孙子的命还是我误打误撞救的。”当然,他得感谢某个死心眼的蠢蛋。
凌飞墨舒展一个懒腰,从包中拿出一个本子,饶有兴致地翻看起来。
凌飞墨一边看,一边笑,还时不时给费秘书分享自己的“读后感”!
“你手里拿的本子,最近看到你都不离身,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吗?”费曲旸疑问。
凌飞墨扬扬手中的本子,“你觉得我会用这么土气的东西?一股子廉价穷酸味儿。”
“廉价你就别本不离身,真是的。当我是瞎子还是傻子,那孩子的东西还给人家吧?”
凌飞墨懒懒挑眉,“就是看看而已,又不是做什么坏事。”
“你那表情还说不是做坏事……”
凌飞墨笑而不语,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塑料日记本。
“凌少,忘了凌主任的交代吗?”
“没忘。”
“那你还敢乱招惹人,不怕凌主任训你?”费曲旸口吻就像一个大哥哥。
“发现就发现了呗,大不了又把我扔到个穷乡僻壤,反正在他眼中,我一天都没什么好形象过。”凌飞墨说的不痛不痒。
“呵呵……虎毒不食子,自从你离家后,凌主任可是一天一包烟。”
凌飞墨简单的“哦”了一声,心思又全部放在文小明的日记本中。
文小明的校园生活真如他猜想的一样,受人排挤孤立。由于一次体育课无意得罪了付杰辉,付杰辉一伙学习不好的混混经常欺负少年。
人缘虽然算不上太好,但文小明却极受任课老师的照顾与关心。文小明学习成绩优异,字里行间都饱含乡下学习求学的不易与艰辛,凌飞墨突然嗤笑出声。
“怎么了?”费曲旸问。
“没怎么,就是刚知道那蠢蛋心中的理想大学是我们H大。”
厚厚的日记很翻完四分之三,凌飞墨合上日记本,开口问:“后天展销会你安排好了?”
“好了,少爷放心!”
凌飞墨满意一笑,靠在椅背上沉思下一步的计划。
展销会开幕式的那天,太阳刚才出地平线,凌飞墨就早早起床,换上母亲从国外定制的高级西服。
费曲旸打开凌飞墨的门,被吓了一跳。
“大少爷,你以为你是动物园里的公孔雀?”
凌飞墨向来注重自己的形象,譬如,中学时与别人打架,如果脸上挂彩了,那么对方就倒霉完蛋定了。
现在他虽然不打架了,但自恋的性格与优沃的家境养出凌飞墨极为挑剔的穿衣品味。
“啧啧,今天的日子很重要呗!穿的隆重点,我开心。”
凌飞墨嘴上那么说,是因为今天的展销会,说不定是他最后一面见陈启与儿子陈荣光。看到敌人一点点垮倒,凌飞墨难免心情愉悦畅快。
开幕式的观众席位上,坐满了乡下来的准备参加展销会的农民。
“小明,你看看表,开幕式怎么还不开始?”文村长的口气掩盖不住喜悦。
老村长今天特意穿上去李裁缝那里做的“的确良”衬衫,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把指甲里的泥土洗的干干净净。
“已经十点半了,好像是领导还没来!”文小明听过凌飞墨对这场展销会的分析,知道这种活动只不过形式主义。
文村长出席开幕式的资格是凌飞墨争取来的,文村长虽然不太懂展销会的意思,但在电话里一听说对村民有好处时,激动了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觉。戳破村长的憧憬,少年有点于心不忍。
文兰兰坐在村长旁边,显的无精打采,她已经大半月没见过他的“凌王子”。前几日听说凌飞墨要出席县里的什么展销会,便死缠烂打,让代表他们村出席展销会的父亲把她也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