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办公室毫不遮掩的豪华,但是绝对不俗气。墙上都是他到处拍卖到的名画。落地窗外是整条浦江的全貌,犹如金色的缎带在繁华的城市蜿蜒,如同油画。
休息区的整面墙放着欧洲空运过来的音箱和大排大排的CD。他引我们到沙发旁,“请坐。”然后礼貌的拿起一盒纸巾递给小安,“不好意思。”
小安眼睛已经湿了,她确实是吓坏了。
他亲自去吧台边到了绿茶给我们,是上好的高山茶,香气四溢,沁人心脾。“先喝点东西压压惊,这里还没有正式运作,下面的员工也是刚来的,对不起。”他笑着说,他眉目舒展的样子是真的好看。虽然在我眼里,他总是虚伪的。但这客观事实我不能否认。
“没事没事!”小安立刻眉开眼笑,“萧总,您这里真是漂亮啊。”
“谢谢。”萧励沣啜了一头茶,轩眉一扬说:“弄坏了你的相机很不好意思。多少钱?我来赔。”
“不用不用!”小安一叠连声。
“什么不用!”我不依了,这相机虽然部分公费,但小安也贴了几千买镜头的。如果这么回去,沈冰一定要她自己掏钱买的。“这个相机连镜头要两万多呢。”
小安拼命扯我的衣服,“算了!萧总,是我们太鲁莽。不用您赔了……”
“不好意思,请等一下。”萧励沣走到办公桌前打了个电话,然后微笑着走过来,一幅翩翩君子的样子,虚伪!我心里嘀咕,脸上却只能保持一个温婉的微笑。
不一会,一个穿蓝色套装的窈窕美女进来了。手掌拿着三叠……不用说也知道是人民币,“萧总。”
萧励沣将钱递到小安面前,“不收下的话,我会过意不去。做记者的很辛苦。而且,明明是我的人弄坏了你的相机,对不起。”他那样高,小安仰头看着她,我觉得小安就差感动到掉泪了。
我在一旁撇嘴,晚饭都快吃不下了。因为刚刚的刺激,头痛倒是好了许多,连忙说,“谢谢萧总。”
“我还有事要忙,让司机送你们回去。”萧励沣送我们到门口,彬彬有礼态度谦和。
“萧总,您能答应我们杂志的专访吗?”小安看着萧励沣,语气轻飘飘的。
萧励沣笑了笑,“这个你跟我秘书yoyo联系吧。”他侧头思索了一下,侧面轮廓分明,浓眉习惯性的微扬,“下周应该有半小时的空闲,你们跟她约吧。”
……
司机把我们送到杂志社楼下,小安抱着怀里的帆布包,一脸茫然。
“你没事吧?”我有些担心,从崇岚大厦出来她一直维持着这个表情。
“不行了,太帅了!真是男人中的极品。”小安赞叹。
“谁?”我毛骨悚然。
“萧励沣!……没想到他一点架子都没有,那么平易近人!风度、深度……真是完美的化身。”她兴奋的抓住我说,“专访……一定让我来,好吗?让我再见他一次,能跟他说说话,少活五年都无所谓!”
我靠在玻璃门上几近虚脱,据我所知,小安也过二十五了。竟然这么……这么多情。而且,那对象竟然是禽兽——萧励沣!
无解
下班前,接到paul的电话,说老徐有事找大家商量。自从萧励沣回来以后很久没有和他们联络,所以我一口就答应了。突然想到今天萧励沣回来了,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和paul他们吃饭去。
老徐要筹演他的新话剧《光》,讲述一个盲人爱上一个哑女的故事。关于在黑暗中寻找光明,在绝望里期待希望的故事。几个月不见,老徐还真变化挺大。头发也理了,脸上难得的光鲜。
“老徐,转性了啊!”
“这哥们儿要结婚了,看来帮你这个大龄剩女解决个人问题的重担就落在我一个人身上了。”胖子在一旁笑。
“啊?”我不敢相信,这么吊儿郎当的老徐竟然也即将走进婚姻。
胖子是个光棍儿;paul的老婆孩子在国外;看来以后的聚会都会少了老徐,原来是找到了生活的希望。怪不得这次话剧的主题都那么的光明,与他往日的风格大相径庭。
“这是我最后一次的剧目了。”老徐笑着说,“我们结婚后就回家乡。我们准备在那里盖个农场种茶叶……”
“不会吧!你不是说话剧是你的人生是你的最终理想吗?”胖子问。
老徐有些无奈却溢满幸福,“有的时候人也只能选择一条路走。自己觉得值得就可以了。”
几个人的聚会终究要散了,老徐的话让我生出很多感触。我们喝了很多酒,后来他们几个都醉了。
我一个人顺着雨湿的街头回去,我不知道自己的希望在哪里。但,一路走来,每一步我都没有后悔。
开门的时候故意放轻声音,希望萧励沣已经睡着。客厅里很幽静,有淡淡的烟草味,橘黄色的地灯亮着。我轻轻的舒了口气,还没来得及换鞋一个高大的黑影已经钳住我的双臂,我被重重的按到墙上。背上的骨头几乎被坚硬的墙壁撞到散架。我的牙齿间发出丝丝的冷气,“你……你是不是疯了?”
萧励沣整张脸都是黑的,深不见底的眸子底部是冰冷的火焰,“我是在欢迎我的夜游女神。”他身上有浓重的酒气,嘴角含着一丝冷笑。
我用力挣脱,“你放开我!我不是你的犯人,我是有自由的!”
“自由?你来求我给钱的时候怎么不提自由?……你现在要自由?”他手指用劲,我的手臂想要被折断一样的痛。但我没有哭,只能冷冷的看着他。
他一直手抓住我的下巴,“刘珩,你真是贱!”我觉得他的手只要一用力,我的喉咙就会断裂,那么我就不用承受这样的痛苦。如果那样,也不坏。于是我就笑了,“你掐死我吧。”我知道自己又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他眉头紧紧的蹙着,脸色因为喝酒而泛着潮红,眼神阴沉而凌厉。慢慢的,他的手手渐渐松开。
我撑着墙壁大口的咳嗽,半晌才回头看他,幽暗的灯光下他显得格外高大而阴郁。
“萧励沣,这样折磨我……你也并不开心对不对?”我望着他,“这么多年来,我谢谢你一次一次的救我爸爸。但是,你知道我们彼此没有感情……你这样玩我不觉得累吗?”我艰涩的说,“你是做大事的人,何必在我这么个小人物身上浪费时间?”
他望着我不说话。
“一切重新开始,我们……我们有可能会是朋友……”我有些语无伦次,因为老徐的离开让我觉得人生无常,突然想和萧励沣沟通一次。
“朋友?你也配?”萧励沣淡淡的望着我,“我早就说过,你是我的一个玩具。六年前你来求我的那天就该清楚认清这一点,除非我想退出游戏。”
我靠在墙上,像埋在土里又沉又绝望。
“所以,你别忘记了游戏规则。”萧励沣说完走进房间,重重的关上门。
我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双腿麻木。桌上有个橘色的盒子,我走过去,是个爱马仕限量版的皮夹。橘色的盒子旁边一张白色暗花的精致卡片,上面写着“happy birthd!elvina……”
今天是六月三号,是萧励沣的生日!不会因为我没有回来祝他生日快乐才那么生气吧?我自嘲的笑了!谁会在意一个玩具?
不自禁的叹了口气,不知道又是哪个情人送来的礼物,出手也算阔绰。“elvina”?好像在哪里见过。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浑身酸痛,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我必须早点睡了。
一到办公室就来了新的同事,小安拉着我说:“来了个美女!”
华姐已经过来给大家介绍,她的身后站着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孩,明眸皓齿,肌肤胜雪。她的头发也染成了酒红色,大波浪垂在腰际。乍看之下有几分面善。
“这位是新的‘访谈’专栏主编雪儿,elin。”华姐微笑着说。
“各位同事好,以后就叫我雪儿吧。”雪儿的声音糯懦的,同时透着一种明快。“很高兴能和大家共事,以后还请大家多多照顾我。”
一旁的沈冰一直青着脸。雪儿的样子至多二十出头,嫩也确实嫩了点,难怪沈冰不高兴。她大概以为华姐升了以后,这个主编的位置是她的吧?弄到最后还是一助理。
“雪儿在美国亚逊市场部做主管三年,有很多好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