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竹突然坐了起来,拿起一个枕头抱进怀里,点头道:“想到了。”
“是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孟竹一本正经地道。
沈令安轻笑出声,“那是指未婚男女,你我是夫妻,无此说法。”
孟竹听了,知道自己的理由被驳回了,眼珠子又开始转,开始想下一个理由。
沈令安欺身上前,将她拽进怀里,手指抚上她娇嫩的唇瓣,意味深长地道:“想不出来,我便要亲了。”
“不行不行。”孟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不停地闪烁,“我,我失忆了!你不能欺负我!”
这会儿的理由倒是与清醒时没有两样了,沈令安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所以为夫要帮你想起来。”
孟竹傻眼了,为什么她觉得她的理由好像都会被驳回?
不行不行,她要再想一个!
突然,她的脑子里灵光一闪,她蓦地抵住沈令安即将压下来的身子,急急道:“我有想起来!不用你帮我!”
沈令安微微一愣,这个理由倒是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他不由问道:“你想起了什么?”
连他也没发现,他的语气里竟有一丝紧张。
这回孟竹不说话了,只是脸却更红了,一双眼睛闪烁得越发厉害,一看就是心虚地不得了的模样。
“你没想起来。”沈令安见她心虚,不由下了判断。
“我想起来了!”孟竹急了,连忙道。
“那你说,你想起了什么?”
孟竹咬了咬唇,继续心虚,若是有个地洞,她可能就钻进去了,“就是,就是在寺院里那次……你,你被我,被我……”
后面几个字孟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沈令安万没想到孟竹想起的事竟是这个,先是愣了愣,随即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我被你欺负了?”
孟竹不去看沈令安,红着脸胡乱地点了点头。
“那么……你是不是该让我欺负回来?”沈令安捧起孟竹的脸,灼灼目光落到她的脸上,眼中的撩人欲念,让孟竹即便醉意汹涌,亦不敢直视。
砰,砰,砰……孟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似要跳出胸腔。
第99章
突然; 孟竹的脑子里似灵光一闪,她猛地将沈令安推开; 然后迅速地拉过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只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警惕地盯着沈令安。
沈令安被她推得猝不及防,差点从床上跌落下去; 待回过神来; 便发现她这副模样,他不由觉得好笑,满腔欲念就这么消了下去。
“不欺负你了。”沈令安挑了挑唇,声音放柔。
“真的?”孟竹眨了眨眼; 清澈的眸中浮现一丝雀跃。
沈令安点头,“奔波一路; 今晚好好睡一觉吧。”
孟竹听了; 双手倏地松开了被子,直接朝床上一倒,就闭上了眼。
沈令安看着她这副不设防的模样,心底一片柔软,他坐在床沿看了她许久,一直到她传出均匀的呼吸声,他才在她身侧躺了下来。
他轻轻抚上孟竹的脸; 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 道:“睡吧。”
久违的睡意涌了上来; 沈令安慢慢地闭上了眼; 陷入了沉睡。
沈令安的这一觉睡得很沉,可是,一如两年多来的每一个夜晚,他再次梦到了那一晚,那个可怕的夜晚,孟竹从马车里坠落下去,她惊恐绝望的表情,还有最后那平静的一眼。
梦里的她一再问道:“夫君,你为什么不救我?”
沈令安倏地惊醒过来,额头渗着涔涔冷汗。
房间里并非漆黑一片,藉着夜明珠柔和的光芒,沈令安看到了偎在自己怀中睡得正香的孟竹。
沈令安颤着手抚上孟竹的脸,她明明已经活着回来了,为什么他的心里仍是那般后怕?
好似这只是一个梦,随时都能惊醒?
“孟竹,既然忘了,就别再想起来了……”沈令安喃喃道,他明白自己的自私,可亦承受不了她的恨意。
别想起来了,他会用这一生,去弥补那晚的过错。
孟竹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她刚睁开眼,便听到了小殊儿的嗓音,“娘亲,起床了!”
小殊儿直接爬到床上,摇了摇孟竹。
“娘亲快起床,带小殊儿出去玩!”
孟竹抚了抚额,坐起身,明俏和绿袖已经为她准备好了洗漱的用品和换洗的衣物。
孟竹洗漱完后,换好衣裳,明俏便让人将早饭端了进来。
孟竹看了眼小殊儿,“你吃过了吗?”
小殊儿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点了点头。
“你爹爹呢?怎么不让他带你去玩?”孟竹一边喝粥一边笑问。
“爹爹去上朝啦!”小殊儿爬到椅子上坐下,看着孟竹吃饭,软糯的嗓音格外可爱。
听到沈令安去上朝,孟竹心里莫名觉得轻松许多,她弯了弯眼,“那娘亲吃完就带你去玩!”
“嗯!”小殊儿高兴地直点头。
出门的时候,孟竹发现自己不止带了小殊儿,简直是带了一群人,除了小六和阿胖,明俏和绿袖也坚持要跟着她。
孟竹无奈,最终选择去了林青壑的医馆。
“咦,今日医馆怎么没开门?”明俏有些奇怪地说道,“林姑娘就算不在京城,这医馆也是开着的。”
小殊儿从孟竹怀里下来,蹬蹬蹬跑到医馆门口,伸手一推,门就开了。
“林姨……”小殊儿熟门熟路地走了过去。
孟竹也跟了上去。
一走进门内,就有熟悉的药香味扑鼻而来,孟竹看了眼医馆的陈设,觉得分外眼熟。
“小姐从前经常在这里帮林姑娘的忙。”明俏在孟竹耳边说道。
医馆前堂没人,几人走到后院,孟竹突然听到房间里传出林青壑带着羞恼的嗓音,“傅临风你别太过分了!”
“我哪里过分了?”紧跟着,传出一道悦耳的男声,语气里竟似有些许委屈,“这一年到头,我见你的次数屈指可数,你就不能多与我温存片刻?”
其实这声音若搁在以往,孟竹是听不到的,可她如今学了武,耳力比从前好了许多。
她猛地止了脚步,她尴尬地看了眼身后的人,他们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不能,我要去给人看病了!”此时的林青壑正被傅临风压在身下,清丽的面庞上难得浮现些许红晕,她昨晚喝了许多酒,一回医馆便被某人拽进了房,接着便被折腾了一夜,早上她想起床,某人却一直缠着她,不让她起身。
“我昨晚便跟你那些伙计说了,今天医馆关门休息一天。”傅临风笑了笑,在林青壑惊愕的眼眸中,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他如今接手了傅家庄的产业,经常被事务缠身,四处奔波,可自己娶回来的这位,却丝毫没有为人妻的自觉,一年到头不着家也就算了,他难得抽出空来看她,也总会被她晾在一边。
有时候他看到她对病人细心呵护的模样,都恨不能成为她的病人!
孟竹正想让大家悄悄离开,却见小殊儿已经蹦蹦跳跳地走到了一个房间门口,大声地喊了一声:“林姨!娘亲带小殊儿来找你玩啦!”
房间里顿时响起了手忙脚乱的下地声和穿衣声……
眼看小殊儿就要推门进去,孟竹忙冲上前一把将小殊儿抱了回来,迅速捂住小殊儿的嘴,准备逃之夭夭。
“十九姐姐,我们不是来找林姐姐吗?怎么就走了?”小六眨了眨眼,有些不解地问道。
“阿竹!你别走,我马上出来!”房间里登时传出了林青壑的声音。
这大约是林青壑遇见过最窘迫的情况,她一边慌乱地穿衣,一边不忘朝淡定如常的傅临风瞪了一眼。
傅临风摸了摸下巴,神色郁郁,“沈令安怎么回事?好不容易找回娇妻,竟然还能让她出来打扰别人的好事?!”
“你住嘴。”林青壑猛地上前捂住傅临风的嘴,板着脸威胁道:“快穿衣服!”
傅临风的桃花眼在林青壑羞红的脸上瞥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