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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1 / 1)

>在这间屋里,除了父亲将憨笑挂在了老树皮般的脸上,屋里剩下的我们却用着有些不自然的眼神望着他很久。他一边向我介绍,这位是你的李阿姨,这位是妹妹严雨惟;他也一边犯着傻来骂我傻小子,并对我说,今天回来的正是时候,饭马上就煮好了。

吃饭时,严雨惟很大方的叫了我一声哥哥,并对父亲说,我在哥哥的店铺上见过他。这顿晚饭父亲吃的似乎很开心,不知道是因为李阿姨特许他喝二两小酒而满足了他的酒瘾还是因为如他所愿大家坐在了一起吃了回饭,他只是对我干笑了两次然后就埋头去喝着杯中的酒。那位李阿姨在饭桌上却给我夹了不少的菜,她对我说,你爸老是怨你不回家,今天你回来了你看他多高兴啊,以后在外面忙千万莫忘了要常回来看看你爸,尝尝我的手艺也好。说实话,她做的菜确实是比父亲开的罐头要好吃,可惜她并不知道我不爱吃鸡肉,父亲也不知道。我将她拈给我的一块硕大的鸡肉转而放在了严雨惟的碗里,李阿姨看见后笑着对我说,我看杨越就挺好,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一进门就很有礼貌,鸡腿腿肉也晓得让给妹妹吃,哪像你爸说的那样不听话嘛,对了,今年该有二十好几了,找女朋友没?我在想,别说是一块鸡肉了,把房子让给你住也没有多大关系,我很有如他们说的那种礼貌对两位大人说,我在给一个朋友帮忙打理生意,平时也比较忙,所以回家的时候就少。父亲终于放下了杯子并打断我的话说,学好就行。人大了,很多地方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管你了,不过你在外面干什么,应该让我们知道,要不是刚才惟惟说你最近在学本事,我们还真不晓得哦,再不要像以前那样混了知道不!

操,我都本事了一两年了你现在才看出来,不然今天也不会揣怀着很足的底气来跟你谈割让香港岛的问题了。我表现很沉痛的说,很长时间以来,我作为家里的壮年没有尽到一个当儿子的职责是我的错,我现在想去学一技之长,不让家里人操心太多,我想你们可以试着给我一个机会。我想,这和谈生意是一回事,除了原则不容改变,任何市场价格管理模式产品规格都可以谈着来,我的原则就是我要搬出来住,说句软话怕什么,小不忍则乱大谋,出了门我还会当儿子么。显然父亲听后还是比较开通的说,没说不让你去闯一下嘛,在外面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一声,毕竟还有个当爹的在成都,以后看问题要看全,别再犯浑了。我并没有觉得我是第一次和父亲谈的拢,前面的话也是为关键作埋伏,我说,其实在外面,老板也是一个很热肠的人,朋友都对我也不错,什么地方干的不好他们也会及时提醒我。父亲问,你在那个店里帮忙,那工资怎么样?我说,给的工钱让自己过的可以就好,我也不会向老板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反正不让家里多给我一分钱就行嘛。父亲听后还是比较满意我的回答,既然没有给他太多的累赘没有找他要钱花,那他为什么不笑呢,他笑着说,你今天回家算是懂事了,那你以前那么多天都是怎么过的啊,起码起居方面你处理好没有?

操,我没有先说这个事情您倒先说了,还给我省去了我苦心设计埋伏之言。于是乎,我终于提出了关键,我说,其实那些天我一直睡吃都在店店上,现在老板在高新区开了一家公司,我们可能都要过去上班,今天回来就是商量这个问题的。父亲问,老板人可信么?我说,对我们这些不懂事的娃娃还是很包容的,平时也常常在请我们吃饭的时候教我们怎么做人,三十多的年纪,电子方面的东西也算是能玩透的人了。我还是佩服他,他也是很艰难的做到今天这么大的成绩。

我见他沉默了,此时的李阿姨也收拾了碗筷去了厨房洗碗了,严雨惟去了卧室玩起了电脑,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对他说,其实李阿姨和妹妹搬来住我是很高兴的,但是一套二的房子就这么大,起居不方便了还是有一个人要离开,再说了,家离上班的地方也远,我们每天早上很早要起来晚上也要很晚才可以下班,我考虑的也是这些。你有什么不放心嘛,反正即便在外面住了,我还不是一样要常回家的。我想,其实他的犹豫对我来说是没用的,他也并没有说过要见见我的老板等我找到房子后他要去看看这之类的话。我完全可以不理他这些,甚至可以不告诉他就对直走出家门,而这天我还是说了更多软话以及撒谎让五哥也变老了,可是他听后的反应似乎很小。他问,那你出门住,是一个人么?我说,和朋友加上老板,三个人在上班就近的地方租了房子,这两天老板已经把房子找好了。他问了一么多之后似乎脸上倒显出了舍不得无奈的神情了。

操,您以前是巴不得我滚出去,认为我早该独立了。今天真要出门了你又显得不情愿了。在自己看来,也许父与子真的要瓦解了,我不知道我走出去了这道门坎儿,他会想什么,我会不会像刚才说的那样会常回来坐坐,看来当儿子是真的要当到尽头了。他的犹豫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因为五哥他们在等着我回去再吃晚饭,我的朋友们等着我回家。

最后,说了很多,也等了很久。乙方终于在合同上签了字,他的犹豫我想不该是不舍我的离开而是应该想想他之后和李阿姨的生活该怎么继续下去。他说,暂时也只有这样了,房子的房间也只有那么两间,你一个人生活我不是不放心,我觉得小伙子早些独立是好事,只是你以后记到要改改脾气,交朋友也要慎重,花钱也要省一下。我说好,然后又陪他说了一会话,陪他抽了两支烟,当我转身要去拿那个唯一的也很重要的箱子时,他给了我一点钱,并笑着说,我不能给你多的钱,不然我早换大房子了,看来以后一家人要团聚住一起你是要出力了,现在也只能拿点房租钱给你了。

我接过那不要白不要的钱,准备离开,丢下一句,等我安定下来会告诉你一声的。

走出家门后,除了箱子有些重外,一身上下都是轻的。可没走多远,那个叫严雨惟的姑娘跟了出来,她叫住了我。我问她干什么,她笑着说,我送送你吧,反正这会我要出门去玩。这个时候我才仔细的看了看她,她的下巴很尖,瓜子脸上挂着很小的酒窝,眼睛是看着让人不安的眼睛,身子很瘦。我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妹妹会不会像电视上演的那种后妈的妹妹有着一样的性格。她说,我平时都住在学校的,这个周末也是他们让我回来我才回来的?我很客气的说,大家有这样的关系了,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可以来找我。她笑着说,我和王遥住一个寝室的,她常常说哥哥是一个很好的人,看来今天你要多收一个妹妹了。我说,随你怎么认为都行,反正不能告诉王遥我们的这层关系。她问,为什么,让她知道,不是会吓到她吧?我说,反正我不想,你要告诉她我也没办法。她说,其实你爸对人还是挺好的,怎么我看你们的关系就不好呢。

看来谁一看就能知道我和父亲的关系是不好的,随便怎么装的和善也会让人知道那是做作。我没有回答她太多。出了家的小区大门口,我说,我要往右走了,你走哪边?她说,那你去吧,我到那边等公交。对了,以后我可以找你玩么?我说,当然可以,你以后问王遥,她会告诉你我的地址的。好吧,再见!

这天走出家门后,在当晚五哥我和瘸子便马不停蹄的搬进了新家,房子很好,五哥将一间窗外看的很远的卧室留给了我。然后我们一起买了一些生活必须品,五哥也从他爸妈家里拉来了一些简易的家具,该有的什么都有了。这晚,下班忙完事后,我们在家里弄了些吃的,喝了不多不少的酒,瘸子说,该有的真的有了,这房子真好,就差一款婆娘了。五哥叫醒了自言自语的瘸子,小瘸,赶快给老子端洗脚水。瘸子一副打死不做亡国奴的表情,弄死他他也不端,五哥笑着说,信不信明天我就去买套房子,不租这房子了,让你找不到地方住?

然而那晚,我有些醉了,不知道他们后来说了些什么。

有了自己的房子住后,似乎日子过的很快,每天忙碌到最后也不会闹下失眠的症状,睡的很塌实。我打电话告诉了花姐我已经住在了外面了,花姐说,要是客厅有张麻将桌,她抽空会过来打打麻将的。我打电话告诉了王遥我住的地址,她也答应到时候要过来吃我给她做的饭。我打电话告诉了郝少爷,他说今年过年看来又多了个团聚的地方,他说他现在的婆娘管他很严,抽烟喝酒都有限制了。

然而我告诉了朋友们的同时,却忘了告诉父亲,我只是叫严雨惟转告了一声。我也没有告诉妈妈,因为不久我就会去看她的。临近过年的一天,我打电话问候了一下林思然。

我问,最近好么?

她说,马上就要过年了,北京这边很冷。

我说,成都要好一点,没那么冷。我现在在外面和朋友住在了一起了。离上班的地方很近。

她问,男人还是女人,同居还是同房?

我说,在一起做事的朋友,全是男人。

她说,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谈恋爱了呢。

说实话,听到她的声音,我的确想她,在临近五哥给我放假去北京的那几天,我发现我晚上又睡不着了,虽然很累但也许是常常将她放在了枕头边的缘故罢,我想今年过年的确可以好好过一次幸福了,真不知道,去了北京会不会见到她。

五哥在我要走的那天,给我发了十二月份的工资,他说,你的工资迟了两天才发就是想到你要去北京看你妈,还有,我多给你拿了五百块钱,路上省着点花。过年的那几天我们会很忙,所以就先放你去了,你只能提前在那边过年了,大年之前你必须回来哟。瘸子说,你去了回来别忘了给我带串糖葫芦,要坐飞机空运回来的才新鲜哦。郝少爷却说,去可以去,莫忘了早点滚回来团年聚聚。花姐又说,去看看林思然长乖没有,不行的话,就按时换角了。王遥在我走的时候只甩给我一句,祝你好运!

第三章 没完没了爱到北京去了

04年年末的那几天,在成都连着好些天都有降雨,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点点在抹净城市的街道。天气不是太冷,穿一件很薄的毛衣便可以穿过冬天。这些天,我们的五哥会很忙,他放我去探亲为的是让我在最最忙时能回到他身边帮他。而我那么早去见妈妈,主要还是想着如五哥所说能撑起一个在他的关照下的半块事业,况且五哥为我们着想的时候也多。如果把要经营手机合伙与五哥开个店的想法真实有效的告诉妈妈我想她会让我去做的。

朋友对于来说是重要的,况且在这里作为兄长的他和他们有时让我感受到了父亲般的关心,我会因他和他们试着去成就自己。恰好这一年,没有太多逗留的要结束了。

对于现实生活中的信念,我觉得一个人不应该负上太多的念想去面对学习生活以及工作。外界的压力已经让人头痛了,如果再多了些憧憬甚至理想抱负,那至多只能成为酒吧里醉后的谈资。上路应该是轻装,信念有一条就好,随着每一天的忙碌与奔波,我相信日子会把信念反复的修改直到磨出一个圆润来,自然生活同样会慢慢好起来。恰好这一年,我没有用太多的时间去停留,去哭泣,去忧郁,我已经很满足了。

五哥说我没读过大学,我也确实未曾经历过大学生生活中所特有的郁闷期,于是乎,我很自然的省去了生活中扯淡的那一部分从而去理解自己的人生。

在这个下着小雨的冬里,我挎上一个很轻的包,暂时作别他和他们,从店里直接打的去了火车北站,准备远行,去见一个我想念的人,我会告诉她04年我在成都是怎样谋求生存以及05年的打算。

上火车前,我接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我问,谁啊?那边说,听王遥说,你要去北京几天,去干啥?我很随意的说,不干嘛,上王府井转一下,买点东西。那边说,成都不是有王府井么,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去见情人哦?我说,老板派我出个差,给敌后方送个情报,不要乱猜,情报你也莫打听了。那边叹道,本来还打算今天约你一起回家,让你晚上陪我去看电影的,哪晓得你家也不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边了,我说,你可以和王遥一起去耍嘛,对了,不多讲了,上飞机前要关机,等以后有时间再耍好不好。

王遥的嘴够快的,连我要干什么都讲给了严雨惟,真不知道她对她又说了些什么,这个突然的妹妹,也让我有些不适应。我也不知道王遥有没有告诉过她,我和林思然的事情,反正我很不喜欢被人追问,尤其是被感觉不自在的人所追问。

现在,生活中虽然没有林思然相交集的部分,我也不知道我真去了那个很冷的地方给她会不会带去惊喜,可无论怎样我打算去见见她。旧而真的爱虽然逝去了,但还是可以叙叙聊聊,嘘寒问暖的对白也应该强过陌路人的问答吧。

还好走的时候一向抠门的瘸子什么也没给我买只给了我一包烟,二十四个小时还要多又是一个人的行程对于我来说的确是一种煎熬,我跑到车厢的过道处一根又一根的抽起烟来。

直到将半包烟耗光,火车才驶出了川。四川太大了,其实以前我根本没出过川渝以外那么远的门。不过五哥郝少爷花姐倒是都曾有过走南逛北的经历,郝少爷原来就开车去过北京,只可惜他那次是去办事,在住宿的宾馆房间里看了两个小时的当地电视就往回赶了,回来还不忘给瘸子送来一只北京烤鸭,结果瘸子吃后抹着嘴直喊香时才发现包装袋上写有成都造。

这次旅途,直到在火车上听了来来往往赶路人天南海北的谈笑后,抽完了瘸子给的那包烟后,胡乱吃了一些食物后,以及头一回在火车上看到了日出日落后,数过了若干个大大小小的站后,终于摇到了地点。

到站的这天清晨飘有小雪,刚从站台挤了出来,就感到一股像是有人要抢你东西的寒冷,走出站台一两百米回头可以看见“北京”那两个红色的大字。

北京西站的广场似乎比成都北站的广场要大一点,我看了一圈扫了两遍找了三次也没看见妈妈,之前说好了时间让她来接我,难道她搞忘了?我想我不能久等,这里的天气太糟糕了,衣服也穿的少,冷的发抖。我快步走到一个公用电话旁打通了妈妈的手机,我问,我都到北京了,你怎么不来接我?妈妈说,妈妈这里忙,临时走不开。我急忙说,不可能你把我晾在这儿嘛,总要给我一个地址让我来找你嘛。妈妈笑着说,你再等几分钟,我女儿已经去那儿接你了,行了,我这儿好忙,先挂了,晚上回家见,拜拜!

喂?喂?喂?

其实妈妈是一个很随和的人,喜欢用那种朋友般的口吻来表达母与子之间的亲切,我正在想,要跟我玩捉迷藏也不急于这一时啊!即便非要我做这个游戏也不该将范围框定在整个北京市区啊!

我站在电话旁冷的直哆嗦,我也奇怪:不可能像在成都那样妈妈这边也多出一个如严雨惟那种关系的女儿吧?如果真是这样,足可以演上一小段《红楼梦》了。就在我冻的青鼻涕快要流出来的时候,突然有人在我背后拍了一下肩,一个女声说道,哥们儿,要火车票不?我一回头,哟!好生奇怪,这人倒像在那里见过一般,何等眼熟到如此!

头发是直发,稍有些黄,如旧书的一页一样略黄。眼睛格外的清澈,嘴角间挂着一丝不易看出的笑。皮肤如带着露的白芙蓉花瓣一样不忍触碰,细看下能看见她皮肤里那么一两根毛细血管。没错!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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