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握了握拳头,胳膊上的飞鹰纹身在混浊的灯光下显得甚是可怕,像是个混街道的。
我赶忙扔掉手中的半截酒瓶,露出了赖皮相:“哈哈哈,大哥,不是我打的!刚才也不知道是谁不小心把这半截酒瓶放到了我的手中,另一半放到了你的脑袋上……哈哈哈……拜拜……祝你玩的愉快哈……”
说完就跑。
“你娃还想跑?不晓得老子以前是练跆拳道的所……”
砰!
我被他给放倒了,眼睛一阵模糊,鼻子里酸酸的,全是血……
“资君……”淽;凝在一边尖叫。
“方哥……”没错,那是小陈在哭嚷着叫我。
……
救护车来了,方子君得救了(被救进了医院)。
……
(48)湥焊椅迨颍胰媚阊荒?
醒来时,小陈在身边,还有淽;凝。
她们看了看我,又相互看了看,都不言语。
“小陈……你先回去吧,明天顺便帮我给老板写个报告,就说我扶盲人伯伯过马路被车给撞了!”我道。
小陈看了看我,站起来有气无力地“噢”了一声。
“对了,一定要强调我是因公负伤的,就说那个盲人伯伯是我们的客户,”我补充道。
这一招是以前当沛沛老爸的司机时和他的秘书学的。记得一次局长走路把脚给磕了,他的秘书就是在报告中这么写的:说是为了深入人民群众,扶盲人过马路,因公负伤。最后局长还得到了上面领导的表扬,上面发文号召全体工作人员向局长学习,结果我们这帮下属吃饱了没事干了就天天成群结队地守在马路边,看见盲人伯伯就拥挤着靠上前去,吓得盲人伯伯丢掉手中的探路棍子,转身就跑,好像能够看清了路似的……从此我们局前的那条大街以后就再也看不到盲人伯伯过马路啦……关于局长扶盲人伯伯过马路的故事,现在还在成都小街道上广为流传、脍炙人口。
小陈走后,淽;凝将视线从门口移到我的脸上。良久,突然叹了口气,但什么也没说。
病房内就我们两个人,虽然两人靠的很近,却犹如相隔千年,只觉得浑身是抑郁之针穿透的疼痛。
“淽;凝……”我看着淽;凝薄薄的嘴唇,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嗯?”淽;凝正在削苹果,样子笨的很。
过了好半天。
“前几天我去你的住处找过你,”我道。
“我搬走了,”淽;凝轻语道,头也没抬。
“你现在住在哪里?”我问,“为什么要和那个胖男人呆在一起?那个男人是谁?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虽然我第一次和淽;凝相遇就和她上了床,但是我不想把她想成婊子。
她手中的水果刀停止了转动,抬头看着我,面部没有任何的表情加以修饰,而后又低头将削了一半的苹果放回了水果篮里,可是……可是我盯着她削的那个苹果已经很久了。
一缕儿头发调皮地曲卷在她的脸颊旁,我忍不住伸手拢了一下她额边的那缕头发,她埋头定了好半天才抬头看我,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成了一片泪河:“方资君,为什么你不早点认识我呢?为什么?”
说着她突然扑进了我的怀中,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
我抱住她,问她怎么了。或许我刚才问的太多了。
良久,王淽;凝突然叹了口气道道:“方子君,你以前老是问我是干什么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如果你现在仍旧想知道,那就来找我吧!”
说完她离开我的身子,认真而深入地看了一下我的眼睛,然后从手提包里掏出口红,伸手拿起我的右手,一字一字的,在我的手上写了一串字符,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用力。那应该是她现在住的地址。她走了,出门时犹豫而期盼地看了我好一会儿。
病房里异常的安静,安静是好多年孤寂的沉淀物。我从某种朦胧中醒来时,淽;凝在视线中消失了,站在病房门口是苏苏。
“老爹啊,你咱个又去打架了啊,”苏苏气乎乎地走进病房来,走到我的身边,她觉得光口头教育已经没有任何的效果了,于是伸手就在我的脑袋上敲了个“汉堡”,这个“汉堡”直到我今天早晨醒来时还冒着热烟。
……
交完钱出了医院,没多久派出所的同志就闻风上门来“慰问”我了:打架斗殴,方资君要被拘留七天。警察要带我走,我什么也没说,苏苏倒是在一旁不停地哀求警察让他们别带我走。上警车时,我对满脸惊恐的苏苏说我不在时别老是吃煮方便面,有事找她小陈姐姐(我已经电话招呼过小陈让她帮看着苏苏,小陈接到我的电话时差点也哭了,幸亏我挂电话挂的及时)。苏苏听完我的话后无助地看着我,眼泪哗啦就流了下来。
第二天我就被派出所放了。方资君之所以那么快就被放了,听说是有人照着他,他开始一直以为那个照着他的人是他的老板,而后来才知道是沛沛,但是方资君知道这些时已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48)湥焊椅迨颍胰媚阊荒?
已是傍晚。
回到家中开门时,我浑身没有精神,一想到苏苏那张微笑着的脸就感到害怕,每当我遇到这种大的麻烦时,她总喜欢以微笑来安慰我,因为她知道我喜欢看她笑,就像以前的沛沛。从这点来说,她和以前的沛沛就更加像了,不知道现在的沛沛又会是哪个样子的了。
“老爹,你回来啦?”苏苏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牛奶杯,可能是在煮牛奶。
她满脸笑容,完全不像是看见我刚从派出所里出来的。
愣了片刻,长久而深入的看了她的眼眸,她所有的表情与变化是那么的自然,一点也不像是刻意装出来的,依稀我就是刚下班回家一样。
“你小陈姐姐来过吗?”我顿了一下心情问。
“来过,刚走呢!”
我哼了一声,走进浴室。出来又换了衣服,准备去找淽;凝。而这整个过程,苏苏就一直守在客厅里,每次她都以带笑的眼神注视着我。
见我要出去,苏苏突然一下紧张起来,“老爹,你干嘛去呀?又要出去吗?”
她递给了我一杯冰水。
我一口喝干了冰水,连里面的冰块也一下吃掉了,然后将杯子递给她,道:“苏苏,你在家呆着,老爸很快就会回来。”
“老爸……你别出去!”苏苏一下拦住我,样子甚是犹豫。
我愣了一下,伸手抚摸了一下她光滑洁净的脸颊,温和的说:“苏苏……爸爸就出去一会儿,保证不喝酒不打架,你要乖……啊?”
苏苏还在迟疑不定,我已经绕身出了门。
淽;凝昨天在我手上写的地址应该就在前面不远了,我停了下来,眼前灯红酒绿。
过了街,穿越了小巷。眼前是高矮破旧的建筑群环抱而立,周围被喧嚣的污气填充着,前面已不知道去路。我拨打了淽;凝留下的电话,接电话的人是个陌生的女子。我说找淽;凝,她问我是谁,我报了名字。她说让我等等,她替淽;凝下来接我。
在那种陌生的空间中站立了许久,我四处打量着,从来就没注意到成都还会有这种地方。以前放眼成都,觉得成都很小,现在置身其中才知道它也很大。
“你是方资君吧?淽;凝姐让我来接你,她现在有点忙,”一个陌生的女人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点了点头,跟在她身后。走到光亮处才发现她的衣着是如此的暴露,白色紧身衣所勾勒出来的肌体让人不由砰然心动。
“方大哥,我以前听淽;凝姐姐提到过你。她说你是个让她很难忘的男人……”
“你叫什么?”我问。
“叫我小美吧,淽;凝姐都这么叫我的,”女人道。
“你是干什么的?”我问。
小美刚才有些欢愉的声音突然一下支吾不清,后来我又追问了一句,她竟是默不作声。
“淽;凝是干什么的?”我转移了对象。
小美瞥了我一眼,然后埋头看路。从她的侧面,我看见她的嘴角已经微微上翘了。
“这是夜总会,我们要进去吗?”我突然停了下来。
“嗯,”小美哼了一声,冷冰冰的,“进不进来随你的便。”
没有过多的犹豫,我和小美走进了夜总会。里面的歌声、划拳声、呻吟声一股脑儿地煮在了一起,穿过一层层的身影,一片肉欲的空间中有人搂着女人又摸又弄的,完全一副流氓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