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怎么会这样呢?好优秀的男人呵,成都女人都瞎了眼。”林未晏又操起了“台普”。
“找地方坐一坐?”我说。
“我今天晚上比较没有事。”林未晏说。
“那我们就去玉林性生活广场”我说。
没想到林未晏很爽快地答应了,那地方就在附近,是成都男人著名的“泡妞广场”,本来名为“玉林新生活广场”,成都街娃觉得“性生活”这名字更贴切,于是以讹传讹,大家都这么喊。
到了楼上的兰桂坊酒吧,我和林未晏揽杯而坐。
人间狭小,酒乡辽阔,我们前后要了两扎黑啤。
烛影婆娑,与粉子对坐,话很少,酒很多。
此情此景,我们要说的都是谎言,想要的都是从前。林未晏的心思我比较明白,想要泡她并不难,难的是,我是刘至诚的哥们,她是刘至诚的旧情人。
对于失恋的女人来说,她现在最想得到的,是下一个男人的心尖尖,对于失恋的男人来说,我现在最想得要的,是下一个女人的肉坨坨,这样的错位会产生很多误会,以至最后酿成各种悲剧。
夜深了,我们从酒吧出来时,林未晏已经二麻二麻,我让她把新车留在玉林生活广场,用我的吉普车送她回去。
扶着林未晏上了我的副驾,我用温柔低沉的声音说:
“不必回家了,我们需要相互安慰。”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林未晏娇嗔地问,已没有刚才的台普腔,一个资格的成都粉子回到了真实生活,任何男人都会动心。
我没有回答,如果开口说喜欢,肯定是没完没了的纠缠,除了掏心掏肺不说,还要看接下来的表现。
我开着车,想起刘至诚他们的“三不”政策,“不主动”就太难了,男人必须要有相当的实力才能做到。
一路上,我瞻前顾后,不知道该不该行动,该如何行动。
“你往那里开,送我回家!”林未晏并没有真喝醉。
林未晏的家就在玉林,几分钟就到了。
我硬起脑壳,扶着她上了楼,进了她的房间。
房间装饰成简单的印巴情调,这种装修不太激发人的情欲,但林未晏够性感,上楼时我的手放在她曲线优美的腰臀之际,常常抚弄她娇嫩的身体,一直呈雄起状。
一进卧室,我大着胆子关上门,转身贴住她的身体抓住她的手,把她抵在了门上。
嘴唇也抵达了她的嘴唇,林未晏闭上了眼睛,合拢的双唇迟疑着、终于微微地启开,雪白的脖子似抬非抬。
我心花怒发,欣喜若狂,没想到我胡向东有如此魅力,双手紧紧拥住她纤秀的腰肢,尽情啜饮着爱情的芳唇。她粉红的嘴唇温暖而潮湿,尖尖的舌头柔软、光洁,嘴巴像饱满成熟的草莓,甜蜜地散发着撩人的幽香。
她叉开两条浑圆、矫健的大腿靠在门上,我的手在她腰后的曲线上游走,指尖穿过她轻柔爽滑的紧身内衣,肯定是名牌内衣,一直摸到尾椎的末端,这时她全身像弹簧一样紧张,我触及到了她的湿润,一片真实而辽阔的湿润。
我像马达一样激动万分,林未晏你真好!够性情、够粗犷、够放肆、够胡来,我真爱你,甚至打算好好爱你一辈子。
“不,向东,我们还要相互了解,不要…”林未晏娇喘着说。
我理解她的矜持,但现在已是箭在弦上。我一往无前、继续对她身体的各方面展开全方位探索。必须要感谢名牌,尤其是名牌内衣,林未晏的长裤、以及她薄如蝉衣的外套很容易就被我褪到了下来。
“不要啊!——”此刻林未晏像一只刚被放进油锅的黄辣丁,拼命挣扎起来。
亲爱的,很对不起,我一定很温柔。我扣住她的手腕,顺势将她反转180度,林未晏光溜溜的下半身无奈地抵着冰冷的门板,粉脸上似乎有一丝凄苦的神色,又像是在犹豫着什么,想是要下什么决心。
很显然,她可能正准备着下定决心迎接我。果然,她弓起身,摆出一个高难度的古怪造型,像正在奋勇攀登的登山运动员,春光尽泄之际,我顿时魂飞魄散。只见林未晏提起她那一条美丽浑圆的大腿,往门上狠命一蹬——轰然一声,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们向后摔去,一阵辟里啪啦乱响,我们像两只断线的风筝被摔进屋里,我双手在空中乱刨,像一只待斩的青蛙,我正要喊救命,“咚——”地一声,我头上一阵剧痛,眼前直冒金星,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成都粉子(89)
睁开眼就看见王建南,他正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
脑袋还是一阵阵刺痛,我伸手一摸,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我现在的样子肯定卑鄙绝望到了极点。
我太背时了,简直无法面对惨淡的人生,惭愧得闭上了眼睛。
“林未晏呢?”过了很久我才开口说话。
“刚走,她太疲惫了,一晚上没合眼。”
“几点了?”
“天快亮了。”
“很不好意思。”
“神志还清醒嘛,医生说没事,轻微脑震荡,还要观察一两天。”
“不要起来,你流了很多血。”
“这婊子实在万恶。”
“我已经批评她了,把她批评哭了,还好,幸亏她铁床不是尖的,否则脑花一绽,你娃身份证就再也没有用处了。”
刚送走红姐没几天,就发生了这种事,我惭愧得简直要哭。这一定是上苍对我好色的惩罚,我怎么不学一学王建南。最近几天,我对他越来越佩服,上次算命人的说法其实并不全对,他有淫棍之才,却无淫棍之志更无淫棍之行,这需要足够大的定力,也需要生活让他足够倒楣。
“我受伤的事,有没有别人知道?”
“你要不要通知家里人,我马上通知周家梅?”
“不,千万不要,你在开玩笑?”
“对了,林未晏说她下午要来看你。”
“林未晏?林未晏是谁?”我问。
“你娃假打,是不是肥皂剧看多了想装失忆症,快吃药了!”王建南说。
我真希望自己失忆,当然最好是“选择性失忆症”,对自己有利的事都记得,对自己不利的事全部忘掉。前不久,听说有位哥们车祸后就患了这种失忆症,自己借别人的钱他全部忘了,别人借他的钱记得一清二楚。
其实现在的人根本不需要撞脑袋,基本上都容易大面积感染这种失忆症。
我吃了几颗镇脑灵,好好睡了一觉,醒来已是下午。
王建南还在椅子上沉睡,估计他昨晚也没怎么合眼。
阳光刚刚打在我床单上,林未晏就进来了。没想到我这个病因可疑、甚至可耻的病人,竟然会受到英雄般的待遇。
林未晏手上捧着一大把鲜花,提着一大堆水果,春风满面、风生水荡地走进了病房。
她衣着光鲜,打扮得比昨天还要漂亮精致,看起来根本不像是看望病人的,倒像是去参加嘉华年会的。
第一次在大白天看见林未晏,我发现,她其实并没有我想像那么漂亮,至少不如昨天晚上性感。坐在我床边,她每一次微笑都尽量表现歉意和担忧的心情,经常温柔地抚摸一下我黑白相间的脑袋,好像对自己的杰作还不够满意,不时问一问我还痛不痛?
废话,当然痛。但我没这样说,我说其实一点也不痛。
这臭婆娘太狡猾了,她和刘至诚一定是虚情假意,现在不知道她的蜜糖里面又要给我下什么迷魂药。
其实现在,我和林未晏的关系十分微妙,我再往前紧追几步,她很可能就会成为我的女友。
但我有两点顾虑让我下不了决心,一是她和刘至诚之间的旧情,就算是虚情假意,就算我以后能够释然,我也担心刘至诚暗中取笑。另外,更关键的问题在于,我们彼此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