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姓沈吧?”我怀疑她和沈秋有亲缘关系。
“我姓陈。”这位“小沈秋”说。
她嗓音清嫩,不像沈秋那样沉稳。我突然感觉到,自己很快就要爱上这位“小沈秋”了。职中的小礼堂,我给她们讲话时神采飞扬、高屋建翎。我说,你们当然是美女,但我们公司要把你们包装成丑女,就是要让别人看一看,成都的丑女是这样的水平!
最后我对“小沈秋”说:“我们公司的这次活动很有社会意义,你来当队长,一天的费用200元。”
“小沈秋”当场就答应了。
“糖酒会”开幕那一天,我们为厂商精心制作的“丑女彩车”巡游时,吸引了不少眼球。人们争先恐后观看车上的丑女礼仪小姐,但看见的却是“糖酒会”期间最靓的一群少女,她们戴着“丑女”的桂冠,光彩照人、赏心悦目,让不少外地人大饱了眼福。尤其是最前端的“陈队长”,引起了好几家婚纱影楼的注意,纷纷打电话到公司来说要找她当模特。
刘至诚也听说了,周五他打来电话,问我彩车最前面的美女是哪一位,他打算让她做“波士顿花园”路牌广告的形像小姐,请她明天到假日酒店吃个饭。
成都粉子(41)
周六晚上,我坐上刘至诚司机开的宝马车,在抚琴小区接到了“小沈秋”。
她今天穿得十分暴露,看来她不仅比当年的沈秋丰满,也比沈秋更会撒娇,她调皮地对我说,她想坐在副驾位置上。
她坐副驾我就完全吃不到她的豆腐,但我实在不好意思拒绝这个18岁的美女,只好坐在
她屁股后面。一路上,三月的春风从前排吹来,带着她一缕缕少女的体香,再看一眼她修长洁白的大腿,我忍不住一阵阵雄起不已。
一到假日酒店二楼宴会厅,我马上意识到,今天的饭局中,最有魅力的男人是我,也只能是我——林未晏赫然在座,另外,还有一个肥胖得令人尊敬的中年男人。
刘至诚介绍说,这位是陈局长。我对刘至诚安排的饭局万分感激,显然,在这一群男人中,我完全可以给“小沈秋”留下一个年轻稳重、事业有成的好印像。我想在今天的饭局之后,我一定要偷闲学少年,约她逛逛游乐园、开开碰碰车坐坐过山车,看一场恐怖片、听两个演唱会,等她夏天一毕业,就争取骗她上床。到时候,就算周家梅主动和我合好,我还要掂量掂量
席间,“小沈秋”对应酬一点也不陌生,和陈局长一起干了好几杯,反倒是我很受冷遇,自己喝了好几杯闷酒。
饭后当然又是唱卡拉OK。我们一行五人走出了酒店,灯火迷离的夜色中,“小沈秋”美得惊心动魄,我不时侧脸看着她吹弹欲破的俏脸,忍不住一阵阵“哎哟哎哟”地呻呤起来。
几步路就到了“好乐迪”量贩歌城。
我们进了豪包,这小粉子和林未晏各自卡拉了一个来回之后。陈局长唱起了高亢的革命男高音《打靶归来》,唱得来左腔左调,像一支经常走火的左轮手枪。但刘至诚激动地站了起来,拼命鼓掌犹嫌不足,一把搂起“小沈秋”,拉着她跳起了不伦不类的快四步。
林未晏也站起来鼓掌,我随势搂着她,跳起了两步舞。
在刘至诚有力的带动下,“小沈秋”舞步飞旋,短裙下,两条丰润的大腿粉雕玉琢,很容易让男人产生一种抱着它们地老天荒的冲动。
必须感谢新时代,被“肯德鸡”喂大的少女们显然比当年的沈美人更加健美,我想跳下一曲,我一定要搂着她温柔地“砂”一曲慢舞。
机会终于来了,陈局长意犹未尽地吼完《打靶归来》,现在轮到林未晏点唱的《如果云知道》。重新坐下后,我突然发现,风向突然变了,“小沈秋”一臀坐在陈局长身边,我请她跳舞,她说太累了不想跳,还小鸡依人一般温柔地靠在了陈局长身旁“休息”。更可恶的是,陈局长一脸淫笑地盯着她,一只肥手已经放在她赤裸的大腿上,正往她大腿根部慢慢移动。
这时,林未晏深情的女中音地吼出一句许如芸的情歌:“如果云知道,想你的夜慢慢熬”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恐怕云也不知道!
我看了看刘至诚,他随即向我递了几个眼色。
我马上明白过来!何必“云知道”,我一晚上的好心情,已经从云端一直掉进了下水道。
此时,我的心情和周家梅去年提出分手时并不完全一样,除了绝望之外,更多的是愤愤不平。
我只好站了起来,借口有事提前告退。我握了握陈局长的肥手,在林未晏的婉转的歌声中,在“小沈秋”的注视下,行尸走肉一般步出了歌厅。
刘至诚把我送到了包间门外,他紧紧地搂着我的肩膀说:“兄弟,人在江湖。”
“我理解。”我握住了他的手说。
“这小婊子的确像沈秋,我很舍不得,刚才一坨钱就把她搞掂了。”刘至诚痛苦地说。
“以事业为重。”我说。
“为‘诚东文化’的事业。”刘至诚补充了一句。
我看着刘至诚那一双深沉的眼睛,欲言又止。
“不必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刘至诚的两眼已湿润。
这就叫情谊,这才是兄弟,我感动得眼泪花在眼眶里不停地盘旋。我当然能理解,刘至诚一定比我更喜欢这个小粉子,记得他发财以前就说过,他一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和沈美人能共眠一宿。但今天,他为了我们的事业,丢出这一万块钱,却把一个到手的鲜嫩妹妹,送到了那个胖得可耻的中年男人床上。
第二天,刘至诚打来电话。
他说昨天晚上陈局长玩得很开心,这“小沈秋”年纪不大,性方面却很奔放,昨天深夜在酒店的套房里,她把陈局长逗得心花怒放。
“这小婆娘这么年轻就这么懂事,将来一定前途无量,你要操她必须抓紧时间挣钱,我下周先打二万块钱到帐上。”刘至诚在电话里说。
放下电话,我对刘至诚的义气充满感激。
不过,更应该感谢的是婷婷,虽然昨晚发生的事她一直蒙在鼓里。
这次“糖酒会”,公司策划的“丑女”活动虽没有达到预期的轰动效果,但毕竟是救场如救火,婷婷算是帮了我大忙。当天晚上,我请婷婷和王建南吃火锅,我从提成里抽出五百元,封了个红包,想对婷婷表示一下。
婷婷坚决不要,我只好把钱收下。然后我问她,上次那个周末晚餐,她和王建南过得开不开心。
婷婷的脸马上就红了。她和王建南一样,只是说他们现在是很好的朋友,至于感情方面的事,她什么也不说,让我觉得很是莫名其妙。据我所知,有些男人风流快活之后,喜欢发一发余骚,向别人描述一下快活的细节,比如昨天晚上那位陈局长便是如此。但多数男人把这类事看得比较平常,为男女双方以后的风流韵事积一点口德,比如说我便属此类。但王建南更另类,对所有男女方面的事只字不提。
以前我曾追问过,他和沈秋的第一次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记得他当时特别愤怒,五官完全变形,说话音调都变了:“你问这些干啥子?已经有那么多男人上过她,你还要过问她的隐私!”
其实很久以来,王建南在我的记忆中总是扮演着一个相当忧伤的爱情骑士形像。据我观察,他失恋的经历不仅悲惨之至,而且匪夷所思,惊心动魄,让任何一个编小说的人都目瞪口呆:上次林未晏的事就不必说了,我估计刚认识她的时候,王建南一定做了大量的前期工作,上个月我和刘至诚吃饭,他告诉我那天晚上他把林未晏“先煎后睡”之后,林未晏一边洗澡,一边嘲讽地说起我们共同的朋友王建南,她说王建南简直是个瓜娃子,居然送了一本诗集给她,上面还有他的题字:“送林未晏小姐看着玩。”
的确太瓜了,刚认识一个不错的粉子就暴露出自己弱势的一面。更匪夷所思的去年有一回:当时王建南频频和一个卖笔记本电脑的美女约会,一天,我们一起吃晚饭时,我问他搞掂没有,他说快了,今天晚些时候再约。这时他手机突然响了,接起来后他说:哦,你打错了。然后对我,电话里是一个陌生女人很娇柔的声音说“陈总啊不是说好今天一起唱歌吗?”我对王建南说,这错点鸳鸯谱很可能是一个机会,说不定是个粉子。王建南想了一下,回拨过去说:你找陈总啊,我是他弟弟陈刚,要不我请你唱歌吧?对方马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