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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粉子(连载完)第7部分(1 / 2)

>周家梅听了我这番话很感动,很久没有说话。

成都粉子(32)

说起来很惭愧,周家梅是我的初恋。

我已经23岁,从来没有正经地谈过一次恋爱过。虽然有过不少的暗恋,比如小学时暗恋音乐老师、初中时暗恋地理老师、高中时暗恋沈秋,其中一以贯之的是暗恋各类文艺题材里的潘金莲(尤其是A片)。但人生第一次完整的恋爱是从周家梅开始的。

恋爱之前我们的爱情知识非常贫乏,中学时代是一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学生,当然身下某地方也是每天早上“天天向上”,让我苦不堪言。但正如我们当年的学习部长所说:绝不能把“青春的热血无谓地倾洒在卫生纸上”。

泡上周家梅之前,我是一个爱情悲观主义者,大二时,同班一男生就以自已惨痛的经历给我们上了生动的一课:国庆时他约了一个四川外语学院一个女生元旦一起过新年,这粉子说说一定会来我们学校。男生家境不太好,每天的菜票只有五角钱,于是3个月里他每天节约一角钱的菜票,到了元旦那天,全宿舍的男生都走了,把地方留给了他,他用积攒下来的9元钱买了一桌菜,都是他三个月里最舍不得吃的,然后他从下午5点一直等到晚上10点。室友们回来了,一桌酒菜丝毫未动…这男生毕业后去了海南,98年在广州有了自己的建筑设计事务所,99年他回四川,让这女人做了他几个月“二奶”,之后再让她夫离子散这件事说明,女人是男人最好的老师。

这位外语学院的“女老师”用行动告诉了我:粉子是不容易被泡上的,当年我甚至寄希望于毕业后由组织上安排,现在的少男少女不懂“组织安排”是什么意思可以去问自己的父母。意思是说男女各自的性资源,由组织上来进行一次性调配,调配方式相当于现在政府牵线搭桥搞资产重组,其目的是为了生产祖国下一代。

王建南既然可以用这些情诗泡上沈秋,我用它来泡周家梅也应该大有把握。

和周家梅从校园走到校门外的后山上。我说:“周家梅,你做我女朋友吧?”

周家梅沉默不语。我试图抓她的手,她很小心地躲开。

“你以后想做什么呢?”她问我。

——废话!当然想和你做爱。

我显然不能这样说。其实,我也想知道以后我该做什么?

女人一般都会这样问一个男人,但那个年代正处于社会转型期的开始,我们对将来要干什么一无所知。

现在就不必这样问了,男人是干什么的并不重要,关键在于干得怎么样,他的事业就写在他的身上、脸上:他开的车,他(她)用的手机款式,他的服装品牌,甚至他(她)的口音夹杂多少英文单词,所谈的话题所涉及的资产标的这一切都是男人或女人的VI识别系统。

周家梅的话涉及到理想、事业之类的问题,我只好认真对待,说了一堆我自己根本就没想过要干的远大抱负。

这些话题的意境太高,都在腰部以上,再这样谈下去,周家梅的裤子肯定脱不下来。

我本来也没有这种奢望,第一次和女孩约会,想要一亲芳泽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几乎不可能。尤其在90年代初,很多出身传统知识份子家庭的少女都很保守,她们把第一次看得无比神圣,周家梅正是这样的女人。能拉开一下她的手很不容易了,这已经就意味着她对我有了好感。

晚饭之后,我们一起去看了电影《魂断蓝桥》,这是当年少男少女的恋爱必修课,就像后来的《泰坦尼克》、现在《东京爱情故事》一样,少女们一般都会看上两遍。

那是我第一次看爱情电影,以前我一直觉得,如果一部电影既不打枪、又不打拳,或者连床上镜头都没有,那还叫电影吗?但总有一部电影会让女人泪流满面,这电影演到最后的时候,周家梅的泪水差点把我脚背打湿了。

看完电影出来后,我觉得女主角费雯丽确实很漂亮,眉眼之间的韵致有点像沈秋,但对于她去当妓女这个情节,我认为不够真实,不就是因为穷吗?以她那么美的姿色,可以去做高级应召,或者傍个大款,挣了钱之后再立个什么“牌坊”,拍拍电影灌灌唱片,就算混入上流社会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周家梅不同意我的说法,她认为费雯丽沦落风尘不仅是为生活所迫,主要原因是她在报纸上看到自己深爱的男人在阵亡名单里,所以她万分绝望,终于自暴自弃,当时周家梅还说:“一个女人在感情绝望的时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对她说的这句话一直很怀疑。

用肥皂剧来解释生活当然可笑,但一个女人和你讨论这些问题,说明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已经进了一大步。

在女生宿舍门,我悄悄拉住了周家梅的手。

周家梅的手心里全是汗水,她没有立即反抗。过了一会儿之后,她抽出手来,小声对我说:“我想再读读你写的情诗。”

我顿时气馁,但无法反对。我也觉得,一首诗就想让一个女人脱裤子是不现实的,起码也应该两首。

第五章

成都粉子(33)

很多年前,一个著名的成都美女因为特别喜欢芙蓉,宠爱她的皇帝便下令在成都市遍种芙蓉树,从此,成都也被称为“蓉城”。

芙蓉花开的时候,粉红的芙蓉大如玉碗,从远处看满城锦绣,十里长街掩映在层层姹紫嫣红之中,当年杜甫写下“花重锦官城”,说的正是这种景况;从近处看,芙蓉花粉嫩娇艳,很像成都女人的肌肤,实际上芙蓉树全身都是宝,据《本草纲目》所述,其花、叶都有较

高的药用价值,可以治愈多种疑难皮肤病,另外还兼有去瘴、润肤等功效,是古代人居家旅行、健身养颜的必备良药。

现在的女人都不喜欢芙蓉花,我和周家梅第一次约会时,我问她:“你最喜欢什么花?”

“梅花。”她说。

“梅花?居然和沈秋喜欢的一样。”我说。

她问沈秋是谁,我只好告诉她,沈秋就是王建南过去的女朋友。

那个时代的女大学生都喜欢梅花,北大女生楼就贴过一副对联:本无花姿态,全是雪精神。说的正是梅花。

如今的成都女人嫌梅花太土,芙蓉花太俗,最受喜爱的当然是“杠上花”。所以,成都的芙蓉花如今很难看见了。“文化大革命”时,满城的芙蓉树基本上被砍得精光,随着“四个现代化”的实现和“国际大都会”的建设,除了老成灌公路,城里再也见不到芙蓉的踪影。

芙蓉树长得很慢,数十年才能长到两层楼一般高,现在只有望江公园、人民公园里还剩下几株老树,但这几颗树都成了秃子,不管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都不灵。因为大凡有点皮肤搔庠、又约懂中医的本地老人们都爱去摘树叶,捣碎了敷在皮肤上,据说对梅毒、尖锐湿疣、淋病等也颇有疗效。由于每一年树叶被采得太频繁,以至于这些芙蓉就只长叶子不开花,当然,也有可能初秋时刚有花骨朵就被采摘下来也未可知。总之,如果现在的小娃娃想知道芙蓉花是什么样子,他们的教师只能给他们看图画。

其实,看成都女人也可以知道芙蓉花是什么样,芙蓉花虽然不在了,春天依旧会来,成都的红粉们也依旧会像往年一样盛放,要体会“花重锦城”的春色,可以到我办公室所在的总府路“粉子一条街”来。

如果在此时此刻,就到我本人的办公室来。

今天,我们公司老板就一直在我门口晃来晃去,他当然是想看粉子。

这粉子就是刘至诚的新情人林未晏,热恋中的女人总是更美。今天林未晏无疑是成都市最娇艳的几朵芙蓉之一。当她走进公司大办公室时,我眼前顿时一亮。

天气暧了,林未晏穿着一身前卫的GUCCI短裙套装,比春天更早地露出了大腿和手臂上的撩人春色,脚上一双法国兰姿高跟凉皮鞋,雪白的纤足上没穿袜子,正像李白诗里写的那样:屐上足如霜,不着鸦头袜。

当林未晏迈着粉腿、款款迈进我办公室的时候,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所有男人的眼睛都直了,所有女人的眼睛都绿了。

尤其是我们老板,当我和林未晏谈正事的时候,他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在我门口旋了好几个来回,有几次甚至走进来指手划脚、问东问西,生怕林未晏不知道他是这里的总经理。

成都粉子(34)

我们老板40出头,正是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年龄。

他原是省上一家电视台编导,同时也是作家协会会员,90年代中期因为策划制作了一系列猪饲料广告,在业内颇有名气。本地的电视频道中,经常播放我们猪饲料广告的那家电视频道就被观众朋友们亲切地称为“猪肉电视台。”

其实很多外地朋友都知道,四川这地方有“两多”,一是美女多,二就是猪肉多。作为全国最重要的生猪生产基地,四川人在养猪方面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猪饲料文化和猪饲料经济,后来一位著名经济学家到成都考察、讲学后,提出了更为激动人心的“美女经济”概念,本地一些学者应声附和,将两者创造性地结合起来,成为“猪肉+美女经济”。

猪肉广告和猪饲料广告是猪饲料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当年我们老板策划的“幸福”牌火腿肠广告更是家喻户晓:

电视画面上,一个幸福得发胖的中年妇女和一个更加幸福的中年男人,高举着几根火腿肠,兴奋地告诉观众朋友们:“幸福生活,就从火腿肠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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