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静宜抽出两支烟,递一枝给男友,男友接着,忙给她点着后自己也点着。刘很沉着地说:“还能怎样?代军的父亲被抓,而且跳楼自杀了。”
男友说:“我从报纸上简单的看了一下,不知道与你有关系,我就没在意。”
刘静宜说:“我不存在兔死狐悲,而只想怎么解脱自己。看来,下步政府就该顺藤摸瓜了,我可是他们‘扩大战果’的关键哪,这戏快演完啦!”她翘起小咀向空中“嘘”了一口烟说:“行啦,妈—;—;的,该我出场了。”
男友说:“您的意思是……”
刘静宜果断地说:“投案自首。”
男友难过的但又怯怯地说:“不行啊!你一走,我,我怎么办哪?”
刘静宜爱抚地拿着他的手,喊着他的名字:“信山,我虽然走向社会时间不长,但我的经历太复杂了。原先,我总想找一个有后台,人帅气,敢作敢为的男子汉做自己的丈夫。但是我错了,并不是有胆有识的男人都是坏蛋,我碰到的两个也许是他们中的另类。我心灰意冷了。因此,我不再存在奢望,我只想有个家,有一个能真正关心体贴我的男人。就在我身心疲惫的时候,是你给了我希望,你不嫌弃我,直到今天我把话彻底说明了,你还如此深深地爱着我,我相信这是真的。因此,我决定除公家的那笔款,连本带息交还外,其余的全部放在你这儿,或者说全部给你。”
信山姓罗,他一听,急忙拒绝说:“不行,不行,别说那么多的钱,就是十万八万我也不会要。”
刘静宜说:“那你就先替我保管吧!不过你应该有心里准备,我这一去,不死也得十年八年,这钱不过到你的名下,我不放心。”
信山说:“我愿意等你一辈子,人哪能没错呢?我这一辈子只认你啦!”
刘静宜依偎在信山胸前,哭着说:“我知道我过去的错,太任性了。但我特别向往未来,只希望我们平平安安地过日子。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我怕苦了你,怕没了你。”
信山兴奋地紧紧抱着刘静宜,似笑又似哭,全身颤栗着。边吻她边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你永远是我的主心骨。如果你进了号子,我,我会天天买好吃的给你送去,两份,两份—;!你在里面吃,我坐在外面吃。嗯!嗯!陪,陪着你,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出来。反正我们有钱,我什么也不干了。”
刘静宜抬眼看着真正痴心于她的男友,听着这令她心醉的话语,继而疯狂地亲吻着他……。
刘静宜放心了,因为男友信山已完全在她掌握之中,知道他可信可托,便把绝大部份钱进到自己的帐户。庆山一任她安排,并遵照她的嘱咐将铺面转让,住所卖了,转移到了只有他们俩知道的地方。
将一切事情办妥后,刘静宜给自己原来所在单位税务局打了个电话,讲清了她犯案的前后经过,说明了自己的打算。并请他们向市检察院转告她准备投案的时间,单位照办了。
这天,检察院受理了前来投案自首的刘静宜,并收下了她交出的一千二百万元公款本息汇票,其中利息一百五十万元,她在交待材料上作了说明。检察官问她:
“你为什么要投案自首?是不是因为代宇庭的自杀使你害怕了?”
刘静宜想了想说:“那只是一个方面,我主要考虑两点,一呢我不是主犯,就是从犯也是被迫的,再说我把赃款也全部交了,按说,这罪也只这么大;二嘛这将近一年来的我。担心受怕的过日子,使我清醒了不少。人活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是自由、轻松、愉快,可我没有。这段时间,我怕所有的人,有一种掉进大海随时都有被淹死的感觉。因此,我决定游上来”
检察官说:“你有那么多地钱又怕甚么呢?”
刘静宜叹了口气说:“唉!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啊!有些东西没有的时候只想得到它,一旦到了手,也就觉得并没有什么意思。钱少的时候想多,真正有了大量的钱,觉得也就是那么回事。”
“怎么回事?”
“和钱少的时候没有两样,甚至我想,既便这钱是正路来的,我一个女人要这么多钱干啥?何况每天象做贼一样的生活,不好受啊!原来没犯事儿,我轻松得象只燕子,近年来,我象只过街老鼠,时刻担心怕被别人一脚踩死。“
检察官“吭哧”一笑。
与此同时,由于刘静宜给公安机关提供了重要线索,这个女人,又先代军一步占了主动,使代军和他的三员干将,在广州警方的大力协助下被迅速缉拿归案。刘也因此为减轻其罪过再次“加分”。
前不久,刘静宜潜回楚云与代军见面,并重温旧情后,她总觉得代军及其老父是在走钢丝,有如茅房里洗菜—;—;离屎(死)不远了。代军不仅告诉了她,其父代宇庭挪用巨额公款为其“补仓”,暂时填上了税务局这个窟窿的事,同时,还向她流露,哪怕是孤注一掷,也要再闯广州的意向。据刘交待,当她听到代军有这个意图时,感到很吃惊。再闯广州,意味着代军还要动用大笔资金,这样,那就不是一千五百万,而是三千五百万了,真叫骇人听闻。当时,刘静宜劝代军不能这么做,这是很危险的。只要代军愿意,必要时,她愿意将卷走的一千多万元退回到基建办的帐上。加上广州的房产、车辆变卖,自己还赚了一点钱,凑在一起就差不多了,何必去冒那个险。前提是先与代军完婚,办好结婚手续。当时,代军未置可否。
对此,公安机关也并不完全认为刘静宜是在搞表现自己,开罪代军的骗人把戏。反倒认为刘静宜是在用这个机会,达到把代军追求到手的目的。手段未免卑鄙了点,然而,当时如果照办了,也不失一个委曲求全的方案。可是,自以为是,又利令智昏的代军,并没有走这步既能挽救自己,又可挽救其父以至于保全这个家庭的好棋。他欲壑难填,自然属性—;—;动物性占了主导。以不惜将其父其家推向灾难的深渊为代价,换取他的大亨梦。父亲的“亲情”对这刚愎自用的儿子来说,简直不值一文。
代军在父亲代宇庭面前挨了几次揍,并没有深刻的反省自己,理解他父亲的苦心。反而更觉得心灰意冷,“亲情”不再了,于是,也不再顾及老头子的安危,铁了心再闯广州。这也许叫做“老鼠生儿打地洞”的一种报应罢!
代军携上陈好好给他开出的两千万元巨额汇票,离开了楚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