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伯清赶紧从手提包中把帐号,开户行等取出来递给他。只见洪波三下五除二,把帐号很快的输入光点左下角,移动鼠标,将帐号送进光点,光点开始颤动。洪波按下重复键,光点开始向四周发射红色光波。洪波从桌子上递过一把放大镜,让马伯清看屏幕,马伯清一看,“啊!”的一声叫了起来,原来,红色光波全部是刚才的帐户字码组成的。他们在屏幕上象第一次一样穿插、交织、碰撞……洪波乘马不注意,迅速在键盘上按了三次。马听到键盘响,下意识低头一看,洪波已操作完毕,马似乎看到了一个“m”,其他的就不知道了。这时,屏幕上的光波开始有规律的飘动,不到十秒钟,光波象撒出去的网一样又徐徐返回,集聚在银屏中心的光点。这时,光点显得特亮。洪波在键盘上发了一个指令,只见一道紫光从光点里汇出,在它的下端划出长短不均的十几条杠杠,位于中上方的光点已黯然失色,只剩下一个影点。洪波敲了下重复键,那影点不知被他藏到什么地方去了,银屏上显现出令马伯清瞠目结舌的文字来。这便是“深圳华宇公司楚江大桥工程指挥部”的帐户,其中:帐号、金额、余额、支取……等一目了然。
马伯清欣喜过望,两手一拍叫了起来:“好!太好了!”
洪波回过头来说:“你的帐户!”
马伯清赶紧从提包中拿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帐户抄件递给他。洪波以很快的速度又输了进去,接着他按动“下翻”键,将光标移至下方一行简短的英文字母上圈了一圈,继而“上翻”至马伯清的帐户处。洪敲动键盘,将圈住的那行英文字调出来,并把马的帐户内容框住,又调出开始搜索对方帐户的那个光点,将光点、英文字母和马伯清的帐用线连起,也就成了三点成一线。洪波又回头问马伯清:“取多少?”
马伯清激动的说:“只取一百元!”
洪波两手抚着键盘,迅速敲了几下,只见位于中央的那行英文字母变成了与字母长短相等的两横杠,并不断地跳动着。上端的光也跟着颤动,那根三点一线连接线,象霓虹灯一样循环快速游动,洪波象变魔术一样按一下键盘中的“lms”键,显示器上一片灰暗。约莫两三秒钟,这层灰暗的颜色象一张风湿膏药一样,被从上到下揭去,上方显出华宇的帐户,余额中显然少了一百元,下方是马伯清的帐户,增加了一百元。
马伯清看后兴奋地说:“你真不简单,真有你的,神了,神了!”
洪波毫无表情地问:“要不要打印出来?”
马伯清说:“不用了,不用了,待我明天到银行看完帐后再说。”
洪波毫不客气地说:“什么再说,十万元,先写个欠条,看完帐后付款。你以为这种演绎是随随便便给人看的?生家性命!你懂吗?生家性命!”
马伯清也认真地说:“看完帐就给钱,不过你今天必须24小时都不准离开我,手机交给我。”
洪波知道他什么意思,把手机,扩机连身上剩下的几百元钱等一应物件,全部掏出来递给马伯清,两手往大腿上一拍,随着举起手来,说:“请搜查!”
马伯清还真用两手在洪波的全身压了压说:“好,就这样,我们到宾馆开间房,先吃了饭再说,走吧!”
洪波说:“慢点,我还没关机呢!另外,我还得把这里面的东西全部消除。外行—;—;!你不懂啦,你那十万元算什么,他这帐上不知比你多多少倍,君子不取无义之财。”边说,边消除银屏上的两个帐户,只留下那个光点。他关机后,取下开始装进去的那张软盘,又神密的收藏了起来。
洪波说:“马主任,今天的事您全部看到了,道上的规矩您应该清楚!”说着,露出一脸凶相。
马伯清从内心里打了一个寒噤,但外面镇定的说:“今天的事,我是主谋,以后我仍是主谋,希望你听招呼,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洪波到底年轻,反被马伯清给懵住了,他眨巴眨巴眼睛,顺从地说:“我听您的!”
马伯清携洪波于第二天到银行看完帐,践约兑现了十万元。洪波更加佩服马伯清,说话算数,出手大方,他认为马的来头不小,自此,对马伯清的话言听计从。
很长时间没有与代宇庭联系的马伯清,因前段事情没有什么起色,不好意思到代那儿去。代也感到靠马伯清没有什么指望了,因此,在代的心目中,他对马伯清几近淡忘。代宇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环境的不适用,不光是游副市长那些挖苦的笑话,整个班子成员都好象看不起他,好象这个副市长简直是偷来的;工作上施展不开,由于下面已经有人向市委市政府反映,市财政这条线还没有方格明那时管得好,市委书记已经正式给他亮黄牌了;更要命的是烟草公司和税务局,这两笔如此巨大数额的款项空在那儿,代军这该死的畜生竟不顾父子之情携款外逃,他似乎听到了手拷铁镣甚至刑场开枪的响声。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自己“到底还是不行!”在没有人的时候总是唉声叹气。总觉得“只怕是要遗臭万年了!唉—;—;!”
代宇庭在办公室一边服着镇定片,一边听取几个下面来的人在向他汇报工作。手机响了,里面显示出一个素不相识的新电话号码,这是马伯清在大街上用公用电话打来的。代并不知道,开始犹豫了一下,接着给汇报的同志打了个手示,还是接了。一听是马伯清的声音,他“嗯”了几声,大方地说:“半个小时以后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吧!”随即挂断电话,与下面来的人继续谈着,给人以有条不紊的干练,汇报工作的人也识相地适时中止了他们的谈话。
马伯清面带喜色地来到代的办公室,还不等到招乎他坐就坐下了,随着又起来自己倒茶,自己抽烟,连给代的烟都是随便放在他面前的,一幅了不得的神态。代宇庭并不知道他有什么好消息要向他报告,板着个脸问道:“什么事?快说吧!我今天还有不少事情要做!”
这话音一听,就知道是不耐烦的逐客令。要是平时,他绝对会战战兢兢地退出,而此时的马伯清则认为自己经取得了重大突破,可以有恃无恐,笑道:“市长的事情忙,这我知道,可这件事您一定会高兴地听我说完。”说着,起身去关好门。
代宇庭脸上略有一点松动,头虽仍然低着,但语气明显缓和多了,眼睛向上翻了翻,算是看了马一眼,问:“什么事?说吧!”
马伯清凑近代的身边,显得很知已似的,轻声而又放肆地说:“课题攻下来啦!”
代宇庭心中甚喜,却又故作淡忘地:“什么课题?你是说……。”
马伯清立功心切,很得意地说:“电脑划帐哪,嘿嘿—;—;!不留痕迹,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呢!”说完回到坐位,架起二郎腿抽着烟,上面那条腿还时不时跷着。
代宇庭听了这话,已知道马的来意,脸部肌肉慢慢松驰了些。但他即刻又神情严肃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马伯清深知代宇庭性格的狡诈,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往往是欲擒故纵,老奸巨滑,使对方无所适从。他试探性地说:“有些事,您没有必要知道得太多了吧!这对您没好处啊!”
不料,这话调动了代宇庭的胃口。他显得有点急不可待,可一想到此事关系重大,不敢冒失。他取下报纸故意装做没事闲聊一样,问:“你到底想说什么?不想说,你可以走嘛!”
马伯清到底嫩了点儿,一听这话急了,但一想,“不对,他刚刚不是说有很多事忙吗?这坐下来翻报纸,明明是想听我说什么嘛!好,既然你不露馅,我也就含糊点。”于是说:“市长您很忙,我为您服务理所当然,这样吧,您给我个户头,我知道该怎么做,没做好,我再送给您来骂!”
代宇庭这时才亲昵地笑骂道:“你小子,还给我卖什么官子,行啦,讲清楚就走人!”
马伯清一看时机已到,“嘿嘿”一笑,这把如何按照代的指意,怎样收集朝旭及指挥部的大量资料,又怎么样把洪波引导到心甘情愿为他服务,并以15万元(实际是10万元)资金,作为突破“课题”的奖赏,亲眼看着洪波调动华宇资金,并于今天上午正式在银行兑现这一全过程,一一向代宇庭作了细致的汇报。
代宇庭听完,心中虽喜,但并不动声色。而是说:“这不过是一些偷鸡摸狗的雕虫小技。不过—;—;他很聪明,这是他的拿手戏。所以,我叫你用好他就是这个意思。”转而问道:“大桥招投标马上就要开始了,他们的后续资金到了没有?大概能来多少?”
马伯清想了想说:“资金估计最近会到一批,具体多少拿不准,反正听丁克说数目不小,因为,5%的进场费就是几千万。”
代宇庭寻思了一阵,在办公室踱着步,低着头,边想边对马伯清说:“有件事原来没有给你说过,现在应该告诉你,不过你要守口如瓶。”
马伯清站了起来,象起誓效忠党国一样表态:“您放心,就是刀搁在脖子上,我也不会乱说一个字。”
代宇庭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于是,代编了个简短的故事,把自己深深地掩盖起来。
他说:“你以为我这个副市长当得容易吗?”马伯清不知道他要说什么,竖起耳朵听他瞎编。
“前阵子,上面一个领导的小孩搞房地产生意亏了几千万,也不叫亏,陷进去了,象买股票一样暂时套住了,以后还是可以回得来的,还很可能翻番。因为这位领导是楚云人,他多次来楚云都是我接待陪同的,对我的印象不错。有一天,他的房间里就我们两人,他突然叹了一口气,神情很沮丧。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难事?我能不能帮您?’他开始挥了挥手,后又点了点头,亲切地说:‘宇庭啊!我们相处已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件事给你说说没关系。’于是他将他孩子如何搞房地产亏损几千万,而且是公款的事从头至尾给我说了一遍,感到很紧张。这位领导地位很高影响也很大。两个孩子,老大在‘文革’中因父母双双被下到‘五七’干校而得了小儿麻痹症,基本上是个废人,唯一的希望在老二身上。看到这种情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