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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2 / 2)

市长说:“行!就按你的规矩办,老游子,就让他说上联,你的脑子好使,怕什么哇!”游副市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市长高兴地向代一挥手说:“好!请出上联——”

“‘雨’,你刚才说汉武帝淋雨,我也就出个‘雨’,一个字。”代宇庭说完,得意地看着游之。游摸了摸脑袋,一低头,想起武帝龙袍被风吹开一事,赶紧说——

“‘风’也是一个字。”他话音刚落,只听得代马上又说:

“‘花雨’两个字。”游之这下有点着忙,又不能说大雨,小雨、雷震雨、、、、、、,正在着急,坐在他身边的另一位副市长看着老游嘿嘿地笑,一股酒气随着笑声飘了过来,游副市长立即说道——

“‘酒风’两个字两个字。”随即又听代往下续:

“‘飞花雨’三个字。”

市长插话说:“这叫添字俗联嘛!”代似懂非懂的点了一下头,然后以眼神催促游快接对。

游趁市长插话的时间,便思考出来了,接道:

“‘耍酒风,耍…酒…风——’三个字。”把个风字从一声起,越过阳平直过度到四声,煞是有味道,引起一阵笑声。

“‘处处飞花雨’嘿嘿!稍微有点儿难度啦,老游哇!”代宇庭轻藐地抽着烟,乜斜着游之。

游副市长的思路基本顺了,信心十足地说:“这有何难。”只见他轻轻点了一下代坐的方向,接道:

“‘天天耍酒风’,怎么样对上了吧,小意西(思)哪!”他故意咬着广东口音。

代宇庭一听有些着慌,尤其是姓游的手指向他,明明就是小看他嘛!尊严何在?心中一气,把原来背的忘了很重要的一段,只记得最后几字,又不得不往下说,于是以招架的口气:

“杨玉环进宫处处飞花雨。”由于中间丢了一段,听上去不是很顺耳,代说完,不自然地看了游一眼。游不管他,还是往下对,只见他“嚯”的一声站了起来,毫不客气的指着代宇庭说:

“代宇庭出丑天天耍酒风。”全场哄然大笑,市长笑得最凶。

“谁出丑啦?”代宇庭恶狠狠地质问游副市长。

“你入联了!”游之戏谑地对道。

“无聊!”代指着游骂。

“有品!”(楚方言,和无聊一个意思。)游亦指着代说。

“哈利油”(楚方言,傻乎乎地意思)代宇庭转过脸不想再理游副市长。可游却毫无退却之意,并加重了一句,说:

“腥达卵”(楚方言,蠢得象个鸡巴)。

“你是楚云名痞。”代也站起来指着游之骂。

“卿乃官府小人。”游之不慌不忙地回敬一句。

“王八蛋!”代沉不住气了,骂得更粗鲁。

“狗东西!”游一听,火冒三丈,顶了一句,后又马上改口显得很认真地说:“噢!对得不工。”他双手抱拳对代宇庭“应该是代千岁,代——千岁——!王对代,八蛋对千岁,这样才工稳。”他故意把前后两个字拖得很长,众人放声大笑。代宇庭骂一句,可被游之骂了两句,觉得自己吃亏了。他把手对游之一指,开口要骂——。

“我操、、、、,”

“你娘、、、、。”游也指着他,接了两个字,

“放肆!甚么玩意儿!对对联就对对联,怎么骂起人来啦!”

市长发火了。

游之仍认真地说:“老大!我可没骂人哪,他姓代的出上联,我咋就不能对下联呢?对得不工,我还马上改了过来哩!”逗得其他人放声大笑。

市长制止道:“行啦行啦!别对了,好啦,到时间了,现在开始学习!吭哧——!简直乱弹琴,乱、弹、琴,哼哼、、!”市长说完,忍不住打开书还在抵着鼻子笑。

代宇庭没有占到便宜,又哭笑不得,脸一直红到学习结束,心里恨不得把游市长生扒了他的皮,一口给吃了,同时,也恨市长处事不公。

回家的路上,代宇庭坐在车上,右手一直抵着脑袋,司机也不好问他。忽然,他放下手来笑了。原来他想通了,人,不都是那玩意儿变的吗?哼!皇帝的吊吊是最高贵的,说不定我的前身还真有些来头呢!不然我一个乡里鳖,怎么能当这么大个官?他自言自语地说:“金鸟,千岁,嘿嘿、、、、、、。”

司机不明白他的意思,问:“市长!什么‘金鸟千岁’呀?”

代宇庭毫无表情地说:“没什么,集中精力开车吧!”

后来,这位司机从游市长的司机那里,听到这件事的始末后,笑得开车都差点出了事。

如果说代宇庭什么也不懂,倒是冤哉枉也。他那张“大学文凭”肯定是箔来品无疑,可是,既然要混迹官场,还得要熟悉官场的套路,其中包括简单的文字水平。就象出国前,要学会一些简单的日常生活会话一样,这一点他是很清楚的,要不然与上层是无法沟通的。其次是官场的游戏规则,正常的如,行文程序,包括称谓、谁前谁后,谁又作了什么调整,他清楚得很。特殊的如,那些人跟得,什么人跟不得。哪些话说得,哪些事做不得;对下面说话要怎么样,对上说话要如何?……这些都必须熟烂于心,马虎不得。至于理论水平,政策观念,知识才干知道个大概就行了。他认为,当官靠笔杆子,靠理论水平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对他用不着。除了一本文白对照的《孙子兵法》连四大名著都没看过。一次,小儿子代政问他:“爸爸,您看过《三国演义》这本书吗?”

代回答说:“翻过,全是文言文,看不懂。”

代政说:“不是,您那是看的《三国志》。”

代说:“什么《三国志》,那还不是一回事?”

代政说:“绝对不是一回事,您看不看,我给你买一套来!”

代问:“长不长?长了我不看。”

代政说:“不长,也就是七、八十万字吧!”

代宇庭惊道:“七、八十万字?不看,不看!最好是《故事会》那种书,短小精悍,看得懂,容易记。”

他一些讲话中有时也引经据典,有的甚至也恰到好处,或许就来源于他看中的《故事会》。然而,他的引经据典大多数情况下是要闹笑话的。什么义愤填“肩”啦!劳“免”结合啦,如火如“茶”啦 ,简直不胜枚举。早在群工部时,他自己起草了一个短函,除了其他文字方面的毛病外,还用了一个成语“刚正不阿”,他把“阿”写成了“苛”。短函打印出来以后,被朝旭发现,因此函要发到全市县团以上单位。朝旭很客气提出,是不是打字员打错了?代宇庭说:“没打错,就是这样,不要改!”朝旭毫无办法,只好违心地将函发出。结果有的单位给群工部寄来一首打油诗:

政府刚正部门苛,苛字如何能代阿?

不是首长有笔误,便是文秘未尽责。

如今,代宇庭已是政府大员。以前他并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差,甚至有天低吴楚,眼空无物之感,这个世界亦不过如此。文字方面的工作自然有人会帮他整好,他只照本宣科便了。出席大的场合,把文件、讲稿看几遍,翻翻字典,做个记号出不了大错。小的场合错不错,从不去想。现在不同了,发言讲话都得自己动手,尤其令他头痛的是政府领导的理论学习,这类活动,市政府每月都要搞几次。不象在财政局由自己作主,想搞就搞,不想搞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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