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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1 / 2)

>市长见代宇庭来到办公室,象见到了救星一样,忙说:“老代,老代,来来来!我就是要听听你谈情况。”便叫其他来请示汇报的人让一下位,到外间会客室稍等。

代宇庭很谦逊地站着说:“市长很忙,我只简单地报告一下,现在车辆、人员已经全部安顿下来了……。”

“行啊你,老代——!”市长高兴的赞扬着,“坐,坐!下步怎么做?给我讲讲。”

代宇庭本来就没有下一步的考虑,听到市长发问,猛然想起江枫刚才对自己说的话——“道路是通了,多少带有一些强制性。工作才……”不料,他刚说到这里,江枫拿着一份《传真电报》走了进来,是上面关于对处理楚云市集体“请愿”的指示。江枫看了一眼代宇庭,眼中的意思很明白,“你怎么还在这里?”代的脸涮的一下红了,赶紧给市长打个招呼:“市长,您没其他事的话,我走了!”边说边退了出去。

“好吧!”市长接过江枫送来的材料,边翻边说出这两个字,再也没看代宇庭。

从市长和江枫的办公室出来以后,代宇庭心里凉凉的。“哼!关我个屁事,谁愿干谁干去呗!我才懒得给你们去卖命呢!不闹他个天翻地覆,你们不晓得厉害。”他心里嘀咕着,盘算到哪里潇洒去。

代在办公室的时间很少,即使不参加这次调处工作,平时也很难看到他的影子。他说过,一个领导随便让人见到就没有威严,群众就会把你当成平常人。那么,一天8小时工作时间大多见不到人,他又作何安排呢?

他有两个办法:一个办法是多往领导那里跑,有事早知道;第二个办法是交待给办公室主任马伯清,有什么事单线联系。至于部里的工作,还有副部长,那些小事让他去搞,自己是抓大事的。

代宇庭对自己的安排,大致可以划作四个时间段:一呢,应付领导,他非常明白,这是他赖以生存、发展的关键,“大事不糊涂”。他之所以过关斩将,又快速擢升,也正是因为他牢牢地把住了这一点。二是跑家里的事,一个乡下老婆进了环保局,没有上一天班就办了内退手续,每月几百近千元的工资、福利送上门,连他老婆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一次,环保局一名干部给她送工资来,她问:“这钱是哪来的呀?”那名干部说:“这是您的工资呀!”她似懂非懂的说:“工资?你给老代去,我不要钱,要不,我先拿伍拾块钱买菜去,剩下的你都给他。”弄得这位干部哭笑不得,亏得老二回家才解了这个围。一个姨侄儿从部队复员,干藉还没有解决,就安排在自己的手下,只到两年以后调到市属区里当局长,部里才知道是他的姨侄儿,还不知是什么时候给他转的干?大儿子快大专毕业了,又在钻山打洞,从市委领导那里早已拿到了一张给税务局打招呼的手谕,进税务局已成定局。三是自己悄悄地开了一家饭店,名义上是内弟开的,登记注册都是内弟的名字,他则是实际上的老板。那内弟跟他姐姐差不了多少,楚方言说:“哈里哈气”是个“桐油罐”,意思是脑子不开窍,在饭店只管打扫卫生,抹桌子、洗碗。代宇庭有了这个饭店,经济上宽裕多了,他毫不隐韪的说:“自有源头活水来”。饭店生意不错,人家请他,群工部请客都来这饭店捧场。第四个时间段占用他的时间和精力最多。因为他有个毛病,喜欢拈花惹草,别看他瘦不拉几,可是风月场上的老手,朋友笑他是“卅年如一日,重叠到三更。”先前在宾馆当理发员时就与他的那个女徒弟有染,随着岁月漂移,那女徒弟不免红颜不再,被他视为残花败柳,遗忘殆尽。刚开始,女徒弟还不死心。可怜巴巴地对他说:“宇庭哥!这么些年来,你都忘了吗?”他十分狡猾而又得体地对她说:“我们都要有自知之明。”一句话把人家回得干干净净。

凭着他有利的工作条件,又因开饭店手头比较活,于是继续干起了采花郎的勾当,至于他到底有多少个好妹妹,谁也不清楚。有次他喝醉了,在朋友面前漏了一点底,他说:“生活嘛,应该丰富多彩,餐餐鱼肉什么味?野味海鲜、风味小吃时常调剂调剂,这才叫生活。玩女人也是一样,不要枪枪打在老地方,一般来说,应该是一个固定的,两个稳定的,三个机动的,多个一次性的,那才有意思呢!”他的这个饭店的女服务员,都经过了他的面试,从身段到脸蛋,都要符合他的要求。这个他亲自取名为“秀色餐馆”桃花园,使得代宇庭连每天上班都魂不守舍,脑子里总是放着饭店那“应是绿肥红瘦”,蜂狂蝶浪的电影。燎发他三天两头往饭店里跑,除了吃饭,搓麻将,就是干那事儿。他老婆是个老实人,没文化,对老公事的原本不清楚,谁知这回却碰了一个专门给她老婆学话的烂舌头,把他老婆给惹火了,这便是饭店附近一个做小生意的妇人。她对代宇庭那露骨的行为实在看不惯,内弟又是个二百五。她认为代宇庭欺人太甚,把妻子和内弟不当人。于是,从代的内弟口里套到代家的电话号码,放下生意不做,却管起了这当子闲事。她关起门来给代宇庭的老婆打电话,直截了当,绘声绘色地给代的老婆说了一大通。

“喂___! 你是代老板娘子吗?我是你们‘秀色餐馆’的顾客哩,你知道吗,你们家那头老牛今晚他要吃嫩草呢!”

代夫人听不懂这个新名词,说:“你有点宝气吧?牛是要吃草嘛!关我什么事?打什么电话?”“啪”一下,把电话挂了。

这妇人急了,又来个“重拨”,电话通了。

代夫人一听,生气地问:“怎么又是你呀?”又把电话挂了。

这妇人不罢休,第三次把电话拨通,还没等代夫人说话,妇人就笑骂道:

“你这个蠢婆娘!难怪你老公把你给卖了你都不知道 。你听我说,刚才吃饭的时候,听你老公说,他今晚要和饭店的一个女的打炮呢!恭喜你戴了顶漂亮绿帽子啊!”

代的老婆这才问:“你是哪个呀?”

这妇人回道:“你问我呀?哈哈哈、、、、、、,我是,我是那个那个——《实惠报》的。”

“噢噢,‘是非报’的?”对方在犯傻。

“喂!不清楚哇?我告诉你吧,我就是那个那个白天希望鬼抓人,晚上等着火烧城,‘兴灾乐祸’专栏的特约记者哪。哈哈哈、、、、、、、,知道了吧!”妇人编了几句话给对方,知道她听不懂,管他娘,只要达到目的就行了。

代的老婆“嗯、啊”了几句,便放下了电话。

这个电话一打,结果真的差点诱发了一场战争。人再老实、本分,只要不是脑膜炎后遗症,一般都知道维护自己的利益和尊严,特别那偷人养汉的“绿帽子”是众所周知的丑事。“代老板娘子”当然不依,自以为有理的她,第一次被醋气冲昏了头脑,根本不去考虑由此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决心要显示一下她这原配夫人的威风。当天晚上,代的老婆从家里拿了一把长把锅铲,冲到饭店,冲着店铺门用锅铲使劲砸,用脚踹,大叫:“开门,开门!”那守店的伙计一听是代老板娘子的声音,赶紧把门打开。老妇人双手握着锅铲把,东瞅瞅、西瞧瞧,找不着代宇庭和那些女服务员,她不知道员工是别处租房居住。她脸上的老斑由铜黄色气成了灰白色,找不着奸夫淫妇,便把饭店的锅碗瓢盆当成发泄的对象。此时的她,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和力量,只见她双手握着长把锅铲,对着这些白的黑的磁的铁的,就是一顿横扫。当值的伙计也不敢阻拦,一任她砸了个稀巴烂。对门那报信的妇人听到“叮隆咣啷”的声响,知道她制造的新闻已经有了初稿,急忙披着衣服跑来看热闹。一见妇人是拿着锅铲在到处砸,笑问道:“喂!代老板娘子呀!你为什么不背把菜刀来砍呢?拿把锅铲有什么用呢?”

她边喘着粗气边回道:“用刀会砍死人的,杀人要抵命的!”代的老婆没抓到现场,当值的伙计立即奔向代奸宿的住所报信,代接到报信,赶忙提起裤子,胡乱穿上衣服,将领带手机等物件往手提包里一塞,赶在老婆前回到家中,坐在沙发边抽烟,边等老婆回来。

“你这个老鳖,你找死,竟敢不顾老子的名誉,你他娘的活腻了你,老子今天要搞死你。”凶相毕露的代宇庭,等到他老婆前脚跨进屋,他便从沙发上跳起来,上前一把揪住老妇人的头发,往屋里面一拖,“啪”地一声,一脚将门踹关。接着对准老妇人胯下就是一扫腿,只听“扑嗵”一声,妇人被按翻在地,继而一阵拳打脚踢。可怜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她,只抱着头满地滚,而且只能轻声的哭:“我好苦哇!老公不把我当人看,到外面搞女的,还要打我哟!我不得了哇!菩萨呀,你看啦!、、、、、、你打吧,你打吧!”哭得甚是凄惨。

“我搞女人,你他娘管得着吗你?老子就是要搞要搞要搞!你以为你是皇后么?狗娘养的老鬼,一副苦瓜皮脸还跟老子争风吃醋,一个没有知识的农哈,有福不会享,扯起风蓬来荡桨。死又不死、、、、、、。”代宇庭抓着老妇人,颠过来翻过去,边打边咒。久经砺炼的老妇人双手捂着她并不认为难看的苦瓜皮脸,让丈夫骑在自己身上,象农村捶糯草一样抽打着。她累了,咀里只有“哼哼”的劲儿。代宇庭也打累了,白着个脸,终于丢下老婆,从她身上跨过去,坐在沙发上直喘气。看着屈身在地上,象半死不活的老母猪一样的她,嘴里还不断地骂着:“你这个臭婆娘,老子看你还管不管闲事?今天不给点厉害给你看看,你不认识老子。”

老妇人从捂着眼脸的指缝隙里,用那失去光泽的一线眼神,怯怯地看着叉手叉脚横在沙发上的丈夫,一把血鼻涕一把泪的抽泣: “我再不管了呢,随便你干啥,我都不管了呢,你让我回老屋去吧!我在这里会被你打死呢。政—伢—子——!我的崽——啊!”妇人边哭边看着门口,希望二儿子代政快回来帮她,因为这个家里除了小女儿,就数代政对她好。老屋即这妇人的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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