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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1 / 2)

>  “他可真是……”沐疏芳气得直吹额前的碎发,“陛下钦赐的婚事,他也敢有怨言!”

长念给她倒了杯茶,微笑道:“毕竟是辅国公,三省六部,无一不在他掌握之中,这样的地位,自然敢去驳父皇的颜面。”

“他想得美!”沐疏芳撇嘴,“还有我爹在呢,陛下这旨意是不会收回的,除非……”

美眸一转,她低头看她:“除非殿下与他同心,那我便大方一点,放手这婚事。”

摩挲着茶杯的手指一顿,又恢复动作,长念一笑,问她:“要不要看看宫里送来的喜服?”

“呀,你的已经做好了?”知道她的意思,沐疏芳弯了眉眼,“既然都来了,便是要看看的。”

长念颔首,引她去内室,指给她那架子上挂着的鸾凤和鸣宽襟大袖袍。

“真好看!”沐疏芳上前摸了摸,感叹道,“我也终于要成亲了!”

“对了!”想起点什么,她又招手叫来随身丫鬟,捧过一双喜靴来,神色复杂地道,“这个是北堂将军要我带来给您的。”

有点意外,长念接过靴子看了看:“怎的会给到你这儿去了?”

“谁知道呢?我在来的路上就遇见北堂将军了,他似是也想来,但走到半路不知为何又调转了马头,只让我转交。”

瞧着那靴子的尺寸,沐疏芳眨眼道:“他……也知道殿下身份?”

“嗯。”长念颔首,抱着靴子笑,“宫里给我的靴子尺寸总是不对的,北堂家的姨娘手巧,总会偷偷做给我。”

一脸恍然,疏芳又有点好笑:“原先觉得北堂家世代贵胄,心气定然高得很,没想到前两日与将军同行去边镇,倒发觉他那个人甚是低调沉稳。”

“哦?”长念问,“发生何事了?”

“武亲王与老臣叙旧,一个劲地喝酒谈往事,我这样的晚辈是没法插话的,也担心将军耐不住脾性。谁知道北堂将军一句话没说,硬是听他们聊了一整天,到晚上该让亲王就寝的时候,亲王不肯,他直接拿了一坛子酒和武亲王对饮……然后亲王就昏睡过去了。”

沐疏芳唏嘘:“我从没见过他那样直接果断的人,场面话不会说,可直接做起事来,让人打心眼里佩服。”

长念笑道:“他自是有能力,才能让那么多人忠心跟随。不过……武亲王那边如何了?我这两日忙,还未回宫去请安。”

“亲王很高兴,也与旧部说好,若京都有异动,便见信物勤王。”疏芳道,“但……他的信物,竟直接给了北堂将军。”

“挺好。”长念点头,“亲王出不得宫,信得过北堂才将信物给他,我也信北堂将军。”

沐疏芳眼神飘忽,想起昨日回京路上的事儿了。

她昨日也是起了小性子,想赛马,便与他扬鞭狂奔,谁知道她落后半里路,又误闯森林失了方向,怕得不知如何是好。在森林里从晌午等到了日暮,远处响起狼嚎的时候,她抱着马脖子就哭了。

再厉害她也是个姑娘啊,打不过野狼的!

从小到大头一次这么害怕恐慌,她爬上树,抱着树枝继续哭,结果哭着哭着,远处就响起了马蹄声。

夕阳的最后一丝光也被山尖吞没,那人却是带着满身的霞而来,身姿矫健,眉目凌厉,策马过来看见树下她的坐骑,抬头就对上她的眼睛。

京中人常以宝剑喻北堂缪,可那一瞬间,沐疏芳觉得,他更像一张沉香木的软榻,踏实而令人安心。

“我也信他。”她低声喃喃。

长念已经发了许久的呆了,骤然听见她说话,茫然地抬头:“嗯?信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沐疏芳笑道,“殿下得空再去宫里吧,武亲王回宫就病了一场,听闻是不太想见客的。”

“好。”长念颔首,六神归位,“时候不早了,你也先回去吧,等会我还要去一趟行宫。”

沐疏芳挑眉:“行宫?上回不是才在那边遇了刺,怎的还要去?”

“遇刺之事闹到父皇跟前,三皇兄进宫说了让我负责验收宫殿,父皇也允了。”长念道,“所以还要继续过去。”

“那……也行。”沐疏芳起身,俏皮地朝她眨眼,“小女这便告退,殿下也莫太操劳,咱们大婚在即,总要留些力气。”

长念失笑,低声应着,亲自送她出门。

马车骨碌碌地走了,长念捏着袖口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刚准备回去,就听见一声略微沙哑却欣喜的呼唤。

“念儿!”

脚步一顿,长念回头,就见叶将白撩开帘子,很是愉悦地勾了嘴角:“竟还会来迎我?”

第109章 想当王爷吗

长念很想说,您误会了。

但一看他那灼灼的眼神,她还是很怂地改口:“您回来了。”

叶将白听着那叫一个舒坦啊,眉眼都亮了起来,下车便上前去拉了她的手,看了看伤口问:“还疼么?”

“不是什么大伤,没大碍。”

“陛下方才已经下旨,要刑部彻查容华道刺杀之事,殿下再去行宫,也有二十御林军专程护送。”引着她往里走,叶将白愉悦地道,“殿下可以高枕无忧了。”

看着他的背影,长念轻声问:“刺客会查到谁头上去呢?”

叶将白骤然一顿,复又前行:“殿下怎么会这样问?”

“那群刺客走的时候,连同伙的尸体都带走了,要追查应该很困难。”长念道,“但栽赃很容易。”

停下步子,叶将白转身,眼神幽暗地问:“谁同殿下说过什么了?”

“没有。”长念摇头,“我只是好奇,好奇这回倒霉的会是谁。”

“殿下多想了。”别开头,叶将白温柔地握着她的手,“此时,在下没有参与。”

“当真没有?”她抬眼,眼神认真而执拗。

叶将白只笑:“当真没有。”

长念点头,也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同他进屋,再按着人让大夫来复诊。

“哎,在下已经康复,着实不用再劳烦府里的老大夫。”叶将白皱眉,神色严峻,“老大夫一大把年纪了,外头风大雨大的……”

晴日当空,阳光从雕花窗的缝隙里落进来,照在他们两人身上。

叶将白轻咳一声就改了口:“这么远,走过来也不容易,就不用……”

冰凉的小手放到了他的额头上,然后就被烫得缩了回去。

“国公也不怕将脑子烧坏了?”长念皱眉,“都已经反复发烧好几日了。”

叶将白抿唇,低声嘀咕:“谁知道它这会儿这么难痊愈了。”

之前想多病两日都总是很快就好了,如今折腾够了想退烧,却是难了。

“药可按时吃了?”

“……”

“昨日的复诊呢?”

“……”

看着面前这心虚得闭上了眼的人,长念气不打一处来,低喝一声:“良策!”

“奴才在!”

“去熬药!”她咬牙,“熬最苦的那种!”

叶将白慌忙睁眼:“殿下。”

长念垂眸看他,秀气的小脸板了起来,眼神里带着怒意。

于是叶将白就把话给咽回去了,只小声嘀咕:“怎的这么凶?我也不是故意不喝,只是太忙,所以一时忘记了。”

“无妨。”长念道,“这会儿有空,我来给国公侍药。”

大夫来了,长念捏着他的胳膊过去让大夫诊脉,大夫连连叹息:“几日没见,怎的还加重了?方子不管用么?”

长念眯眼。

叶将白别开头没吭声,只望着床帐上的花纹,假装什么也没听见。

药送来了,药味儿老远就闻得见。叶将白斜眼看着旁边的赵长念,见她有些走神,立马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意图开溜。

“出去就别回来了。”长念头也不回地道,“免得在我王府上一病不起,父皇还要怪罪。”

动作一僵,叶将白回眸,甚是委屈地叹了口气,然后走到她身后,将她拥住:“你怎么这般无情?”

长念抬了抬下巴,端起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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