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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1 / 2)

>  在不要脸这方面,七皇子和辅国公简直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一个理直气壮,一个恬不知耻。

从某个角度来说,也算是有缘分了。

叶将白笑眯眯地抿了一口酒,问她:“殿下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赵长念点头如捣蒜,一张脸笑得眉毛不见眼的,“国公真是个好人!”

好人?叶将白挑眉,乐呵呵地抬袖挡了半边脸:“奉承在下之人甚多,但用到这个词的,殿下是头一个。”

“那我以后天天用这词儿奉承您!”抱着一盒子银票坐回自己的位子上,跟只拿着松子的松鼠一样开心,长念嘴皮儿一翻,往手指上呸呸两口,然后就藏着掖着地数起银票来。

卖得好啊,这一卖,她感觉自个儿都能混吃等死到老了!而且每天还能加个鸡腿!

“殿下对典狱史一案,没什么看法吗?”叶将白捏着筷子撑着下巴,斜眼看着她问。

长念头也不抬:“没看法,国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您的。”

满意地点头,叶将白顺手夹了一小块鹿肉塞进她嘴里。

长念也不拒绝,张嘴就咬了,继续低头数票子,含糊不清地道:“国公府上的厨子比宫里的御厨还厉害。”

“殿下要是喜欢,可以来鄙府住上两个月。”

“这怎么行?”长念下意识地摇头,“皇子不可以随意离宫,这是规矩。”

说完,顿了顿,觉得好像哪里不对,抬起眼来看向旁边。

大周朝廷里地位最崇高的、向来巧舌如簧能左右圣上想法、自身就可以称为规矩的这个人,叫叶将白,正坐在她的旁边,朝她微笑。

那微笑的意思很明显:你是傻子吗?跟老子说规矩?

咽了口唾沫,长念嘿嘿嘿地笑起来:“国公要是不嫌我麻烦,倒是……倒是可以来叨扰的。”

“那殿下就配合些,今日回宫,便就待在主殿,哪里也不要去。”

“……好。”

抱紧了自己的小盒子,长念心里发怵,犹犹豫豫地想了半天,道:“国公上次冒风雪来接我,似是就着了凉,这两日也未曾休息好,头定是疼了吧?”

风停云呛咳一声,挑眉:“殿下连国公头疼都知道?”

“知道呀,我还会按呢!”把盒子往自个儿的袖袋里一扔,长念飞也似地起身,站到叶将白身后去,乖乖巧巧地就给他按揉起来。

叶将白也没推辞,勾唇道:“谢殿下体恤。”

“不客气不客气。”长念转着眼珠子,咬唇道,“我这手艺可是自己练出来的,别人都不会,连宫里那几个最会伺候人的奴才也没我按得好!”

话里有话,叶将白轻笑:“所以呢?”

“所以……”长念小声嘀咕,“您可得护着我点儿呀,要是我出事儿了,就没人能这么替您按了呀……”

小心翼翼又可怜兮兮的语气,像极了在狼嘴边的小兔子,颤抖着跟狼打商量,我是这森林里最可爱的兔子啦,你吃了我,就没这么可爱的兔子啦!

一个没忍住,叶将白笑弯了眼,眼里星光点点,璀璨了半个屋子。

风停云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继续埋头吃了两口菜。

等七皇子抱着银票回宫了的时候,他跟叶将白站在屋檐下头,看着这雕栏玉砌的院子,低声道:“你还让我与她别太亲近,怎的自己却没控制住?”

拢着袖子,叶将白心情甚好地望着天上落下来的碎雪:“你哪只眼睛见我没控制住?”

“三只眼都看见了。”风停云皱眉,“这么多年了,你同谁这般亲近过?还让人近你身,你也不怕她捏了毒针往你脑袋上扎?”

叶将白一顿,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你觉得七皇子有那个胆子?”

“未必没有。”风停云垂眸,手指轻轻捻了捻,“我觉得,她的胆子,许是包了天也不一定。”

“此话怎解?”

“……算了,我随口瞎说的,你自个儿注意些。”风停云道,“我一时沉迷美色尚且情有可原,影响不大,但你要是被人勾了心,那可就完了。”

一听这话,叶将白不高兴了:“你是说,我喜欢男人?”

“不是喜欢男人,我是怕你喜欢七皇子,而她恰好是个男人。”风停云笑,“那才是最可怕的。”

“胡言乱语。”叶将白哼了一声,“ 我亲近她,帮她,都是因为她懂事,有用。一朝碍事了,你以为我还会是这个态度?”

“啧,真是无情。”风停云叹了口气,“人家现在可是全心全意地崇敬你,说不定有些喜欢你呢,我调戏她半晌,她都没反应,在你面前倒是不太一样。”

心情莫名地好,叶将白道:“这普天之下的男女,喜欢我难道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风停云:“……”

抱歉,他不该觉得七皇子和这人一样不要脸,这人的不要脸明明是天下无敌的。

顿了顿,叶将白又有些苦恼:“堂堂皇子断袖,还心属于我,我该如何同陛下交代?”

“自尽谢罪。”风停云翻了个白眼。

“别闹。”

“那还能怎么办?早晚她会看清你的真面目,然后痛恨你,你压根不用给交代。”风停云没好气地道,“瞎操心什么,还不快去数你的银子,分些出来送去下头打点。”

“你去数吧,都给你。”叶将白勾唇,“我最近数腻了。”

“……”

要不是打不过,风停云真的很想一脚踹上这张不可一世的脸,实在是太气人了,还有人数钱数腻了的?

长念依言回了宫,在锁秋宫里待着哪里也没去。红提在回宫的路上替她兑了三百两银子出来,宫里的奴仆头一次有了赏银,乐呵呵地围在院子里烧羊肉汤。

“殿下,辅国公那个人,您不该这样亲近的。”拿着红包,红提依旧笑不出来。

长念仔仔细细地收好银票,头也没抬:“与虎谋皮尚有皮可谋,羊入虎口,才是真的尸骨无存。”

第30章 给谁踩不是踩呢

红提听不明白,只道:“奴婢怕您吃亏。”

“这么多年,吃的亏还少吗?”长念咧嘴,嘴边两个浅浅的酒窝,看起来温柔又可爱,“咱们本身就是任人拿捏的,谁不高兴了都能来踩一脚,给谁踩不是踩?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窗台上落着一层厚厚的灰,长念垂眸看着,又笑:“只要有命在,咱们就不亏。”

“亏”字刚一落音,一支羽箭“嗖”地穿破窗纸,带着凌厉的杀气,扎进了背后的墙里。箭尾几颤,震得旁边挂着的佩剑晃悠了两下,“哐当”一声掉落下来。

红提白了脸,长念倒不是很意外,听着外头逐渐吵闹起来的动静,慢悠悠地走过去,把那佩剑捡了起来。

这把佩剑的确是北堂缪送的,她很喜欢,一直挂着当装饰。

只是……

拇指抵着剑格,将剑身拉出来些,稍微凑近一点就能看见。

这是一把没开刃的剑,伤不了人,也防不得身。

天气阴沉下来,似是又有一场风雪。叶将白裹了雪白的狐毛披风,已经坐在了帝王的寝宫里。

“太子最近好高骛远了些。”黑子落下,皇帝神色严肃,“朕知道他是急于立功,怕被几个弟弟比了去,但事情办得不漂亮,朕高兴不起来。”

“太子殿下有孝心。”叶将白道,“这么多个皇子之中,来陛下这里请安最勤快的,莫过于太子。”

“哼,来得勤快就是孝顺?要说孝顺,念儿都比他真诚。”皇帝不以为然,“起码念儿是真的来请安,他是来讨债的!”

叶将白微笑,知道帝王只是嘴上埋怨,也不顺着说。所有皇子里,只有太子是从小跟在皇帝身边的,皇帝对他的疼爱,可比对其他皇子多多了。

侧头看看宫漏,时辰似乎差不多了,叶将白收回了拿着白子的手,道:“说来,最近因着典狱史一案,太子殿下很是焦虑,想了不少法子,但没能平息下去。”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皇帝就知道太子肯定是也去找过叶将白了,忍不住又低骂一声:“遇事不想着解决,总想着怎么打压下去,焉是明君之储?”

“此事牵扯了三皇子,太子着急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兄弟阋墙是皇家大忌。”

“爱卿言之有理啊。”皇帝深以为然,“朕能稳坐皇位这么多年,朕的几个皇兄皇弟功不可没。想当年,宰辅谋朝,若不是皇室同心,这江山早就改了姓了。”

“不过,朕这个太子,似是不太看重手足之情。”

说到这里,皇帝微微有些不满:“他总要吃点教训,才能明白兄弟手足比什么都珍贵。”

叶将白笑道:“有上回的教训,太子定是明白了,陛下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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