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线任务完成度都认可了它们属于祠堂,它们的牌位为什么会是从外面带进来?今天之前,这些牌位又被放在哪里?家中还有更多如它们一样不入祠堂的牌位吗?
思及至此,君不犯联想到了另一个同样古怪的细节。
“我们这一辈的孩子全部父母双亡,只有十一十二的父母——也就是大伯父大伯母活着。老大的‘父亲’叫江水函,可我刚刚看了,第一排没有他‘父亲’的牌位。”
意尘梦一呆:“我‘父亲’叫江水掩,他的牌位在上面吗?”
“没有。”君不犯摇头,“我的身份信息中没有提及我‘父母’的名字,但他们的牌位大概率也不在其中。”
“他们的牌位被藏起来了……”意尘梦喉结滑动两下,表情微僵,“难道刚刚那两只鬼怪,是我们中某个人的‘父母’的鬼魂所化?”
“需要证据。”君不犯薄唇微动,声音再低一度,“可如果真是我们所想的那样,除我以外,其他人对江水映和江水影这两个名字都没什么反应,那他们就只有可能是老二和老九的‘父母’了。”
“……系统不至于这么恶心吧?”
“系统真恶心的时候你还没见过。”君不犯借着墨镜遮挡优雅地翻了个白眼,“被‘父母’亲手杀死的‘孩子’——你不觉得这更像怪谈世界风格的‘供品’吗?”
——它不仅喜欢吞食在快乐与满足中死去的人,也乐意品尝在绝望与痛苦中煎熬的灵魂,真可惜,我终究还是活成了它偏爱的那种“食品”的样子,连用它讨厌的口味恶心它都做不到。
这是笔记本里,倒数第二篇记录中的倒数第二段话,君不犯初读就若有所感,现在更确定了一件事。
“恐怕江家所有人都在‘供桌’上啊……”
听着他毫无平仄起伏的感叹,意尘梦微微一怔,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
后半夜风平浪静,主播和鬼怪们偃旗息鼓,各自休养生息,不看地上那两滩黑红色的血迹,仿佛之前的激战从未发生过。
天光渐亮,日光从墙顶的格子窗中投射进来,在地下打出一个个方形光斑,组成倾斜错落的条状光影,将祠堂内映照得影影绰绰,更显死寂幽静。
没怎么睡的君不犯睁开眼睛,身旁的意尘梦已经快睡得歪到他身上,也不知道是真的毫无防备心,还是对他的人品过于信任。
他看了一眼天色,再掏出怪谈世界专用手机查看时间——早上六点半。
这个点,该吃早饭了吧?
君不犯刚冒出这一念头,祠堂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上了年纪的木制门扉发出艰涩喑哑的“吱呀”声,叫早效果极其到位,所有人,不管真睡假睡,都被吵醒了。
意尘梦睡眼惺忪地抬头,揉了揉酸痛的脖颈,眼底的茫然在浩浩荡荡涌入祠堂的阳光中飞快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