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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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蒲转身,四周好像在瞬间安静了下来,方程平淡的念咒声在空间里来回飘荡,许蒲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一根细微的弦被撞响,瞬间和流动血液引起共鸣,一种奇异的感觉一直蔓延到身体里每一个角落,最后汇聚在头顶。

与此同时,方程的声音停住了。

他示意已经结束了,然后又问:“你从前遇到过这种事么?”

许蒲仔细回忆了一下:“没有,从小奶奶就说我八字重,是个正气的。”

方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么,是从遇到谢南回开始的?”

许蒲眉尖微蹙:“你想说什么?”

方程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你们磁场太合了。”

许蒲:“怎么说?”

“你们的磁场太合了,所以你在被同化,明白吗?”方程举例,“谢南回的'气'影响了你的,你的体质在改变,你有没有感觉到感知能力在提升?”

许蒲:“是的。”

方程说:“那是因为你和谢南回相处久了,也算半只脚踏入异能界了。”他颇有些感叹,“可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好运气,你和谢南回的气刚好互补相合,才能被他影响和同化。”

许蒲听得云里雾里,方程不像谢南回,讲解起来以科学依据为主,方程是纯唯心式的,他理解起来有点困难。

他没有多问的念头,向方程道谢后告辞,然后回到他原来的办公室,打算就这么打发掉一天的时间。

下午,许蒲正坐在他的位置上聚精会神地浏览资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唐诗诗贴着墙根溜进来:“你怎么了?”

许蒲想起这里还有一个行家,疲倦地揉揉眉心,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着,长腿舒展:“你说呢?”

唐诗诗表情十分诡异:“一大团黑气,吓得我都不敢进来了。”

许蒲觉得好笑:“我的姑奶奶,我本人反应都没你这么大,你不是已经看习惯了?”

唐诗诗有点忌惮地说:“不一样,你背后这个怨气太重了,老远都能看到一团黑气。”

许蒲收回腿,坐直了:“你看到她跟在我后面?长什么样儿?”

唐诗诗摇摇头:“跟着你的不是本体,而是你沾上的怨气。”

“也是,”许蒲说,“方程刚给我加持过,她怎么敢跟着我?”

唐诗诗却不赞同:“你有大神护体,没有方程加持她也不敢跟着你。”她眉心微蹙,追问道:“你到底招惹上什么了?”

许蒲把这几天的事情讲了一遍,忽略了事发地点。唐诗诗听后直皱眉:“难怪那天突然紧急停电,原来是抽调到C组去了。”

许蒲想起那台庞大的机器,心说确实有够费电。

唐诗诗:“你们决定了除掉她?”

许蒲点头。

唐诗诗声音突然就低了下去:“怨气那么深重,却几乎没有煞气,她死的时候一定很惨,我能感觉到……她非常可怜。”

许蒲哭笑不得:“你想我们怎么做?听方程的意思,往生是不行了的。”

唐诗诗认真地注视着他:“怨气太深太久,积压成地气,超度确实起不了作用。但是,许蒲,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会一直跟着你?”

许蒲心中一动。

她温柔地捋了捋长发,接着说道:“也许她认为,你能帮她。”

许蒲顿时想到他在隔离舱中听到的女人凄惨的哭泣,窗户血红的“救我”……都是在求救,根据唐诗诗的分析,那女鬼生前死得凄惨,可她都已经死了,怨气凝结成了地气,不能往生,他又能帮她什么?

唐诗诗目光越过许蒲,看着他的身后,一字一顿道:“她想要你帮她报仇。”

许蒲有点头疼,方程和唐诗诗完全是两派作风,一个主张直接除灵,一个主张消散她的怨气。许蒲毕竟受了那么多年的马克思唯物主义教育,加入零番队以前根本就不相信怪力乱神,之后又受到了及时科普,信息体只是一段电磁波这个观念已经在他脑中根深蒂固,对女鬼确实没什么同情,加上他又是个男人,没有唐诗诗那么感性,他更加偏向于方程的做法。

简单、高效,对于没有生命和思想的东西,何必大费周章?许蒲这么想。

但那真的只是一段电磁波吗?她能够思考,向他求救。

许蒲混乱了,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说:“让我想一想。”

六点整,许蒲开车到盛记。

前几天由于他的车一直停在零番队,加之那只信息体的干扰因素,一直都是由谢南回开车。今天方程已经给他做了加持,他问过谢南回,干脆取了车,和谢南回一前一后同时到达。

他注意到谢南回换了个车位,不由疑惑:“你不是在盛记有专用车位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谢大大好像噎了一下,没有说话。

许父许母及奥古斯特夫妇已经等在包厢里了,许蒲颇感不礼貌,进去之后连连道歉,这才入座。

谢南回礼貌地打了招呼,入座之后却如同老僧入定,再也不说一句话,只不过两家多年未见,各自家长有说不完的话,根本不需要他俩凑热闹。

直到许树搂着女友推开包厢的门,矛头顷刻之间,统统指向了谢南回和他。

许蒲瞅着许母和姑妈一个劲儿地热情招待许树那小女友,顿时泪流满面地想他好景不长了。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许母率先发起了攻击,她笑容和蔼可亲,循循善诱:“儿子,你都快25啦,交了女友可不要瞒着妈妈,像小树一样带来给妈妈瞧瞧啊。”

☆、第 17 章

许蒲只觉许母这笑容简直绵里藏针,他哪来的女朋友?

许母瞬间又换了一种语气,忧伤道:“你这孩子这么大了也没个女朋友,一个人在外边谁照顾你?”

许蒲硬着头皮答:“妈,不着急,我还小,没满25呢。”

许父呵呵一笑:“不小了不小了,我二十五岁时你都已经出生了。”

许蒲心想今天是逃不过这一劫了,他对许树苦笑一下,许树满脸无辜地看回来,甜蜜地为女友夹了一筷子来菜,高调秀恩爱。

许蒲:“……”

他仇恨地瞪了许树一眼,没人理他,只好认命道:“现在以工作为主,三十岁前我一定结婚。”

许蒲也许是个独身主义者,但并不离经叛道,他从未想过一辈子不结婚,所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他用前三十年的时间燃烧激情,追求自己的人生理想。之后结婚生子,一切归于平淡。虽然很遗憾,但这是人生必经的一段过程,他要学着接受。许蒲也自问他没有这个激情怀揣着理想并终身为之奋斗。

许母听到他亲口承诺,放下心来,继而又把热情转移到了无辜的谢南回身上。

“小谢比小蒲大一点吧,有女朋友了吗?”

谢南回正在喝茶,闻言顿时愣住,许蒲从来没有见过他这种表情,呆呆的,那双平时特别深邃锐利的眼睛里充满了迷茫,有点茫然无措,看上去温顺无害,那种遥不可及的距离感瞬间消失了。

许蒲简直在心里都要乐开花了,他幸灾乐祸地瞅着谢南回,他淡淡的目光扫过来,许蒲立即装模作样地去研究面前的那盘西芹海参。

谢南回愣了一两秒,回过神来,春风般地一笑:“暂时没有遇上心仪的女孩子。”

许母关心地正要接着说下去,许向晚连忙出来为谢南回救场,话题随之被扯到另一边去。

许树的女友名叫聂叶叶,是个很有趣的女孩子,两人一树一叶,刚好很般配。

但是让许蒲感到奇怪的是,聂叶叶总是用一种无法形容的目光来回打量他和谢南回,不算明目张胆,很小心,但许蒲刑侦出身,不会看不出来。

这顿饭吃得相当愉悦,许父与许向晚两兄妹多年未见,奥古斯特盛情邀请许父许母到奥古斯特家的别墅去住,许父许母高兴地答应了,毫不犹豫地抛下了儿子。

许父公务繁忙,百忙之中抽出几天空闲来见见妹妹,两天之后又回去了。

许蒲一直在琢磨那只信息体的事,有一天,他终于忍不住问谢南回:“信息体有思想吗?”

谢南回的回答十分严谨:“要看你怎么想。信息体被定义为一段电磁波,但是人脑活动也是通过脑电波的作用,两者存在一定的相似处。物理学家们正在试图证明大一统理论,也就是目前比较主流的超弦理论。如果能够证明世界的最小组成单元是弦,那么就能找到波的构成,从本质上证明人的脑电波和构成信息体的电磁炉波是同一种物质。”

虽然中间的理论许蒲除了听懂谢南回说的是中国话以外全部没有听懂,但他还是理解了一个意思:信息体很可能存在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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