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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韩逸不可能总这样避开韩旸,回了F市后更是要天天住在一起,那日和韩旸亲热时炸裂的玻璃,就是一种警告,他分明能感觉到有什么人在窥视着自己,这种感觉一天比一天的明显,以至于现在他将自己裹在被子里来逃避那种窥视,只为寻求一些心里的安全感。
整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韩逸在静养身体之余,几乎是一刻不停的在思考,以后该怎么办?这看不见的家伙不属于任何他可知的常识,他即使想对抗他也无从下手……想到此,他突然就联想到白桦,他和白桦两人在经历了公寓那次事情后,情形可是大不相同。
那日白桦和他被韩旸一起送到医院检查后,发现两人并没什么问题,医生建议两人回家静养,白桦的父母知道他进了医院,很快就来了F市探望,见平时壮如牛的儿子现在竟虚成这样,顿时担心起来,向白桦问起原因,却见他支支吾吾,在起了疑心的两人一番逼问下,白桦只好故意隐瞒了韩逸的名字,说是跟朋友大白天遇了怪事,然后就这样了,虽然他说的含糊其词,可白家爸妈还是从他透露的有限信息里抓到了重点,本就有些迷信的两人越想越觉得儿子这是撞了鬼,跟白桦住在F市的姑姑一商量,第二天就在介绍下请来了一个老先生,为白桦做了法。
本来白桦对这种神棍根本没抱什么期望,只是不好反对父母,没想到隔天醒来,他就感到精力充沛,身体也恢复了正常,半信半疑的白桦就立马给韩逸打了电话询问他身体是否也好了,哪知韩逸虚弱的身体不但没恢复,反而还并发了其他的毛病,白桦便将这个方法告诉了他,可韩逸不想让韩旸怀疑,只能看着白桦活蹦乱跳,自己则慢慢修养……如今想来,恐怕也只有那老先生会有办法对付这个看不见的家伙吧?
韩逸越想越觉得可行,拿出手机,他将自己整个人都用被子捂住,给白桦发了短信,未免打草惊蛇,他把意思写的隐晦,白桦却能一看就能明白,因为他也不确定那个家伙是不是能看见他在被子里的发短信。
白桦虽然表面粗犷,其实内里是个心思敏感的人,韩逸的那条短息,虽然没有言明,但结合那次遭遇一联想,他马上就察觉韩逸可能是发觉了什么,表面上是约他来公寓,其实是想让他带上次做法的老先生去公寓,他当下就觉事情严重,丝毫不敢马虎,赶紧打电话给姑姑,问了那老先生的联系方式……
得到白桦肯定的回复,韩逸心中畅快不少,回F市的路上,他频频张望,恨不能再快些,韩旸从手边的一堆资料里抬头,看到的就是韩逸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想说些什么,一时又无法开口了,最终只好摇头作罢,从新拿起资料来看。
他能明显察觉到韩逸自从刘嫂死后就故意的对他疏离,可为什么这样,韩旸也找不到原因,如同上次一样,韩旸知道他的性格,如果他不愿说,那自己便什么都不可能问道,所以从公寓客厅被毁的那时起,他就派了人暗中调查,可结果却什么都没有,韩逸一切都可往常一样上学、回家、除了去医院做了个体检外,甚至没有出去玩过,客厅被毁的当天,从头到尾去过的只有白桦,好好的为什么会将客厅毁得一塌糊涂?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作者有话要说:悲催的我,出差中在异国他乡中了H1N1的道啊~~
本来也没什么,可是偏偏我气管有老毛病,一下俺就被“干掉”了~
回家后,这几天俺才好了点,之前写的我又觉得不行全删了~
哎~总之就是一言难尽,连更是没了……对不起亲们了!
好在离完结不远了,先送上刚赶出的一章,大家先看看,偶再抓虫~
第二十七章
在公寓里独自等待白桦和老先生来的时候,韩逸曾设想过很多种将会发生的事情,不过现在这个情景是他绝对没有想到的。
从大门打开的那刻,这穿着一身奇怪青色长袍的老先生不但没有回应他的问候,还以一种几乎要和他脸贴脸的距离死盯着他看,不管他怎么躲,这人都会如影随行地与他保持同一距离,连粗线条的白桦都开始为他解围了。
“呃……韩逸,这位就是之前帮助过我的朱大师。朱大师,这位就是我那个需要帮助的朋友韩逸。”白桦面带尴尬地介绍着两人,并小心地拽了拽朱大师。
这朱大师被白桦暗示地拉了下,却仍然不理会,兴奋地盯着韩逸点头道:“恩……没错,没错,就是他。”
韩逸被看得实在难受,略侧着脸的他僵硬地说:“朱大师,我们先到屋里坐吧。”
近在咫尺的人说话,朱大师才终于恢复正常,站直身体,双手背在身后点点头,跟着两人到客厅全新的沙发上座了下来。
韩逸心里偷偷地给这个朱大师下了个怪人的定义,拿起茶几上之前沏好的茶给朱大师倒了一杯,从新组织了下语言正要开口,对面的人已先出声了。
“你不用说,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实你很小的时候我便见过你了。”说着他看了眼身边的白桦又道:“那日我见到他,就料到了今日你必会找我,”
听了这话韩逸和白桦皆是一怔,心里直犯嘀咕,不知这人是真有些本是,还是在故弄玄虚,韩逸很快确定就自己对他并没有印象,便顺水推舟地问道:“大师这话是怎么说呢?”
“虽然我也想和你聊聊,但现在显然不是细说的时机。”他的手示意地指向窗外,已渐渐暗了下来的天色,“我只问你,你可知他与你极为亲近,没了他你可会后悔?”
他们怕打草惊蛇,说话都有些遮掩,朱大师这话说的显然在韩逸的思维之外,他想了想,自动忽略了前面话里的深意,肯定的说:“当然不会后悔!”那个家伙显然是缠上了他,而且已经对他和家人的生命造成了威胁,除掉他自己当然没什么好后悔的。
朱大师听后注视了韩逸半晌,见他表情没有一丝犹豫,突然站起身道:“好,那便如你所愿!”于此同时,窗外的最后一丝夕阳退尽,他也在这瞬间从宽大的袖子中甩出一根黄色长绳。
韩逸还没搞清楚状况,只听那长绳被朱大师猛力一挥,发出“唰”的一声,四周的空气中便弥漫起一阵白烟,屋内的温度也似顿时下降了,能明显感到由他身后左侧的角落里传来阵阵阴风,他下意识地扭头向那个角落里看去,果然原本无人的地方,在白烟弥漫中隐约出现了一个极其模糊的人影,周身还缠绕着几缕红色雾气。
朱大师看到后突地大怒道:“孽障!原本还念在你是尚有留恋想放你一马,没想到你已经犯下多条孽债!今日定不饶你!”他说着将手中绳子击出,墙角的人影也立时消失,他反手一抓,那绳子似长了眼睛般回到了他手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等韩逸明白过来,朱大师早就追着那人影离开了,此时天色已黑,屋内并没有开灯,被越来越浓的白雾包围,韩逸根本看不清周围情形,只能从声音中感觉屋内有人在打斗,出于本能的他和白桦都蹲了下来,将身体蜷了起来。
白桦挪到韩逸身边,也伸长了脖子仔细听着屋内的动静,可除了偶尔听到朱大师的叫嚣和长绳挥舞的声音,那个家伙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再次证明了刚才那隐约出现的人影果然是鬼的猜想,这么一想他就不禁汗毛倒竖,紧张地用胳膊肘推了推身边的韩逸悄声道:“真邪性啊……”
无言地看了眼白桦,韩逸心里和脑袋里都空空的,多日以来的担忧终于快被解决了,他却没什么真实感,说不上恐惧或是高兴,边等待边回忆起刚才古怪的情景,他莫名的感到一阵心悸,这股心悸在不久后听到朱大师的那句“魂散!”时达到了最高点,心脏像被狠狠捥了一下,他不由地抓紧了胸口的衣襟。
“哈哈哈哈!”朱大师的得意大笑声由远而近,他一手还抓着没有收回去的长绳,一手在韩逸的肩上一拍道:“妥了!虽然最后让他逃了,但那小子已经被我的散魂咒所伤,今晚十二点前必会魂飞破散!”
韩逸听了表情有些呆愣地重复道:“魂飞魄散吗?”魂飞魄散这几个字让韩逸的心里莫名的有些惆怅,那就是说,“他”是真正的消失于这个世界了,不会再有轮回,更没有什么来世了?莫名的韩逸感到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可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他应该高兴,应该松一口气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