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太子。他的心可不止在夺位上,面面俱到呢。。。。。。”依旧是冷哼+冷笑,又有些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如妃知道了些什么,被这么下药。。。。。。”
我心悚然一惊,如妃能知道了安逸的什么?!不就是。。。。。。默言中,我只是低头想着——那我呢?如妃只是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而我这个现在引起了他兄弟夺嫡的人,又该会有怎样的结局?
“你自己也合该小心了,他能除了如妃,未必不能除了你。”这句话在我听来,不异是像听到了死神寄来的死亡预告函。
堪叹命休矣?
惊变 4
等我回过神来,身边的‘杨贵妃’早就不见了身影。又茫然坐了一会才想起他可能是回了前院,努力消化掉刚才得来的消息,才站起身来要往前院去,却发现自己有些头晕的征兆,不禁又苦笑连连。
我居然还是有些害怕…………怕什么呢?皇室风光背后的阴影面早在安乐给安逸下毒酒的时候就见识过了,兄弟手足尚是如此,更何况是一个在他眼里早就过气的、又可能有威胁的妃子?罢了罢了,他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自己早些炼出坚刚无敌的心脏才是王道,要不总有一天,还没等到安逸对我下手,我倒现归西了。
刚走出没几步,我停下了,安乐站在廊子的尽头,拦了我的路。
安乐一身大红的喜袍,半天的月亮明暗不定地在他脸上,衣服上留下光点。
我叹口气,得,才刚走了个抽象派的,又来了个印象派的,NND;我今天遭封杀了?
“庄王爷大喜。”我先发制人般地走上前,在离安乐几步的距离停下,微微扬笑,向他贺喜,尽管我知道我这一声贺喜是他不想听到的。
安乐静静地看着我,面上无悲也无喜,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面上的笑容本就虚假,见了他那种神情更是兀自一僵,然后卯足马力发扬二万五千里长征精神笑到底!
原来最惨痛的表情是笑容可掬。
许是我笑得太过奔放惨烈,安乐竟然也缓缓笑了,只是映着他大红的喜服,映着他眼底的神色,凄艳无比。
“琳琅。。。。。。你什么时候,面对我,竟也如此虚假了?”安乐的语调极缓级慢,却又一丝一弦让我笑得愈发僵硬。
我终于是笑不下去了。
虚假?说的很好。
少了真情实意在里头,谁的笑还能足斤够两的让人满意?又不是3…15打假,你就不能。。。。。。“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琳琅,你当真是这么认为的么?”安乐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我一怔,他刚才说什么来着。。。我的目光在安乐满是悲伤的脸上并未停留太久,然后就落在安乐握紧的右手上。
他手里握的是块锦帕,在长廊所悬挂的数盏宫灯下,水蓝的料子幽幽的泛着清冷的光。
我呆了呆。不再说话了。
我知道安乐手里抓着的是什么,我曾到他庄王府送这方帕子给安乐示警,也就是为了这方帕子被安逸拿剑搁过脖子,说起来对这方帕子真的没什么好感。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琳琅,琳琅,你当真却是如此想的么?”说到最后,安乐几乎悲不成声。
“。。。。。。”我无言,要说我怕什么,除了怕死,我就怕现在这样被人质问。
“好一个‘人生若只如初见’,好一个‘等闲变却故人心’!琳琅琳琅,你却是这么想我的么,以前。。。以前你和我许诺的事,说过的话,你当真就以为是一句‘等闲变却故人心’就说的了的么?!”
“。。。。。。”我咬咬牙,终于还是不打算接着做缩头乌龟,由着安乐继续像审问潘金莲似地问下去,欠他情的早就走了,不能因为我来的晚就记我身上。
“我争的是你的心甘情愿,也不过是你的心甘情愿。”说到这时,安乐又轻声言,“我没变的。”
我彻底无言,该怎么和安乐说………他和戚琳琅错过的是时间?
“我知道你。。。”我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斟酌着话语用词,“——我知道你没变的。”我边说边看着安乐的脸色,可怜哦,我再以前可没这么窝囊地看过谁谁谁的脸色。
安乐不说话了,只是再离我三步远的地方,细细的捏揉着那方帕子,眼里不知道是什么神色,那帕子已经被拆开了,翻出了里面的那一层,那上面,用线细细地绣着字,一看,正是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
过了半晌,安乐仰头,我吓一跳——安乐居然。。。哭了。。。
也不能算哭,我只是看见有一行清凉的东西从他眼角往下滑。
我微微叹了口气,伤人心实在非我愿,可若安乐还是纠结于以前的事,就真的玩完了。
我退后两步,退回原来的位置,低头垂首,“庄王爷大喜了。”嗳。。。这句话对人说虽然应景,却不应心啊。。。。。。安乐像遭雷劈地猛然抬头看向我。我继续努力笑。。。。。。“庄王妃可。。。。。。”
“多谢嫂子了,这些天为了臣弟的事,也着实让你费心了。”安乐僵站再原地一字一句说道,他打断我后面的话不让我说,我也只好听他说,“若嫂子以后有需要,臣弟。。。。。。万死不辞。。。”后面安乐的话听的我一惊,下意识要开口,安乐却只是深深地看了我几眼,转身走开了。
我追上去几步,安乐却早已消失在婆娑的树荫疏影里了。我站在原地张张嘴,才发现早就说不出什么了。
。。。 。。。
回到前院,台子上的戏子还在咿咿呀呀地唱着,不过不是《贵妃醉酒》,而是《西厢记》了,安逸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满怀心事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只剩绫罗在位了,长公主早就回宫复命去了,安康和琳嘉也不过是来打个招呼露个脸儿,现在只剩得一帮皇室宗亲子弟在撑场面地闹腾了。
我一边坐回原来的位置,一边东张西望地找安逸。“绫罗,安逸。。。啊不。。。爷他人呢?”绫罗一个人坐在那里,我来了她也没看见。我只好自己开口问了。
“什么?啊。。。琳琅你回来了,耳环找到了吗?”绫罗回神看到我,倒像是吓了一跳。
我被她奇奇怪怪的态度弄糊涂了,不过听她一说,忙地把原本一直藏在袖子暗袋里的耳环拿出来戴上,“我刚刚找到。。。对了,爷哪去了。”我不介意重新问一次。
“啊。。。爷他。。。爷他。。。”我一问起安逸,绫罗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过了半晌,“我也不知道。。。”她转头重新看向戏台上的戏子,手里无意识地搅弄着桌上的一碗冰羹子,语气幽幽的,“琳琅。。。我也不知道,只是府里来了消息,说是如姐姐不成了,爷他就回去。。。。。。”
我本正探头看向那碗丝毫未动的冰羹子,心里正想着安逸确实走地匆忙——我记得原本他说要吃的时候叫的那神气好像恨不得马上就有的吃似的,而现在。。。嗯?!
“绫罗,你、你说什么?你说府里谁不成了?”我犹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声音有些不受控制地上扬,刚刚在廊子里听的萧萧的一番话,我现在不由得紧张,“你说府里谁不成了?!如妃她。。。。。。”
没见过我这么惊慌的神色,绫罗吓地缩了缩身子,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我身后已经有人接过去,代替绫罗道,“如妃不成了。”一个清清冷冷地声音道,随即那个声音近了些——因为来人已经重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