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坐会书案前,头也不抬,声音冷冷地,大有噬人之势。
我在心里往死里骂,敢情叫我来,就是受他恶声恶气一句话?绫罗是跟着他进来的,自然不会是绫罗出去。
下次没个八抬轿子,我就不进这个门。。。就算有,我也不来了。
还未冲到房门口就又听到安逸的声音,“琳琅!”
我硬生生止住了步子,TNND,他到底是更年期还是怎么的?
安逸的声音听上起比我更闷,“馨妃,你出去。”
绫罗的脸色白了白,福个身就出去了。
阎王会审开始。
“看样子是万事太由着你了,几句话没说就往外走。”安逸坐在书案的椅子上,边翻看帐本边道。
我干笑几声,“琳琅不敢。”
“哼。。。口是心非的话你少说。”安逸敲敲桌子,“今天差点你就坏了事,你还不自知?”
“事不是坏在我手里。”我很认真地给自己辩解,是他老爹毫无预兆、一言不发地就赐了婚,将安乐和掌握兵权的大伯父扭成了一条绳儿,怎么把帐算我身上?我还被迫给封建社会老大服务呢。
怎么说我也是处字受害者的位子上好不好?
安逸很诡异得看了我一眼。脸色黑得堪比乌鸦。
“你说实话,那个杯子。。。你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今儿你是不是有意弄地上的?”顿了顿,安逸的声音阴沉沉地透出股威仪,“你不必瞒我,也瞒不过。”
我张了张嘴,才发现已经无力到什么也说不出了,一个杯子。。。真的,很普通的一个杯子而已,所有人有必要这样吗?既不是金子打的,也不是银子造的,用的着各个都来和我抠门吗?宫里的人都心思七扭八歪,眼睛眨巴个那么下,都能是打暗号,何况是我那么大的声响了?一时间,我觉得嗓子直紧,想说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
“回话!”安逸的声音又冷了几分,脸色更阴。
“。。。。。。”我就是一口气和他犟上了,反正说了没人信,何必浪费唇舌?说无意而为,他定是不信,只会给自己弄一身泥巴。自找麻烦!
“琳琅!”安逸沉沉警告。
“。。。。。。”
“砰!”的一身响,安逸书案上的几本帐本重重地甩在了地上,扬起地上的微尘,一支上好的狼毫笔也摔落与地,‘啪’的一声脆响,白玉的笔杆儿成了两截,一截滴溜溜地滚到了我脚边,另一截滚到了书案边,瑟瑟发抖。
原来平日里气度再怎么雍容的一个人,生起气来也会干拿手拍桌子手比桌子更疼的蠢事来。“琳琅!!”终于非我所愿却也成功地激怒了狼人,安逸几乎是用口孔地在说话了。
我低眉顺眼地站着,依旧一言不发。
安逸平日的气度,冷静,自制全然不见,为了表示我听见了,我微微动容,他太子爷要是把嗓子口孔哑了,我一准儿就会多个熬梨糖膏的差事,今天惹上身的麻烦够我忙十五天的了,多一件不如少一件。
我站地脚漯疼,仍是低头看着金履鞋上的金银线绣凤,颜色鲜艳,绣工精美,而现在,我正穿着它和那个衮服上绣着狰狞龙首的人硬着脖子杠上呢。
“好!你当真是好的很!”安逸的声音很快的又恢复了平静,听上去和平时没什么很大的区别,只是多了写高深莫测,我眼睛低垂,只看见他从梨花木椅上起了身,朝我走过来,下意识地我想侧身,让太子爷到外面找个沙包发火 。
可他是径直冲我过来的,就在我侧身的一刹那,露了空门,被他擒了身,继而打横抱起,掀了墙上一道隐秘的帘子,进了一个围房。
我被人当沙包狠狠摔带了一张床上,虽然床上垫了厚厚一层,可也疼,那些毛茸茸的柔毛堵了我的鼻子,只让我呼吸不顺。
转眼看到坐在旁边的冷脸的安逸是时,直觉登时就让我不住地往后缩。
哼。。。所有女性同胞都有的一个通识,一个男人和一张床同时出现在你的视野里是绝对没什么好事的。。。。。。
安逸眯了眯眼,忽然就伸手抓我还未来得及躲的脚,我一惊,下意识就挥手直冲其面门。。。看我那身手,就知道虽不是练家子可好歹也是懂一些的,安逸卒不及防,当真就被我伤了眼角,瞬时淤青了。
。。。。。。
安逸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揉了揉眼角,我只是咬牙扬头看他,一副‘我就是把你打了你怎么样’的脸色。
“啊………”我惨叫一声,我是三脚猫的身手,安逸确实是个十成十的年练家子。他一招得手,顺势欺过来,我反被压制了。
灼热的呼吸到锁骨那一块儿就顿下了,我动弹不得,行动被压制了,安逸微微放开我一点,有些惊怒不定的看着我,我心里猛的一悸,安逸忽然就又再次垂头,脖子上的某个部分真的就被他咬了一口狠的。
我卒然使力,狠狠地就把安逸推开,反手摸了摸脖子,靠,都出血了,这个脾气恶劣的,居然咬上次被他用剑割伤的地方。冬天伤口伤口本就好的慢,他这一咬,好不费劲好的一些有全裂了
安逸却是嘴角微挑,似我越不好过他越开心,冲我低低动了动唇角,起身下床,掀了帘子就出去了。
我僵在床上,被他刚刚的唇语弄得如坠云雾。
他说,“琳琅,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惊变
正月十五来得很快;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所幸我办事的速度赶的上天黑天亮的速度;那一大堆繁琐麻烦的事下来;倒也没耽误什么。
安逸比我还忙; 几乎到住到了宫里;那天在书房里发生的事;我忒没脸。。。居然被个狼人施以法兰西强吻;最后还被咬了。。。晚上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窝;金枝再次给我为同一个伤口上药时;反被我脖子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闹红了脸;我梗着脖子上了药;想了想;问了金枝上次给我上的药是哪来的;金枝很诚实地告诉我说是前些日子庄王安乐偷偷派人送过来的;说是皇帝御赐的专治伤的金创药;金枝是戚琳琅从小就用的贴身使女;戚琳琅和安乐的那段情事她自然也是知道的;她这么做大概也是可怜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只是害了我被咬。
算算日子;安乐送药来的时候正好是我那天从他庄王府被安逸抓回来的第二天;手里无意识地玩着那个装着金创药的小瓶子;皇帝御赐的专治伤的金创药呀。。。。。。安逸现在经手内务府;整个皇宫送进送出的东西他都要过目;我脖子上的药是哪里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药;我是不敢在涂了;安乐的有心对我好;哪怕对我再好;我也不可能为了他的这份心就一而再;再而三地送到安逸面前去给人咬吧?我又不是有什么爱被人咬的怪毛病;况且;他的那份心又不是全给我的;想到这里;我嘱咐金枝把安乐送来的药收到了箱子底;金枝见我那天从安逸那里回来神色就不对;也没敢再问些什么;只是依照我的话将药收了。
上了安逸刚刚派人送来的什么药;我舒了口气;这下该安全了;下次打死我也不和他靠那么近了;这狼人是稀有品种;管他初一十五;月圆月缺的;随时都能变身咬你一口。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