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围的人全都退下了,他复又转了眼看我,“现在怎么又开始后怕了?”我恨恨瞪了他一眼,都快被他玩死了,一句辛苦你了,毒酒就推我面前来解决。要不我是有所图,才不会让他渔利。
我用衣袖檫檫嘴,咱不和他狼人一般见识,我用衣袖檫檫嘴,决定送瘟神,“爷,请。。。。。。”
安逸无声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往里屋去了,我鄙视自己一把,怎么也会有被人家一个眼神就封杀了的时候?想想,他到底是有当皇帝的资本,我一个靠吃青春饭的自然不可能和皇帝比肩。
里屋的靠窗暖炕上,我和安逸分席而座,他悠闲喝茶,我悠闲玩着指套上的绚目宝石。
“怎么,决定站到我这边了?”良久,安逸开口道。
“爷怎么就这么有把握我会和爷同一线?”我依旧悠闲地把玩着食指上的金银错指套。他一句话辛苦你了,就把毒酒推到了我面前。我心里还是有些犹豫的。〃我还没想好。。。。。。〃卖卖关子是无妨的;太快答应了;他反倒不会信我的〃诚意〃。
〃不打算站在我这里吗?〃安逸依旧是笑着的;可他的笑容极是疹人;隐隐透着股寒气。
〃我不妨说直话;爷;我知道能让爷放心的;不过是两种人;一种是死人;还有一种就是自己人。”
安逸的笑容更加疹人了;微微点头;〃不错。〃
〃那杯酒。。。。。。琳琅;你不过是仗着安乐舍不得你。。。。。。〃
安逸说得不错,我敢喝那杯酒,就是凭借着安乐对戚琳琅的情意,我的座右铭是什么?不干没把握的事!。要是今儿下毒的换成是安逸,打死我也不露面!
〃琳琅不想当个过身的;那就只有站在爷这边了。〃我也淡淡的说。〃爷不妨谈谈条件了。〃
“以后被和安乐私下见面。”安逸品一口香茶,淡漠道。
“就这样?”我皱皱眉,他的条件太过简单,我到开始怀疑他合作的诚意。
“就这样。”安逸看着我,面上尽是嘲讽之色,“你能有什么本事?只要你不和他见面,你就兴不起什么风浪?”
敢情是怕我在背后扯后腿。继续鄙视他,我能有什么本事?我能让你后院起火!到时腹背受敌,你太子爷再有什么通天的本事,也无力回天!
“那就恭送爷。”我不咸不淡的起身送人。
安逸看我一眼,起身,道“送我到门口。”
走到门边,打开门,我依着规矩站在他身后‘恭送’,天上已经下起了小雪,雪在空中洋洋洒洒,如三月破碎的梨花花容。
我不禁就看地痴了。
“琳琅,怎么了?”我忘记了还没有送他太子爷,收收忽然爆起的怅然,我半弯下身,“恭送。。。。。”我的话还未完,就被由远而近的急促脚步声打断了。
“看样子,今天的事成与否,都是开端了。”安逸竟然笑了一声。
我依旧弯着腰,其实已经被太子爷的冷笑吓起了鸡皮疙瘩,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只是隐约猜测到是出了什么事,或者,是已经出了什么事。一时竟僵了。
来的人是王六荪,安逸的贴身太监,王六荪奔到安逸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奴才给主子爷请安。回爷的话。。。。。。”
“等等!”安逸拦下了他的话,我还是维持着弯腰福身的姿势,眼看着安逸修长的手伸到我胁下,让我站直了身子,柔声道,“夫人,和我一起听着吧。”我一硬,下意识就想退开,他的语气实在太过骇人,无奈安逸死拖着我的手腕,寒光自他眼里一闪而过,“荪子,给夫人说说京里来了什么好消息?”他特意在‘好’和‘京里’加上了重音。
“是、是、”王六荪磕了个头,结结巴巴地说道,“回、回爷的话,庄、庄王妃薨、薨了。”
白事 〈2〉
作者有话要说: 庄王妃薨了?!庄王。。。。。。妃。。。。。。安乐的嫡妻。。。施氏。。。死了?!
施氏死了,是丧事,为什么安逸要说。。。。。
安逸微微一笑,透着不尽的嘲讽和冷酷,“我们出来不过半月,京里就传了白事出来,时间他控制的很好,不知情的不会怀疑到他身上,可也还是性子急了点。看来,他是迫不及待地要把那位子捧到你面前了。”
虽然我也觉得施氏死的时间事有凑巧,但听安逸把话这么一说,好象。。。施氏的死和安乐有些关系,位置?什么位置?庄王妃子的位置?还是。。。安乐嫡妻的位置?
“爷。还收到九门提督林尚信的秘报,庄王爷和番王西南王上官单互通秘信,据报——已求得上官单的五万精兵。。。。。。。”王六荪接下来的一句话,我的心瞬时沉到谷底。安逸在京里安插的探子绝对可信,与番王互通秘信,求得精兵,电视里面往往这么演的角儿,不是要逼宫就是要谋反。。。。。。
MD,我这一脚实在是踏的冤枉,别人穿越能碰上个好老公,轰轰烈烈地爱一场,我怎么一来,就撞上个烂桃花?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安逸也为王六荪的话惊了惊,随即冷笑,“看样子,他不仅想给你那个位置,还想给你那份女人都梦寐已求的大礼。”安逸伸手捏了我下颚,逼得我抬头看他。我知道安逸口中的大礼是什么?心里冷哼了一声。
母仪天下。。。。。。确实是天下女人都梦寐的大礼,可惜,我不是这个“天下”的女人!
“琳琅,我没猜错的话,你喝下的那杯毒酒,应该和让施氏魂归地府的原因是一样的。”
额角的太阳穴就那么突突地猛跳了两下,施氏。。。。。。是死于安乐的暗手吗?看着安逸近在咫尺的脸,我终于忍不住,将冷笑、蔑然放在了脸上,“那琳琅敢问爷一句。。。琳琅。。。什么时候会有和庄王妃一样的福气?”会死在你们谁的手上?
“。。。。。。福气?呵。。。说的好。”猝不防我会这么说,安逸微眯了眼,抚掌而笑,我和安逸之间的诡异对话早让跪在门口的王六荪抖如筛糠,“不过琳琅,福泽太过绵延,也总是会有和庄王妃一样收场——总是会折寿的。”
“是吗。。。。。。”我垂下头,心知此时尚不能和安逸正面起冲突,安逸到底还是掌控着我的生杀大权,对于我这个让他兄弟反目,同室操戈的,没马上送了鹤顶红和三尺白绫来,算是客气了。如果我没吐了那口毒酒,或许他会乐得见我死在和施氏一样的毒上。
“收拾收拾,明天起程回京。”临走时,安逸吩咐。“京里出了白事,巡游是进行不得的了。”
我再次弯下腰,“恭送爷。”
“琳琅,你的气色不怎么好,要不喧太医来看看?”绫罗有些担忧地看着我,“昨天你还好好的呀,怎么。。。。。。”
我微微一笑,“我没事。”看着绫罗红润的脸,脸上全无第一次我见她时的幽怨神色,我瞟一眼坐在马车另一头的安逸,哼哼,太子爷滋润有功啊。
“馨妃,琳琅好歹是正妻,你别坏了规矩。”说话间,安逸头也不抬地将手中的书页又翻过一页。
“是。臣妾只是关心琳。。。。。。姐姐罢了。”绫罗面色一红,看上去娇怯爱怜,“爷,你还是劝劝姐姐吧,庄王爷准备的饭菜不错,姐姐不能老吃馍馍就咸菜啊。。。。。。”
安逸这才抬头看她一眼,又看我一眼,“她爱吃,谁也管不着,馨妃,你别多事。”
我撇头趁无人翻个白眼,我没自虐症,每天吃馍馍咸菜的是营养不良,可我更不敢吃安乐备下的饭菜,毒酒我没真的喝,除了安逸谁也不知道,安乐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