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他还真叫不出来。不过,现在叫他改也来不及了,看来以后就得一直叫那家伙为施家伙了。可是李萧寒总觉得叫起来拗口…这简直就是给自己找罪受。
“前卫”很大,非常大,大到在转了3…4个弯后李萧寒又再次迷路,要不是前面有段森带路他早就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
不过奇怪的是一路走过去都没有遇上半个服务员,问了段森才知道原来这里是VIP区,是那些高级会员待的地方,总之就是有钱人中的有钱人待的地方。
走到小路的尽头,在厕所的隔壁有一间员工用更衣室,里面放着3排大衣柜,每个大衣柜又分25个小衣柜,段森带着走到最后一个衣柜前,衣柜门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李萧寒3个字,段森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套西服拿给李萧寒,示意他穿上,“以后这就是你的衣柜,脏了的衣服放在那边的篮子里,会有人拿去洗,”指了指门边的几个大篮子,“洗好的衣服会有人把他放进你的衣柜了,衣柜里尽量不要放贵重的东西,丢了我们不负责任。”
“知道了。”这边说着,李萧寒已经开始脱起衣服,那速度叫一个利落。
仅管很久没有锻炼了,但李萧寒还是有一身饱满结实的肌肉,古铜色包裹着全身,但在腰背的部分有一快大大的疤痕。
“你这个疤哪里来的?”好好的身体多了块疤就变得难看了,段森有点惋惜地想到。
“喔,你说这块啊,”转头向背后看了看,李萧寒很轻松地说,“那是生下来就有了,我弟弟也有一块,好象是胎记,不过我弟弟的是在脖子那里。”用手指了指脖子的位置。
“你弟弟?”段森很好奇,李萧寒这样一个人会有怎样的一个弟弟。
“恩…”想了想,李萧寒回答道,“死了,据说是死在公园的椅子上…”没有说下去,李萧寒继续手上的动作,换起衣服。
“对不起。”说了不该说的话。
“没事。” 李萧寒很自认为很帅气地朝着段森一笑。
段森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李萧寒,特别是在看到那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之后。
一路上段森和李萧寒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也幸亏路途不是很长,很快他们就走到上次的那个房间,段森曾告诉过李萧寒那是总裁室,也交代过他要叫施卫为总裁或者老板,但显然李萧寒没有记住,只见他一进门就喊到,“施家伙,我来啦,我的新工作是什么?”
“怎么样,老子穿这套怎么样?很帅吧。”拉拉自己的衣领,“施家伙,说话呀!”
施卫盯着李萧寒看了又看,直到看得李萧寒心里发毛,才恶狠狠地说道,“你几岁啦,那么大个人还问这种幼稚的问题。”
“切~~我们那的老女人每次穿新衣服都会问别人好不好看,”学着女人的样子,用手甩了甩头发,还抛了2个魅眼。
施卫用手按了按太阳穴,“那请问你是女人?”这个家伙怎么像个孩子一样。
“当然不是!你看我长得那么魁梧哪点像女人了?”摸着自己的脸,李萧寒一脸惊讶地看着施卫。
“是不像。”如果你是女的,也许…也许什么?施卫自己也不知道。
“对吧,所以说,所以说…”所以说什么来着。
“所以说什么呢?”这家伙怎么说话说一半就不说了。
李萧寒一脸的困扰,他怎么会突然不记得前面他们在说什么呢。天啊,他的脑袋怎么这时候罢工,“所以就是所以咯,哪里还有什么所以说。”
“你不会是…”
‘哄’地一声李萧寒整个脸就红了起来,做贼心虚地低下了头,小声地嘀咕着,“我才没有突然忘记我们在说什么呢。”
“你……”其实施卫根本不知道他怎么了,只是看他眼神恍惚,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结果哪知道是这种事,他还从没见过那么…那么,该怎么形容呢,施卫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男人了,明明是个大男人却有个一个孩子心,偏偏又什么心事都表现在脸上,真不知道他是这30几年是怎么生活的。
5
李萧寒从小没有过家庭温暖,刚生下来他就被遗弃在孤儿院的大门口,和他的弟弟一起被留在了那个地方,在那里他得处处小心,一方面他得尽可能的保护自己体弱多病的弟弟不受别的孩子的欺负,另一方面他又得处处讨好修女们,在他们面前装个乖宝宝,而事实证明即使处处讨好那些修女他仍得不到任何好处,当修女们要将他和他弟弟分别交给2户人家时,他立刻就带着弟弟离开了那个地方。他们起初过着乞讨的生活,有一餐一餐地饿着,他也尽可能地把自己的食物分给自己的弟弟,但尽管如此他们仍觉得很开心,永远不分开是他们的心愿。但如果能再回到过去,李萧寒宁愿分开也不会带着弟弟离开…
在外面流浪的日子很辛苦,所以没多久李萧寒的弟弟就患上了感冒,起初只是偶尔的咳嗽,渐渐地开始发寒热,最后高烧不退。
“哥哥…我好难受…”看着满脸通红的弟弟一脸难受的样子,李萧寒是心急如坟,他知道他们需要钱,为了弟弟他需要立刻搞到一大笔的钱,这样才有办法带弟弟去看病。最后他做了一个决定…
持刀抢劫是最快能弄到钱的办法,李萧寒原以为是件很容易的办法,事实证明那需要很大的勇气,为了弟弟他决定豁出去了,在大街上转了很久才决定将一个中年大叔作为目标。
“大…大叔,把钱交出来。”拿着刀的手颤颤巍巍,李萧寒知道现在不是不是害怕的时候,生病的弟弟正等着自己呢。
“小弟弟,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就是何必拿着刀呢。”大叔似乎很和蔼的说着。
“把…把你所有的钱…所有的钱都交出来!”
大叔缓慢地做着找钱的动作,突然他朝李萧寒冲了过去,想一把抢过他的刀,就在一来一去中刀不小心刺进了大叔的身体了,只听他闷哼了一声就倒了下去,李萧寒傻楞楞的看着那个人倒了下去,一直到他进看守所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
当警察询问他经过时他是一问三不知,他完全不记得到底发生什么事,之后的几天他一直过得浑浑噩噩的,他根本不知道还有更可怕的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从那天之后他不停地做着噩梦,梦中满是鲜血,永远都是一个男人,永远都是那张痛苦的脸,他乞求着,慢慢得朝李萧寒爬过去,用着狰狞地眼神看着他,那眼神似乎在说自己是如何如何痛苦,每到这个时候李萧寒就会醒来,每每醒来时都是满身大汗。
从那天起,李萧寒完全变了,他开始不言不语,人也开始消瘦起来。索性他在看守所也没多少时间就进了少教所,刚进少教所他就听到弟弟死去的噩耗,就在那夜他被抓的晚上…
李萧寒痛哭着,哭到一滴眼泪都流不下来为止,他突然明白了个道理,无论怎样自己都这么活下来了,也许人生就是这么简单,有人活下来,有人死去,什么事都那么简单,只是他很后悔,如果知道弟弟那天就会死去的话,他更宁愿守在他身边,陪着他,这样弟弟也不会那么孤单的死去。
说到底李萧寒承认自己是个怕死的人,他也从不觉得这么承认有什么好丢脸的,按李萧寒的说法就是蚂蚁都怕死,更何况人呢。
即使李萧寒决定随遇而安,那个噩梦还是在继续着,无论他是否决定继续坚强地活下去,这个噩梦一直到李萧寒进了监狱才停止,如果不是遇到那个人,他想他这辈子都会做着这个梦到死为止。
监狱里是几个人一间房间,有老的也有年轻的,李萧寒算是那里年纪小的了,和他同一间房间的是一个和他同样年纪的男孩以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那里的人都称老人为“老头”,据说那是尊称,而那个和李萧寒一般大,长得瘦瘦弱弱的男孩名叫季季,听季季说他从小就被父母扔在外婆家,外婆死了后就出去流浪,认识了不少厉害的家伙,结果闹了事就被抓进来了,而‘季季’这个名字并不是他的本名,季季说这个名字是外婆给自己的小名,而本名早在父母把他扔给外婆时他就决定不要了。
季季和李萧寒很容易地就成为了朋友,即使有了朋友有了安定的生活环境,李萧寒仍在做着噩梦,甚至有时半夜他会突然大叫出声,经常把老头和季季吵醒。
后来,有一天的晚上老头忍不住了,竟跑去问李萧寒最害怕的东西,“害怕的东西吗?”
“对,要最害怕的!好好想想有什么害怕的!”摸摸李萧寒的头发,长时间的相处下来,老头觉得这个孩子挺不错的,他也挺喜欢这孩子的。
“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