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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惊诧的看着他半晌。
最后,起身,继续拿过了鸡毛掸子。
“我说你是不是有病;没事我喝什么酒。不就是阿诚走了么?走了就走了,难受就难受。你当我还真去寻死觅活。人啊;什么时候吃喝拉撒都是大事。如果啥事都想不开,那我还不早折腾疯了啊。过去过去,我扫完了还要睡觉呢。”
推开王梓,叶云桑继续未竞的大业。
王梓,王梓呆住了,他再一次被叶云桑哲学玄机净化;有些云里雾里找不着北。
吃喝拉撒是大事;咧嘴笑开;王梓的心里万里无云;仿佛晴空澄净透明;当然没,这晴空里还有一朵棉花糖。
那_是王梓的爱情!
37
一二三四五;数著日子过,曾诚一去就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是很多事;但简叙开来;事情也不多。无非就是王梓如愿以偿的升官了,叶云桑不属意外的知道了王梓就是拆迁的策划者。他们没吵架;吵不起来;因为王梓总嘿嘿嘿嘿一直傻笑赔罪。说这是国家建设不能不照办。叶云桑无比愤恨。连说绝不和腐化分子住一屋;他坚持他的革命正义性。所以;别扭一番後叶云桑搬了出去。
当然,这不是正理;正理是王梓给叶云桑开了後门,陪了他曾记面馆原地一间门市。有了这间门市;叶云桑的面馆大业就能继续。不过,开张那天他没把曾记的招牌挂上去;心态不同了。他想不出自己这个冤枉女婿是不是还合适用曾记这个名头。用叶记;好象也透著一个怪。最後;末了;叶云桑的招牌上就两字;面馆;直接省事。
面馆开张;生意如常的火。
帅哥效应嘛;方圆几十里又吸引了无数师奶师妹风起云涌。花痴群症候;这群花痴里还多了一个王梓。王梓起早贪黑;没事就到叶云桑的面馆里转悠。跟忠心家仆似的。自然,王梓那点小九九;叶云桑看不破。他们俩的相交话题无非还是那两样;喝酒和人生。
其实;人生与喝酒这回事;许多诗人都进行了无数的描述。但不管怎麽文辞斐然也统共逃不出那种所谓文化人的感伤。
酒逢知己千杯少;与尔同消万古愁。
他们是知己;这是叶云桑的认知。王梓很想将关系再进一步;可是海阔天空也是没有途径。他只知道每次喝酒老叶都能醉糊涂。难得糊涂後,叶云桑一般都是念叨曾诚,连说那小子去了那麽久一封信也没有,不是真给洋狐狸迷住了吧。又或者,叶云桑喝醉酒後连话都不说,直接倒头大睡。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梦里梦外全是曾诚。灿烂的笑脸。那时;叶云桑就会梦话连篇了。他说,揍你小子;又哪儿混去了。臭小子;不好好读书;看我怎麽收拾你……
如此如此;诸如此类。
一般;王梓会苦笑。笑过之後;觉得失落。大势已去,爱情阵地失守再攻山头就非易事了。所以,王梓算是彻底死心了。那麽曾诚呢?
曾诚去了一个月终於来信了。
王梓把那封写著歪七歪八俄语的信封给叶云桑的时候,叶云桑笑得还很腼腆。
他一个人躲一边看信去了。
开篇很简单。
老爸;展信佳。
那小子还学文艺了;叶云桑想,闷笑著又看了下去。
来莫斯科已经有一个月了;我很想你;连续写了好几封信;积攒著给你一块寄了回来。现在;莫斯科是十月;天气已经很冷了;我住的屋里还好;有暖气;不冷。但是屋外就白茫茫一片了。每次,出去买东西;看著那些雪;我就不习惯;东西南北老走错路。
一走错路,我就会想起你。这一个月来,过得勉强还算习惯,就是;还是那句话;很想你。
“真是不嫌肉麻。”连续几个想你,叶云桑脸红,他低骂;把信纸往下捂了捂生怕别人看见,可转头一想,就算是儿子想爸爸,这个想字也算不得什麽。想开来;心放宽了又继续翻著信纸看。
老爸;其实出国我也不怨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前途著想;可是真的;什麽前途也比不上和你在一起。但是,很奇怪;老实说,我走的那天坐在飞机上却是兴奋多过於伤感。大概出国总是件有吸引力的事吧。开始;我还很难受,想著起码好几年见不到你,就算暑假能回来也是短时间的相聚。可是飞机起飞;从低到高;云层里穿越我就止不住兴奋起来。想著;真的要一去几万里了,好远好远,那麽外国会是什麽样子呢。想啊想;就越想越兴奋,兴奋得睡不著觉。然後,飞了很多个小时,具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飞机停在一个叫叶卡捷琳娜堡的地方加油;机舱里的人差不多都在睡觉,我一个人没睡;睡不著,无聊的我爬起来到机舱门口,想看看第一眼的外国是什麽样子。
走到门口,就和现在莫斯科的大街一样,满是大雪。堆在那些奇怪的圆顶建筑物上。再回头,满机舱多是黄头发的外国人。这个时候,我知道外国是什麽,也知道自己真的离开中国了。
然後我就哭了,想起来挺窝囊的;老爸你可别笑我啊。……
合上信封;叶云桑没笑;他哭了。
他看著面馆外;大街上的阳光;车来车往的人群;曾诚一个人冰天雪地的寂寞和孤独他哭了。窝囊的不是曾诚一个人,还得搭上自己。
点烟;叠好信封後,叶云桑做了碗牛肉面。其实也没有人想吃,可他就是想做。做好後就一直搁在桌子上,一直到打烊都没人动过。
打烊了;叶云桑收摊完毕准备睡觉。大概是夜里11点过吧;曾诚那边是几点呢?
叶云桑想;蒙头倒下。电话玲突兀的响了起来。
“喂…”电话的那端传来了曾诚的声音,仿佛才一个月就好象沧桑了不少。没说话,叶云桑握著话筒的手一个劲的抽风。他想不出来该说什麽。他想不出该用什麽话语结束电话那头长久的寂寞。“老爸;是你吗?”电话那边,曾诚还是支声了。叶云桑含糊的应了声;依然久久不能成语。
“我想著你该收到信了,算著时间,给你打的电话。老爸,你现在怎麽样,好不好。不要太累了。我;我在这边挺好的。你别担心,都习惯了。”曾诚一个人唠叨著述说;在打电话前,他估计想了半个多小时的备用语录;问题是当他面对电话的时候什麽语录都不管用。能想出来能说出来的只有老太婆似的唠叨。不断的唠叨就换来叶云桑不断的沈默;到最後,曾诚自己都觉得没意思了。
握著电话发呆;心想这是零下几度呢?难不成;自己才走了一个月不足老爸的语言功能就出障碍啦。不过,到底还是舍不得放下电话,心想,就是听不见那个人的声音听听他的呼吸也好,虽然;那呼吸也是弱不可闻。
就这样,差不多双方互相沈默了半个小时;曾诚握电话的手开始发酸。他满脑子屏息静气的都是叶云桑的呼吸;就快崩溃了;这时;电话那头才出现幻听。是叶云桑的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很小声,很暧昧;很~~~~~扭捏。
“我…。我也想你。”
38
就这样,那一连片沈默的海洋看不见时间;曾诚握电话的手开始发酸。他满脑子屏息静气的都是叶云桑的呼吸;就快崩溃了;这时;电话那头才出现幻听。是叶云桑的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很小声,很暧昧;很~~~~~扭捏。
“我…。我也想你。
想你;想你;想你…。。无数个想你奔驰在曾诚的心头;如同西伯里亚的寒流席卷了一切的强劲。他什麽也听不进去了;脑子里重复的只有想你这两字。最後;莫斯科的冬天多了一个全身冰冻的帅哥。
曾诚屋里没电话,他是在宿舍楼下打的电话。被突如其来的甜蜜惊呆;曾诚忘记了回楼,等他回神;叶云桑那头的电话早因为害羞而挂断了;他自己倒老老实实拿著话筒傻笑了好一阵。俄罗斯的冬天;冷_啊;暑九寒天;曾诚回屋;镜子里的帅哥鼻子嘴巴全结著一圈冰。
“行啊哥们;准备人体冰雕了啊?”隔壁屋的北京弟弟探出头来;看著一脸结冰的曾诚。半是吃惊半是调侃的吃著方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