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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多少?”
“一万。”
小王子听得清清楚楚。这下小王子心里隐隐约约知道秋虹发生了什么事了。小王子心里不觉有寒意如冻云般从心头滚过。
小王子躺进了的士。待秋虹汇完款、上了的士,他也尾随着秋虹的车子走。他在想,自已的的确确是没有尽到责任的。如果路鸣回来了,该如何说?这可是最要命的。早该想到是秋虹家里有什么事的,更何况路鸣临走时也已交待过,要是秋虹有什么困难,就将他路鸣自已存折上的五千元钱取出给秋虹。只因小王子对秋虹在对路鸣的情感的争夺战上一直怀有戒心,也因此就把秋虹来找路鸣当成是情感上的事了,没想到是为了家庭事务。可怕!小王子一直是矛盾的。虽说他也知道路鸣的喜欢他与喜欢秋虹是两个概念,可是他无法自拔。他失去了他所失去的,他不想失去现在能拥有的,虽说很虚幻也很渺茫,可是相对于从网上消失的“同生一世”之类的虚情假意者,路鸣对他远远胜过他们多多。至少在路鸣这儿,他有了家的感觉。他情愿为他做一切,只要他要!可是路鸣仿佛也是怜香惜玉之人,并未要他做什么,而有时做饭也是自已情愿做的,那时是路鸣还未下班。他要的是一种温馨,家的温馨,是吃饭时的嘻闹与相敬如宾。虽未能相濡以沫,但有了路鸣的欢笑,他也知足了。因为那是路鸣从心灵里送来的玫瑰的气息。
“爹,娘;爹,娘”秋虹回到出租屋,扑倒在小床上,大声地哭泣。
“呜呜呜”秋虹哭得好不悲伤。秋虹不再是那个守身如玉的秋虹了,她的处女之身就轻易的卖了,她的灵与肉本是要给她的最爱的人的,可是命运却偏偏将她揉碎,将她的美好一点点的撕毁。
“秋虹,电话;秋虹,电话!”房东蔡嫂子高声扬道。
秋虹一怔,只得忍着悲哀的泪滴踉跄地走到客厅。
“爹,娘”秋虹拿着电话,只知道大放悲声。
“儿呀,都是命,都是命”秋虹的母亲已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过了半晌,秋虹的娘幽幽地叹息道:“儿呵,你爹说了,养你十八年没白养”
秋虹一怔,脑袋轰地象是要炸开:爹能说那样的话吗?爹能说那样的话吗?
“爹,你好狠心哪!”秋虹哭道。
那边早已将电话挂了。
秋虹好难想,她爹的话“咱养你十八年没白养”,分明是把她当一件可以自由买卖的商品。她爹的话好象在说,一担谷子卖了个特高的好价钱,值!
秋虹的爹是全然不顾及女儿的感受的了。秋虹本来还是伤心的哭泣的,可是想到她爹的话,她的哭声就渐渐的小了。此刻的她便有了死的意念。
出租屋里,秋虹就那么躺着,一整天不吃不喝。
到是房东蔡嫂子有些不忍,自然知道昨晚秋虹的事儿。女人太了解女人,蔡嫂子就隔着门窗劝过了秋虹好几回。
待到夜色斓珊,出租屋终于有了动静。秋虹走到小桌边,拿出笔和纸,神情恍惚。秋虹流着泪,在纸上写下——
阿鸣哥
写下了“阿鸣哥”三个字后,秋虹是再也写不下去了。
又坐了不知几个小时,秋虹看了一眼床上的被子,心里一动。她把床单拿下来,撕成长条条,撕好后,开始用力地搓。约摸一个小时过去了,神情恍惚的秋虹终于把绳子搓好了。
秋虹把绳子系在了吊扇上。她把绳子挽了一个圈,刚好可以伸进去一个脑袋。秋虹刚刚要把头伸向那个圈套时,只听“砰”地一声,门开了,随着传来了一声巨喝:
“秋虹,你不能!”
小王子冲了进来,一把抱住了秋虹。
秋虹挣扎不脱,也就不再挣扎,倒是大哭起来。
“秋虹,你不能这样,你要是这样,是要叫阿鸣死呵!”说着说着,小王子竟也哭泣了起来。小王子幽幽怨怨地哭着。
房东蔡嫂子也赶过来了,哆哆嗦嗦地说:“秋虹,傻妹子,你么样这么想不开,你这样去了,你不知你要害多少人呵。不说你爹娘无人照应,你的鸣子怕是也要跟你去了!”
“秋虹,你要想开些,多想想阿鸣”小王子哽咽着说。
秋虹听到他们都在说路鸣,现在真的知道了,路鸣是真爱她的,如果自已真的自尽,说不定路鸣真的也活不成了。泪是渐渐的少了。心依然很痛。不知是谁突然抽空了她的心,她变得不会哭了。她就那么痴呆呆地坐着。她不想说话。她没有话要说。她两眼无神。仿佛有谁把她的灵魂从中摄走。
唯一的是,她的思维还没有停止。秋虹在想,我还有何面目见阿鸣,我还有何面目见我的阿鸣哥?!虽然以前我还没有爱上他,可他对我的一片真情,却让我生死难报。
秋虹不敢往下想,她怕触动心底的痛。这块忧伤的血痕是自已给自已造成的,是自已让自已伤的。不曾想,自已反不如兰兰,兰兰只是人家的二奶,可自已却是卖身!可怜的自已,转眼间竟成了落了毛的凤凰
夜深沉。小王子和蔡嫂子都不敢去睡,俩人竟一直守着秋虹到天明。
2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北京进发。洪总前来送行,挥挥手仿佛不带走一片云彩,却苦了路鸣。秋虹她并不知道自已要去北京,在喝早茶的时候就想告诉她的,然而又怕她有太多的牵挂。牵挂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就象他人所说的幸福,可对路鸣来说是感觉不到的。不是感觉不到,而是因为他有太多的牵挂,对秋虹对小王子还有自已的家。出外闯荡并非说得有小说上所写的那么萧洒,小说毕竟是小说,虽也有真实的成份,但也有渲染的虚构,而自已现时是难得有那份潇洒的心境了。自遇上小王子和秋虹,一切在改变,生活在改变一切。
洪总的老婆珂珂无形中就成了这支广告大军的总指挥。为了节约开支,他们都坐软座,而不是坐卧铺。美其名曰节约闹革命,实际上是珂珂想与路鸣大帅哥多亲近亲近。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而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也因此珂珂也就恰好坐在了路鸣的对面。
没有人形容男子吹气如兰,可能因为自小路鸣身上有种体香,所以路鸣每当开口时就有一种幽幽的香气逸出。说路鸣吹气如兰,恐怕也恰如其分。珂珂就坐在对面,可就苦了路鸣了。虽说珂珂并非天姿国色,但既然是洪总看中的人,那没有几分姿色怎行,那洪总还要不要做人?自然洪总的老婆珂珂就以自已的姿色征服了也还算是相貌堂堂的洪总。表面上一切都是洪总说了算,其实是洪总所说的一切都上不了算。珂珂掌握了财权和人事权,任你洪总和洪总的一班人马想不和她玩、那再么样玩也玩不转哦。路鸣难受呵,难受的是路鸣的心。他不想看,他又不能不看,低头抬头都是珂珂的媚眼,都是那张穷尽天下玫瑰花熬制的红粉涂抹的青春媚笑的脸。
“哟,这一路上怎这远咧,这车也象是老牛拖慢车慢吞吞的,恁是冇点朝气哩。路鸣呵,这么枯坐着可不行哦,要不你讲个笑话吧。”珂珂聒噪开了。
“讲笑话?嗯,那就讲一个我亲身经历的一个很真实的笑话。”路鸣说道。
“那就讲撒。”珂珂摸出一支摩尔香烟,叼在嘴上,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