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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突袭 。。。
“我说,你们做。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违令者,依第十二条军规处置。”
士兵们心中惊骇,第十二条军规不就是“抗军令者,斩!”么?
在大家犹豫之际,一名面裹纱布的小兵径自出列,左手一个翻转便把一条钢炼套到了赵桓颈上。
“哈,这不就是了。全军听令,即日返还京。。。”
最后一字突地一顿,赵桓的钢刀唰啦一下驾到了小兵身上,
“你不是我军中的人,说!你究竟是谁?”
话声凌厉,刚刚恢复安静的队伍齐齐摆开了队形,前短剑后弓箭,全都指向了挟持赵桓的人。
那小兵将手伸向面纱,还不忘空出一手拖住钢链。
待得血淋淋的纱布完全褪去时,所有人全都倒吸了一口气。
——性灵王!!!
不。
老谋深算的赵桓立时看出来人面上的破绽。
为了稳定军心,赵桓矛枪倒提,嘴中大吼:
“保持队形!你们看清楚点,这分明是个傀儡,哪里有性灵王的痕迹了?!!”
小兵不慌不忙,暗暗捏紧了控制赵桓的钢链,在对方尽力的一刺中狠绝地扣上了锁头。
齿轮“啪”的一声合拢,搭在脖颈边的利齿将象牙般的肌肤磨出血来。
该死!
在野山的战场,性灵王居然佯装败退。
此时他人不在皇庭,那么他会带领多少士兵前来伯伦台?
还是说,此刻跟在自己身后的全部 兵士都是那个男人制造的幻境?
赵桓粗重地喘息着,不仅因血液的快速流走而感到目眩,更为自己方才想到的可能而感到难以言语的窒息。
远远窥见赵雅唐站在人群里,缓慢而优雅地褪下了钝重的盔甲。
仍是一袭白衣,仍是一派的雍容与大气。
男子嘴角微扬,双眸直视伯伦台上,双手圈成半弧状后被藏在袖子下。
双肘轻划,袖口散落出细碎的星星。
我身处高台之上而看不见大哥的动作,心中突地一跳。
不久便见赵桓从马上跌落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开坑~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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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重言再现 。。。
不久便见赵桓从马上跌落在地。
身后士兵一拥而上;发出强烈的〃霍霍〃的声音。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红色代表热情洋溢;
红色代表宽广自由;
红色代表深情博爱。
男人饱经风霜的脸庞满是坚毅,所以当他的头颅狠狠地磕到地面上时;一代老将仅仅将嘴角抿紧,任由岁月在眼尾添加律例般厚重的的皱纹;让被背叛的记忆镌刻于脑海深处。
红色的血;红色的河。
液体蜿蜒延伸,将所有的隐忍都收在了眼底。
父亲。
身体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空,我趴在伯伦台上,眼里终于噙不住泪水,它们仿佛泄洪一般的大颗大颗往下掉,喉咙干涩,无法发音。
原来赵母当年在大堂之上的哭泣会是如此的滚烫,炽热得可以碎裂所有顽固的决心。
不经意间瞥见雅唐得胜一般的笑脸,我的心脏更像是被挖空一般,疼痛得无以复加。
变故来得太过突然,前一刻还在号令军师的赵大将军此刻成了刀下厉鬼,
千万个日夜只听命于皇上和赵桓的军队顷刻造反,身后的安汤不明所以,紧捏着鞭子的手逐渐脱力,我感到他的虚弱,连忙转过身子,勉勉强强地稳住了他即将下滑的躯体。
谁说沙场儿郎尽无情,谁说英雄华盖不落泪?
安汤半跪在地,眼里流出晶莹的泪水。
龟洛的风一直凄迷而凌厉地吹着,使得本来就凌乱的心境显得愈发的纠结。
“赵将军。。。”
安汤满是哭腔,健硕的身体不住地颤抖,对方的剑映照出一种比深冬还要寒冷的光线。
安汤、九子、勉隽、八文、铭泊愣在原地,目不一瞬地盯着白衣男子脚下的三分土地。
“赵祈月,若你当初在拙徽园被水淹死,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惨剧了。”
雅唐摸摸袖子,彷如看着一个心爱的物品。
男子身形分外美好,然而说出的话语却是大大的刺激人心。
赵桓的血流了一地,赵雅唐手指大门,身后的浓烟正往象征龟洛皇权的柱子袭去,他的宛如抒情小调般的嗓音又从台下响起:
“赵祈月,这就是我想让你看到的世界。”
心脏剧烈地收缩,慌乱地舒展。
左胸那块仿佛被狠狠拧过的地方凝固成冰,紧握的拳头再也无法维持强硬的状态,就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悄然松开了双手。
雅唐的决心,我从很久之前就已经得知了。
然而习惯于云游四海笑傲花丛的赵祈月却在十年间一直以为那不过是大哥嬉笑之余的感言,儿戏过后云烟四散,至于深信什么的,绝对是不可
能的了。
光复赵家,起死为生。
得掌天下,化身为龙。
如此凌云之志,我竟然会以为它仅仅是个遐思?
一步一步,隐忍揣度,踏花马后,烛下拼搏。
有着清脆嗓音的稚童渐渐远去,十岁方至,大哥已在陡峭险峻的高山之下发出铮铮铁言:
“将来我一定要做都督。”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华阁爱的大大一定要继续支持某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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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有苦难言 。。。
一步一步,隐忍揣度,踏花马后,烛下拼搏。
有着清脆嗓音的稚童渐渐远去,十岁方至,大哥已在陡峭险峻的高山之下发出铮铮铁言:
“将来我一定要做都督。”
对于赵祈月,赵雅唐的态度是很暧昧的。
一方面他既希望最小的弟弟能够听从自己所有的命令,就像君王执掌他的大臣一样。
另一方面,他又极度地嫉恨他的弟弟,自出生起,母亲就没有正眼好好看过长子,连父亲也是一味地包庇四儿犯下的错误。
十岁时,祈月方才五岁,却早已显示出不符年龄的老练。
斗蛐蛐、贴小字条、打瞌睡、甚至取笑皇子。。。夫子想遍了法子也没能让四儿把心转移回课堂;
长及十五,祈月开始了沾花惹草、吟风赏月,父王却对此不发一言。
后来,鸿祯爆发了自开国以来最残酷的洗爵案,向来受到皇家青睐的赵家也免不了被削去了三级官位,然而赵祈月却在公主的庇护之下当上了众官磕破了脑袋也想成为的风间阁的统领——无Ш睢?br />
司监百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那人还是那般的吊儿郎当。
彼时,长孙家对赵府开始大番的炮轰。
赵桓抵力还击,朝堂遭遇恐吓,朝下疾书对策还要防范对方的窃听监视。
沉重的包袱压迫之下,为保全赵府,赵桓早早起用沉稳的大儿子,命之北上巡游。
年方弱冠的赵雅唐一战未歇,又得北上出行。
板着指头算自己在家的时间,居然只有可怜的三年。
雅唐整整衣摆,眼睛不再看着高台之上的赵祈月。
心中怒涛正盛,哪有什么空闲去观察弟弟悲痛欲绝的表情。
—————————————雅唐的独白进行时分————————————————————
在偏定府里的海棠园里,自己是真的想让四弟死在满地的落花中。
当时,对方手里拿着鱼肠剑,很有壮士赴死的意味。
纤细的手腕灵巧翻动,“展鹏”的威力不可小觑,然而越是强大的东西就越是有折服它的东西。
所以自小和祈月一起练武的雅唐皎然一笑:我就是摧毁宝剑的磨石啊。
使出以“孤峰一线”时,心跳加速,脑中可以模糊地蒸腾起久来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