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那年少年红衣妩媚,三千佳丽也失颜,错作琵琶,这一陷,便是一生。
扔掉手中断枝,转身又跃上高墙,坐下,仿佛从未离开过原地。
影儿照顾几个孩子睡下,出来看见风流王爷一人独坐月色,也没有多在意,如今的少年,也敛了当初的顽皮,常年在商青礼身边,学他几分淡定的性子。
苍云隐却叫住他“影儿,上来。”
转头看笑的一脸落寞的男子,影儿四下环顾一下,在角落中找到木梯,踩着木梯上了城墙,照着以前的性子调侃“我家公子又不在家,王爷这次又来采什么?”
苍云隐将自己的身体整个平躺到两个巴掌宽的墙上,双手枕了头“你是什么时候跟着青礼的?”
“六岁。”影儿将脚放到墙上,双手环住膝盖,拿背对着他。
“这么小?”苍云隐眼里充满了惊讶,随即又阴险地笑着“你六岁能做什么?哭还是地上打滚?该不会是让青礼来照顾你吧?”
影儿转头很不客气地赏他一个白眼“不是谁都像王爷有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命。”
听他这明讽暗刺的话,苍云隐伸手敲敲他的头“怎么说话的语气都像青礼?”
瞪他一眼,影儿摸着挨打的地方“不像我家公子难道要像你吗?”
“怎么?本王就差了?”苍云隐邪笑,一脸你敢点头就死定了的表情。
影儿淡定地摇摇头,随手做了一个摇扇的手势,脸上表情一本正经“王爷是非常差。”话音刚落人已经移出老远,与苍云隐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苍云隐挑眉横目,一副吃人的样子。影儿却丝毫不放在眼里,双手撑在墙上将两只脚放到外面晃荡“如果当初没有遇到怜然师傅,没有遇到公子,世间也许不会有影儿这个人存在。
六岁的孩童,最是懵懂时候,当商青礼浅笑着朝影儿伸出手,便奠定了他在影儿心底不可替代的位置。
被带着游完整个初尘庵,影儿怯生生地开口“公子、、”
此时的商青礼亦是个半大孩童,转身看着他,不明所以。
影儿低下头,目光闪躲,身子打颤,甚至连声音都在发抖“影儿以后会乖乖听话,公子可不可以不要打影儿?”
敏锐的商青礼从他的话里捕捉到什么,皱着眉头拉下他的衣服,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狰狞的伤痕,有皮鞭,棍棒,甚至还有烫伤,样式之多让商青礼都为之惊讶。“谁打的?”
自己的伤口被赤裸裸地呈现在别人眼光下,六岁的孩子眼里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咬着唇不让泪水滑落,也不肯开口说话。直到商青礼摸着他的头轻声说道“今后没有人再欺负你了。”。这个小孩,才抱着白衣少年嚎啕大哭,仿佛要把身心所受的伤通过那些透明的液体统统发泄出来。
“那个时候,我是真的羡慕公子,有吃有穿有睡,不会挨打,还有那么温柔的师傅疼爱。可是,到了第二天,我就知道我错了。”月色下的影儿,脸上带着一丝心疼,不知道是为他自己,还是为那个白衣少年。
苍云隐直起身子,听的认真。
怕被家里人毒打的噩梦再次上演,影儿学东西很卖力,怜然看在眼里也是相当满意。
一天的时间过去,到自己的小屋,却发隔壁商青礼的房间灯已经熄灭了,只道他是早已睡下,也就没有在意。直到起夜时迷路,误闯了山上的道场,却在那里碰到那个白衣少年。“公子?”
商青礼维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看向影儿的目光无白天的温和“你来这里做什么?快出去。”
被他突如其来的冷漠吓到,影儿慌忙离开,回到屋子里却再也睡不着,直到晨鸡报晓,隔壁的灯也没有亮过。
再次来到道场,已经不见了商青礼的踪影,只看见了前来打扫的弟子,影儿壮着胆子上前询问“公子去哪里了?”
那名弟子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放下手中的活计“大师兄此时在学弈,若是过程中有人打扰,师傅会罚他的,你有什么事情要找他?”
影儿摇摇头退下。
“我发现公子真的很忙,琴棋书画,礼仪乐章,武学奥秘,占卜五行。稍有出错便是受罚,有时站在烈日下便是整整一天。怜然师傅似乎要把公子训练成一个全才。”
“对怜然师傅的话公子从来言听计从,没有反对过,他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