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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笼卧狐+番外 by 风之掠影第34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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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会?”兄弟会是好听的,两广的兄弟会都是反贼,打着光复前朝的口号,明面上是忠于前朝,其实为首的那个太子就是假的。

福恒一听,脸色发青,因为那个所谓的前朝最后遗脉,就死于他南下的刀下,是他亲手取下的首级,呈上京城的。

“恩……”女子被福恒突然站立的身姿吓了一跳,倒不是胆小,而是世人皆知福总督在两广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围剿兄弟会,一家家满门抄斩,凡是有牵连的人家都死于刀下,那年的秋天,据说下的雨都是红色的。

“他们对永……对我们老爷做了什么?”猪都知道,兄弟会恨青人,尤其恨他福康安入骨髓。

担心永铭吃亏,就是永铭负了他——

福恒矛盾地发现他还是无法恨永铭分毫,他爱永铭,就像被巫术蛊惑的傻瓜,无论永铭做了什么,他都爱他,都还在想他——明明爱得全身都在痛,想得想发疯,如果这其中有恨,也是因为他爱他,爱得太深,太久……也太绝望!

“刺……”杀!女子好在是见过大场面的,但是福恒怒目而瞪,杀气陡升的场面,也把女子吓得着实不小

福恒心一紧:“后来如何?”那些侍卫不少都是他福恒亲自挑选的,他们吃皇家的俸禄,没道理不尽心尽力,护永铭周全。

“没事!”女人低语,对福恒脸上的紧张丝毫不为意。

她记得,那些侍卫很厉害,以一当十,十几个侍卫愣是带着他冲出重围——只是他被人强行架走了,临走时还想带着她,而她不能,也不可以丢下父亲跟他走!这一别……不曾想竟就杳无音讯。

第十七章

梦里花开如云,美女妖娆。

他端着酒樽笑,余光循着身上美女身躯缓缓而过,嘴角的笑渐冷。

美人裹素腰、眉目姣,流目盼,不笑也是千般娇——他永远也不能模拟的娇……

他低眉抬眼,远处的永铭衣冠楚楚,眉眼嘴角都是午夜梦转的风流笑意,只是这眼底的笑,眸底的人影,没有他……

他抓住永铭,压住永铭,想问个究竟,但永铭只是淡淡地笑说:“康安,我只爱女人……”

永铭说:“我爱那个女人,我想和她一世一生做夫妻,养儿育女……”

“我不同意,我不允许,我不会放过你——”他在梦里紧紧地把永铭压在身下要证明的自己的所有权。

“我们不可能……不允许的……”

“可能的,没有不可能的!永铭……”相信我!

“我不爱你了……”永铭在他的怀中垂下那双蛊惑了他半生的眼:“太晚了,我有孩子了——”

“我不答应,你是我的——”福恒想把自己融入永铭的身体里证明他爱着永铭,但一用力,却发现梦中他怀中的永铭变成了廊柱。

福恒在梦中回头,只见永铭正在那厢把手中的胭脂玉套进了那女人的颈项,二人膝下一对小小的“永铭”在绕膝奔跑,喊着“阿玛、阿玛——”……

“我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汗顺着福恒的脸颊滚滚而落,他抱着被子撕扯,明慧、宝婵等人在床畔着急地拉着福恒的被子哭,想唤醒因醉酒被抬到明慧房里,好似被下了咒,从熟睡开始,就始终在噩梦中叫喊的福恒。

“爷——爷——”梦里,福恒梦见永铭在那厢要带着那女人和孩子走,自己却被院中的女眷拉扯叫喊着无法追过去,情急之中,他在梦里大喊:“我要杀了她——”一面猛力挥手挥开了身畔的瓷枕。

“啪——”

清脆得一响,瓷枕滚落于地上,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清脆的一响。

“永铭——别走!”福恒一惊,梦中只见他颈上的玉落了地,碎了一片……

明慧心一怔,脸色微微青白——又是这个从新婚夜就困了她十几年的名字。

“在呢!”宝婵习惯地回答,手拉着从床上正坐起来的福恒安抚,虽然不明白具体是什么事,但是上月那个女人把孩子送进福府,宝婵心里就约莫知道,福恒在担心什么了。

“我只喜欢你——”梦里福恒梦见自己不顾一切扑过去,抓住了他的手……但梦醒了。

福恒抓住宝婵的手还要说什么,只是一睁眼,发现自己周围又是人,明白自己这是又做噩梦,只是今日酒醉失了体统,喊出了声把人都引来了。

“爷……您醒了?”宝婵感觉福恒刚才几乎想把她的手捏断的手劲,在酒醒那刻就几乎不着痕迹地把它丢开了,心里的黯然在眼底一扫而过,抬起脸时,依旧是盈盈笑意。

“恩!”福恒想着自己刚才梦里喊得话,不禁脸一沉,他和永铭的事,他知道是不可告人的。

“来来,喝碗醒酒汤!”宝婵忙从一个端来的盘子里抬起醒酒汤,交给身边的明慧。

明慧忙拾起自己心中的失落,伸手接过醒酒汤,倒了一些,给试吃的丫头,方把银勺子放进碗中搅冷,双手呈给福恒服用。

“爷,小心!”明慧把碗呈给福恒后,一边掏出自己的帕子,在接过福恒用过的碗时,擦去福恒嘴边的残渍,然后再把碗递给身边侍立的宝婵,接过宝婵拧好的温热帕子,要帮福恒擦去脸上的汗渍,“爷,可舒服些了?”

“都散了吧!”福恒拿过明慧手中的帕子,伸手示意大家退开,他要休息,近来,关于傻不傻那个女人,让福恒第一次觉得举棋不定——

那个女人是要除的。只是想到那两个孩子……福恒不禁想到了自己儿时离开母亲的痛楚,就连对他做了不可饶恕过错的唤月,看在孩子的份上,他都没杀……那个女人……她只是爱了一个她不能爱的人……

“是!”众人施礼一个个退出屋。

“宝婵留下!”福恒本想独自好好想想,只是一个月了,那个女人在一天,他就举棋不定一天,大丈夫当断不断,必自乱。

宝婵留步的那一刻,心中一沉,自然知道福恒想做什么了,因为也只有她懂福恒为什么要那么做,心中不禁紧了紧,毕竟她也是个母亲,那两个孩子她也见过,天真浪漫,那模样简直就是九爷的儿时的模子。

福恒褪去被汗水打湿的衣袍,由宝婵侍候换上新的衣袍,起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宝婵把一地换洗得衣物交给仆从,拿出去时,他才回身,静静地看着桌上的烛火道:“让她去了吧!别太痛苦!”

虽然心里早有了准备,但是宝婵闻此言时还是手一抖,掉落了手中的衣裳,怯怯地说:“爷,那两个孩子才……才七八岁而已!”

“找两个妥当的乳母!”福恒闭眼,他只知道现在谁也不能阻挡他要得到永铭的决心。

“爷……那个女人……”宝婵想求情,但是福恒过去除掉永铭身边莺莺燕燕的手段,她见得多了,只是,一想到两个孩子即将没有母亲,宝婵就心疼不已,踌躇半日还是开口:“那个女人不是嫁了人吗?”九爷不会再要结了婚的女人吧?

“但是她男人死了!”福恒也知道宝婵的意思,他何尝不想留着女人一命,何尝不想像以前找个男人把这个女人嫁了,只是……只是这个女人不就是死了丈夫,才带着孩子来的?与其说是让孩子认主归宗,不如说是她借着孩子来与永铭重修露水情缘的!

“一个女人丈夫尸骨未寒,就急不可耐地投奔原先的情人,谁知道她丈夫是不是她害死的?”纵没有夫妻之情,也该有夫妻之义!如果不是怕牵连永铭,他早让人彻查这女人有没有谋害亲夫……

福恒想着那女人来时,发髻上还有白花,明明还在孝期,就更加厌恶这女人一层,心中笃定了这女人就是冲着永铭来的,是来和他抢永铭的,比起那些名正言顺嫁给永铭的大小福晋更可恨!

“如果九爷……”宝婵开口,倒不是真担心永铭知道了会如何,只是她身为人母,怎么也不忍心两个孩子失去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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