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重大的事情怎么不知道呢?”凌风接口“二门主杀了他哥哥夺权罢了,唐门行事一向诡异狠辣,这些内斗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没有什么好同情的。”
“可是不管怎么说,上任门主都是武林公认的,很多知名人士还参加过他的继任典礼,这么被夺权了,很多人都在声称要灭了现任门主啊”素衣男子摇了摇头“他们还不是为了唐门圣药,那个传说中的往生丸,谣传能使白骨复生的东西,如果真的有,那个门主自己为什么不用呢?”
凌风笑了笑“我的任务不会是去取那个往生丸吧?”
素衣男子抬头“如果你想的话,可以。我要你做的事是取那个现任门主的头,但是不能让人知道是圣教做的。虽然很多人想要他的命,但由我们出手毕竟不合适,或许还会有许多人认为我们得到了那个圣药。”
“有没有时间限制?”凌风皱了皱眉头。不让人知道,也不让人联想到,最好的方法就是借着别人的名头干这种事情,谁会去灭唐门呢?谁需要立威呢?心下已经想到了一个组织,面上扬起一抹笑容。
素衣男子笑了笑“只要你在那场比试之前回来就可以了。还有,不要那么快就出去,在总堂给我好好练练,特别是你的闪避能力,虽然你已经很强了,但唐门的毒是绝对不能够小觑的,很多都是无药可解的。”
“是,教主”凌风点点头“那我走了”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茫茫雪海中。
素衣男子转头,看着苍茫云海,脸上忽然露出一抹哀伤,云海中仿佛出现了一个绝美的身影,一个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菲娅,你走了快二十年了,风儿也快二十岁了,他长大了,长得越来越像你了,特别是那双眼睛,是你们蓝家特有的重瞳,你会高兴的吧。”面上的笑容何其温柔“风师兄也走了快二十年了,当初他说他的传人会回来的,可是,以他那样的人,真的会有传人吗?”脑中那个桀骜的身影越发清晰了,面上的笑容也更盛了。
“菲娅,我真的是老了吧,感觉好累啊,之想找人山清水秀的地方陪你度过余生啊”素衣男子的脸上满是柔情“菲娅,等我吧,再过几年,等风儿接手了圣教,等一切都上了正轨,我就可以陪你了,就可以实现我那未完成的诺言了。”
男子面色忽然一变,变幻的云海已经被晚霞染成绚丽的红色,这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他亏欠良多的人,一个他想恨却恨不起来的人“离沫啊,当初,是我对不起你,可是,真的有必要吗?”痛苦的闭上双眼,脑中那个红衣如血,活泼靓丽的少女瞬间脸上布满了狰狞,眼中满是怨恨“是我欠了你,为什么要在菲娅身上得到偿还呢?她,什么都没有做啊…………”
第三十七章 悬崖沉沦只一人
群山中竟似鬼斧神工般开辟出了一大块空地,那里一片翠色,满是不知名的花朵,有着异样的美丽。而此时,一个白衣男子正坐在一侧的石桌上,望着前方那纯白的大理石。
这里可以说是一个禁地,没错,就是禁地,金朝的皇耶律清设下的禁地,因为他此生最爱的女人便是葬在这里,他还在旁边为自己修建了一座陵墓,似乎是要以偿生时所不能达到的事情吧。
耶律玄看了看远方的天空露出的那一抹红色,一丝微笑挂在了嘴角“快来了吧”他喃喃道,望着石桌上的一壶酒。
十三年前,似乎也是这个时候吧。那时的他七八岁左右,正在山的外围闲逛,遇到了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色中的男孩。五六岁的样子,面上有着他所不熟悉的倔强与苍白,看到他的时候,脸上还露出了深深的敌意。
或许是因为他的苍白,亦或是因为那似曾相识的棱角吧。耶律玄好奇的走了过去,问了那个男孩几个问题,他却始终没有回答,看着他的目光中有着戒备,更有着不由自主的惧意。
真不知道那时候他是怎么想的,就是因为那丝男孩自己都不知道的惧意吧,耶律玄走了过去,握紧了他的手。也正因为这样,他们的人生有了第一次交集,两个本该站在对立面的人,在那一刻却奇异的握紧了对方的手。
耶律玄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温柔的笑容,那时候,他已经猜到了那个男孩是谁,也知道了他为什么会在那里徘徊。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拉着黑衣男孩走入了禁地,那时的他早已崭露了他的天赋,众人都知晓他是耶律清最为疼爱的儿子,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所以门口的守卫并没有拦住他们。
他看着那个小男孩呆呆的走到那个华贵的陵墓旁,看着那巨大的大理石,他可以看到男孩微红的双眼,却始终没有等到那其中的液体流出。那时候,他就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孩很倔强,非常倔强!但也很脆弱,很敏感,将一切都放在心底,独自承受,自以为很坚强,却不知旁人早已看穿了他内心的脆弱!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耶律玄的头也随之抬起,果然看到了那个黑色的身影,儿时的记忆与眼前的人影结合,面上的笑容更盛了。夜,真的长大了啊,不再是那个看到他脸上露出戒备但眼中却不自觉流露慌乱的男孩,他将一切隐藏的更深了,也更累了!
耶律夜看到那个白色的人影对着自己微笑,他的脸上仍旧是面无表情,慢慢走到陵墓旁,看着大理石上的字,一眨不眨。
耶律玄无奈的看着那个黑色的背影,十三年了,每次都是这样,几乎不说一句话,就这么看着那块碑发呆,不过他也习惯了。拿起酒壶,缓缓为自己斟了一杯。
看到自己面前的酒壶升高,耶律玄抬头,看着对面的沉默的黑色人影,不禁摇头,这次是怎么了?每年一般都只是他一个人在那边喝,夜一向是滴酒不沾的,这次为什么会这样?而且还是直接用壶喝?深深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耶律玄只能苦笑了,面前的人可不是十几年前的那个小子了,怎么会让他看穿呢?心不自觉的有一些痛,夜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改变吗?用冷漠来伪装自己,将真心包裹在黑色之中,不知道你是因为不在意,还是因为太怕会失去呢?
“夜,我要走了”耶律玄看着耶律夜,慢慢说道“你知道的,对于那个位子我根本就没有兴趣,早就想离开了,只不过,这次我的动力更明确了。”
耶律夜抬头,看着面前男子脸上那抹异常温柔的笑容,他也笑了,却是何其苦涩“那么,照顾好她吧”说完,便起身向外走去。
耶律玄的双眼瞬时睁大,看着那远去的黑色背影,眼中的疑惑逐渐变成了清明,似乎明白了什么“夜啊,你那么消沉,是因为她吗?我的弟弟啊”
沧澜的心骤然间抽紧,很快,又恢复了平常,双眉不禁皱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为什么会感觉到心神不定呢?
抬眼正巧看到耶律玄那略带狼狈的白色身影“玄,你怎么了?耶律清他怎么说?”
耶律玄的脸上有着苦笑“我刚才去跟父亲说我们要离开的事,他把我臭骂了一顿,还吐了血,现在正在床上静养。”
“不用吧”沧澜的嘴角抽搐了下,吐血?不过是差不多了,耶律清那个身体啊,看上去似乎不久就要归西了,玄这个时候提出要离开,不就等于把一切都交给了夜,他能不气吗?气极攻心,吐血也算正常。
“澜,去看看夜吧”耶律玄看着面前绝美的人儿,缓缓说道。
沧澜的心一震,疑惑的看着耶律玄“什么意思?夜,他?”
“夜他被行刺了,受了重伤”耶律玄的脸上有着关切“父亲本来是要让夜进宫养伤,但国师不同意。现在夜在国师府里。”
沧澜的眉头皱紧,夜怎么就突然被行刺了呢?到底怎么回事?耶律清会那么好心吗?答案是肯定的,那些杀手应该就是耶律清找来的,应该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才想要铲除夜的吧。现在在国师府吗?那个国师不是吃了春秋丸,功力应该已经都被封住了。那么,如果那些杀手再来一次,谁能够抵挡的了呢?夜啊,你到底怎么样了?
看着面前女子脸上那显而易见的慌乱,耶律玄知道他猜对了,脸上扬起了一抹苦笑“澜,现在国师和照顾夜,而且国师说,为了更好的让夜恢复,希望我们不要去打扰他们。我去过了,不过被拦回来了,根本见不到夜。”
“玄,国师府在哪里?”沧澜抓着耶律玄,现在的她心里什么都不想了,只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怎么样了。
“我带你去”
“澜姐姐,你怎么在这里?”蕊儿奇怪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蕊儿,夜他还好吧?”沧澜看着蕊儿,满脸焦急的神色。
“澜姐姐,你别着急,师兄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了。”蕊儿看着远处的耶律玄,皱了皱眉头。
耶律玄的脸上有着苦笑,他知道对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