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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问:“那些个恶魂如何处置?”
领头司脸色一沉,冷冷道:“已束往血池地狱发落受刑!”
吕王淡淡道:“这乃新任四殿天曹司,你且随他熟悉周遭环境。”转淡然对我道:“一会于血池殿下见我!”烟雾弥漫去不见其踪迹。
领头司闻言立时恭敬上前施礼:“自上届司主身亡,这司主之位也空缺了好些年。如今司主当有过神之处,深得殿王赏识!还希望司主能在殿王面前为小的美言,嘿,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我暗叹原来神界内中也有这般趋炎附势的情形,接过领头司双手递上的一颗碧绿魂珠,却是不知为何物。
领头司一边恭敬道:“司主随我来!”一边稍稍凑前道:“此珠名华魄,上等魂灵淬念而成。不知为哪个冥将遗失为小的无意间寻得!”他再见我茫然不知其用偷偷解释道:“普通魂魄得此吞食后轮回转生便为天才,冥神将得此练化阴轮能事半功倍。更有凝聚散魂成灵体的作用。还请司主笑纳!”
我终于(炫)恍(书)然(网),此珠对我虽然无用,对玉妍红玉的魂魄却有无上妙用。如今回到千年之后,稍稍时差刚好为二女轮回转生之际。这便是天心蓝两段灵波的由来?
我心中狂喜,脸上却是故做平静道:“只是这珠。。。。。。”领头司偷偷瞅着我心中纳闷:自己好不容易熬出了头,遇得如此接近上司的机会,万万不能错过。这主胃口倒不小,如此宝物竟不能打动他的心。
一时间两人竟然沉默,我原本的意思是想知道如何使用这个宝贝,此刻还以为他反悔了。急忙夺过华魄珠,揣入怀中嬉笑颜开道:“好说,好说,你我日后自然有福同享!”再想询问却终于打住,心怕一出口便露出隐隐马脚:如此宝物我身为冥限将领未曾见过也就罢了,还能不知其用方?说不得将引起他的怀疑。
领头司才欣然道:“自然,自然!司主这里走!”
脚下幽石道崎岖不平,我只道免费脚底按摩难受无比。却不知这便是骇人听闻的黄泉道,由鬼门关直通奈何往生桥。路经八大、八寒无间地狱刑场,九重判殿。
谈笑间,血池在望。
冒着红色蒸汽的池内满布血水,那悬浮的是阴寒锐利的刀剑。无数魂体在漂浮间万刃扎刺,再凝聚成形,循环不断受尽苦痛。我嗅到咸苦的血腥扑鼻而来,亲眼看着一个魂体被割成一片一片的碎片,最后只剩一个眼球在浮动,转又被一刃透穿缓缓转动。眼球再裂开,碎片却又凝聚成形。
一鬼卒将手中令牌掷往池中。黑魆暗幽的魂影逸出在池中影影绰绰,载沉载浮。怨恨和不甘顿时斥充血池,一幽魂欲爬出触手池边却为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打回,双手被利刃横里斩成两截。
池边黑光闪动,隐现幽幽光罩,叫它们无法脱离苦池。无上痛苦终于使它们麻木了,空余罪人恹恹的哀嚎声。
领头司对我解释道:“地狱刑罚是以罪名轻重,受刑长短排列,受尽一狱如不能消其罪孽便转入下一狱,一罚重过一罚。就是血池地狱最轻最短时限以人限历算也不下亿年,至九殿阿鼻地狱当受难亿亿年。其苦简直无法形容。”
我心中骇然:这便是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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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时直使者
领头司却觉得此种罪罚再合理不过,言语见丝毫未有一丝怜悯之心道:“一切皆为因果天理,自己该为自己所做的孽承当!”
直到此刻,我才深刻体会因果报应之说,只是冥限如此“惩罚”也确实是用心良苦。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些做恶之人,现在人限依然过的很好,我想依据此种道理来看。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吧!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再想:既然知道天理循环,冥限为何还能如此做恶?只是因为所谓刑法不过是冥限地府所定,便能凌驾于法之上横行无忌?
最后我百思不得其解,终于放弃此种念头,转问领头司:“你任何职?我却不知该如何称呼你。”
领头司心下暗喜急急道:“小的日直使者,乃冥限值日司。今天便是小的值班。至于姓氏不知是多少百年前的事,早已忘记。司主称呼小的日直即可,日后有事尽管寻我,小的随叫随到!”
我讶然道:“什么?竟然当到连父母姓氏都能忘记?而且竟然还是跑腿的?”心想:看他也不像毫无野心不求上进之辈,出手更如此阔绰。可能真是胸无实墨终不能为上头赏识!可是拍马屁总行?换句话说就算拍得一两次失手在马腿上,也不至于几百年还在跑腿的挡间徘徊呀。当官当到这份上也算是一绝,失败至极点!
日直使者闻言惭愧道:“叫司主笑话了,小的只是区区一介文官。自撼天一战武将尽得冥主青睐,文武双修更以柳军师为首分权左右。我等文官虽日日饱读圣贤之书,却终不得志。时运不佳只能是跑腿值日,更不要说难得有展露才华的时运。”
我(炫)恍(书)然(网)道:“是这样啊,不过你也别太灰心,只要我在,机会会有的,只要你努力表现。”
果然,日直更显殷勤,言语间似乎真把我当他的靠山神。在我一一询问之下,对冥限地府再有更为深刻的了解。
冥限怎么看怎么像“外资企业”,上古冥神便是股东。对他们来说掌管大权,这些轮回生死的管理俱都是烦碎琐事。冥主蚩尤更只在乎一统四限,在有风师的鼎立协助下,转重视自己冥军的武力提升。
虽说让“自己人”打理“自己人”的事更利于对症下药。柳浪等辈却同时考虑到自己的地位权势,为初去钟馗结朋勾党的可能,多方阻扰。双重困碍下得道升仙者初去有战争的利用价值其余大多文官被打入冷宫,担任值勤小吏。
我心中暗自下了个决定:自己当可以利用这职务的方便循序渐进,和这些不得志的冥官以利益关系为交换,如此偷偷行事当能顺畅。
另外自己若是以武力引起上古冥将乃至冥主的注意,更培养出一批人限得道冥官。因为这些冥神与世无争,说不得便能从中消减士气。而达到从内部逐步瓦解冥限的野心。
思考间却忘记了自己终究只是个假货。虽说所做所为也确实起了一定的影响,而后却终于在上古冥将中露出了马脚。
日直使者言终见我不语,顿时心中揣揣不安,怪罪自己一时多嘴。落得上司反感也就罢了,不小心若连月直官差也难保岂不是欲哭无泪。一时间紧张地窥视着我。
我终于心平气和,潇洒一笑道:“你我初次见面,虽然阶属分明。你竟肯视我为知己,日后我若有事当然第一个寻你。”
日直使者一颗悬心终于放下,恭身到底欣喜若狂道:“谢司主赏识,小的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我再乘胜道:“今后你我不若以友相称,这繁俗礼节令我及不自在,抛去也罢。”
日直使者此时更受宠若惊,惊惶间连连罢手道:“小的在这里先拜谢司主。只是这君臣之礼怎敢抛去。岂非折煞小的!”再见我神情坚定终于妥协道:“也罢,只是公堂之上这礼却不能免!”
我见他如此反映,心下偷笑:我的目的当然不只于此!于是打蛇随棍上道:“你我凭心而交,何来君臣之分?岂只是你,就是你的至交我也欲一并结识!”
日直心中终于折服,言语间大有千里马遇伯乐之意,更似乎已将我视为至交,尽吐心中苦闷。脱口而出道:“日直何等幸运,遇见司主如此厚爱。其实日直还算幸运,日值一班。舍友时直使者包拯更是辛苦,时时当差跑腿。心中的无奈除却司主又有谁能体会?”
此时我心中的惊讶再难以用言语形容:包拯一生为人刚正不阿不畏权贵、廉洁奉公铁面无私,断案如神乃人世间难得的人才,死后竟沦为跑腿时直。冥限空有如此良才竟不能得其所用,看来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真乃千古明言。忍不抢道:“如此,别忘记择日带上你舍友包拯介绍于我。”
日直神色顿了顿,没想到我反应如此迅速,心中不免后悔为自己平白多竖了一道坎坷,再想到自己和他如今不都是沦落下等何来争风?就算将来事成,以包拯品性在官场上当不会与自己争权却也释然:“这个自然!那日直先替舍友庆幸了!”
话至此,我二人再无隔阂,言语间也轻松许多。却在不知不觉间行至血池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