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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凯说,运气好也是一种本事,箫和也同意,他说这是情理之中却又出乎意料的惊喜。
不过宋凯没去考试,因为学校里给了他一张保送市重点的名额。
直升考因为是百里挑一,所以题目很难,箫和考完后把握最大的是语文和英语,最担心的是数学。
宋凯帮他看了看题,拍他脑袋问,“你当年是怎么拿的奥数第一名?这不都奥数题么?”
箫和咬牙憋着脾气,用脑袋捶墙:“那是杨氏三角定理,移库二进二退,我会做,但是来不及写完。”
宋凯不愿激他,把抄来的题目捏成团扔进垃圾桶,准备带他去吃饭:“算了,没写完也有过程分,公式写了吧?”
“写了。”
“恩,走吧,请你吃饭。”
“不吃盒饭。”
“恩,汉堡包?”
“好。”
于是两人又去了一趟肯德基。
箫和站在收银员前面有些吃力的看挂在上头的图版,宋凯见后面排队的人越来越多,就赶紧问他吃什么?
箫和就是性子慢,墨迹了一会儿才道:“原味鸡套餐……不,儿童套餐吧,要送玩具的。”
宋凯:“……”
宋凯端着盘子跟箫和去了老位子,箫和吃薯条问他:“你的保送是去哪儿?”
宋凯把番茄酱包沿划痕撕开,接着取下可乐的盖子倒在上面,漫不经心的回答:“南模的,不过我想考上中。”
“哦。”
箫和心里骂他,你怎么不去市三女中。
宋凯知道箫和又嫉妒他了,于是把自己的鸡翅递给他:“给你吃。”
箫和说:“应该的。”
宋凯心里骂他,你怎么不把骨头也吃下去!
两人表面平静,内里各怀着鬼胎,吃的却都很尽兴,所以说时不时的没心没肺一下,或许也是必要的。
8、第 8 章
经过这几个月的来往,箫和在宋凯心里的阶级地位有所提升,一下便成为了朋友,宋凯也开始愿意拿真心对他。
他发现箫和是个好人,而且会跟他讲些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事情。
比如麦田怪圈的故事,外星人会用无线电波和地球人通讯。
又比如尼斯湖水怪之谜,他会说成是长颈龙的逆袭。
侃天侃地没有结果,吃完东西出店门准备回家,可谁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陈曦。
箫和本就有话要跟他谈,现在陈曦正巧在他们眼前经过,还跟着一个熟面孔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箫和认出了那人是谁,立马翻了脸,想要冲上去把陈曦给叫出来。
宋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拉住他胳膊不放手,问说:“你想干什么!”
箫和说:“那是阿飞!陈曦怎么能跟他在一起!”
宋凯不知道箫和在说什么,直以为他的少爷病又犯了:“陈曦不是你的所有物,他和谁交朋友不应该征得你的同意吧!”
箫和没察觉宋凯语气里的不快,反而更加大动作的挣扎起来:“那也不行!他这会学坏的!他是我朋友,也是你的朋友,朋友学坏就是不对,你不能见死不救!”
宋凯一巴掌按住比他矮一个头的箫和脑袋,凶道:“他们抽烟喝酒打架了?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坏人?”
“那人小学五年级就偷东西,偷东西的都是阿飞!阿飞没好人!”箫和从小就是被一竿子打死的道理教育成人,认定什么就是什么,按薛定谔的话来讲,“要么死,要么活,怎么可能不死不活,半死半活?这与我们的日常经验严重相违!”
“你到底管不管?”箫和皱着眉看宋凯,他要是不管自己也得管。
宋凯不理他,走上前和陈曦打招呼,“出来玩啊?”说完之后看看陈曦身边的男生,招手说了声好。
箫和走到他身边拧他胳膊,满眼的愤恨之情溢于言表,然后转向陈曦问:“你怎么在这里?”
陈曦被他们俩吓一跳,“我跟同学去买点东西,你们今天又放假?”
宋凯点头说:“今天他们直升考,学校放半天,来买什么的?”
陈曦从口袋里掏出张纸给他:“明天开班会要用的东西。”
箫和不客气的抢过纸看了眼:“不能放学来买吗,逃课出来的?”
“不是逃课……”陈曦知道箫和会想歪:“我是体委,下午两节体锻课我才出来的。”
“那还是逃课!”箫和义正言辞的说,又指指另外一人,明知故问道:“他谁啊!”
陈曦也不知道该怎么答,想了想说:“……你真忘了?”
箫和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抓奸的,嘲讽道:“忘了,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记那么牢作甚,谁啊!”
陈曦有点蛋疼:“朱琪啊,就小学大我们一届的那个。”
“就那个扒手?”箫和当着人面说出了真相,“你怎么跟他走一块儿,陈曦你学坏了!”
“额……”陈曦看朱琪的脸色有些难看,只好打圆场:“人老早改邪归正了,你别这样说行么。”
箫和满嘴不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谁知道他现在还偷不偷了,你身上钱可得放放好别……”
“你烦不烦!”陈曦算得好脾气,也是第一次对箫和吼出声,可是吼完又有点后悔,摸摸鼻子,对朱琪道:“我们走吧。”
箫和被吼得一愣,还没缓过神来的当儿,陈曦已然带着朱琪走远,他站在原地眼眶红了半圈,胃里一阵翻腾,想吐。
宋凯被晾在一边想说话,拍拍箫和的背安慰:“你放开点心吧。”
箫和抬手抹了把眼睛,也冲宋凯吼:“去你个蛋!”
宋凯摸他脑袋说:“不许说脏话!”
箫和偏不:“去你个蛋!顶你个肺!”
宋凯掐住他的脸皮:“不许说脏话!”
箫和被掐着掐着就哭出来了,几近丧失控制力的冲宋凯大喊:“陈曦从没骂过我!”
“那也不许骂脏话!”
箫和踩他脚:“你烦不烦!”
宋凯把脚往后挪开一步,然后两手都去掐他脸:“你骂我烦我就没哭,你羞不羞!”
“那能一样吗!”箫和也伸手掐他脸:“快放开我!疼死了!”
宋凯放开手拍他脸,说:“你不讲道理,还骂脏话,疼也活该!”
箫和又想骂人了。
宋凯问:“现在回去吗?”
箫和捂着脸哼道:“随便你!”
“那就回去了。”宋凯拉起箫和胳膊走。
箫和在大马路上被拖了一阵,就想讲故事。
他说:“朱琪不是好人,小学五年级在小卖部偷东西被抓,然后学校处分,留级,小学就留级,长大还有什么出息。”
宋凯说他肤浅,出息是什么?能当饭吃吗?
不能。
于是他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小时傻帽,大器有成。”
箫和觉得宋凯话里有话,是在骂他,“你说我中庸?”
宋凯食指摇晃:“你连庸字都达不到边。”
箫和便一巴掌往他后背拍去:“老祖宗的脸给你丢尽了。”
宋凯不说话,装深沉。
可惜十四岁的孩子能深沉到哪里去?
箫和乐了,依样画葫芦谁不会,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大家深沉。
俩人深沉的回了家,深沉的没说再见,深沉的晚上不约。
宋凯叫耐得住寂寞,可箫和耐不住,等到半夜十一点,宋凯屋的灯没关,箫和就拿望远镜去偷看。
他觉得自己有点变态,不过现在也只有变态能让他开心。
宋凯也没睡着,躺在床上看天花板,脑海里除了英语单词理化公式就剩下箫和的脸。
俩人的感情什么时候从同情变成友情的,他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