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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才发现我身后的人走了。这时,我猛地缓过神来,忙站起身向老婆那儿跑去。老婆瘫在地上,肩头不停地抖动着,发出轻轻的抽泣声。听着老婆的哭声,我像一个梦游者,分不清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到底是真实,还是梦幻……
我扶着老婆,慢慢地向派出所走去。一路上,我们一句话也没说。
半个月后,这帮惯犯终于在另一个作案现场被蹲守的警察当场抓获。
尾声
在等待破案的过程中,老婆一直没有理我,她不给我任何辩解机会。
她不知道,即使她给我这样的机会,我也不会替自己作任何辩解的。当然,如果她允许我忏悔,我会跪下来求她原谅我。但老婆什么机会也没有给我,她仅有的表情,便是脸上那副看不出喜怒哀乐的沉默表情。
破案工作结束后,老婆向我提出了离婚,我答应了她。我们辞了工作,离开了这座城市。在返乡的途中,我们仍没说一句话。老婆坐在车窗边,一直看着火车外一闪而过的景色。她的脸上冷冰冰的,没有任何表情。
此刻,她在想些什么呢?
看完这一章,让人感到心里沉甸甸的。说实话,这篇文章让我们更感兴趣的,已经不是婚姻,而是文中主人公作为“边缘”状态的辛酸人生。
主人公夫妇是一对民工,在我们这些所谓的都市人眼里温暖如春的城市,可在始终生活在底层社会的他们看来,却“是个让我伤心的地方,在她繁华的背后,是无处不在的歧视、欺骗与狡诈”。但迫于生计,他们还是一次又一次地背起行囊,背井离乡来到这座“别人的城市”——即使在这儿他们连夫妻间正常的人伦之乐都无法享受!
“老婆近在身边,我却无法和她过性生活”,主人公王军虽然是个民工,但他也有正常人的七情六欲呀,为了满足自己的生理需要(我更倾向于“情感需要”),他只得想尽办法用那种在城里人看来也许是极为“猥琐”的方式:在录像厅、树林里,解决他们的夫妻性生活。
正是在这片“好大的新房”中,主人公失去了他那虽然贫困然而却不乏温馨的婚姻——至此,他们仅有的一点幸福,也被剥夺了。
世界从来都是不公平的,对以民工为代表的社会底层人物来说,尤其不公平,不公平到了残忍的地步。边缘人的悔与痛,是滴着血和着泪的,这位可怜的民工兄弟因不能保护妻子而悔而痛,或许该忏悔的应该不止他一个人吧,是不是还应该加上我们这些所谓的城市人?
感谢作者,他在这儿似乎又给我们提出了一个深刻的社会问题——我们的社会该如何保护弱者,善待那些为我们的现代化建设曾经或正在作出巨大贡献的民工兄弟!
婚姻的马拉松,停下或继续跑
电影情缘(1)
主人公小档案
姓名:马斯林 性别:男
年龄:42岁 籍贯:吉林
职业:原某供电局干部,现在狱中服刑
离婚原因:妻子沉迷于赌博
我天生是个宽容的男人,对什么事都看得很开。大学毕业后,我被分到供电局工作时,还是个充满着理想的小伙子,幻想着能在供电局里做一点脚踏实地的事。可几年下来,看到身边的人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的利益而你死我活地明争暗斗,我慢慢地灰了心,觉得自己当初的想法真的很幼稚。
不过,我并未因此和他们同流合污,我是个清高的人,有自己的行为准则,超出这个准则范围的事,我绝不会去做。虽然我为此付出了一些代价,但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初,和我一起分到单位的大学生,现在大多成了这样那样的长,只有我这个“不求上进”的人,还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
在单位混了几年,我仍是个人微言轻的小角色。即使如此,在外人看来,“供电局”这三个字仍是块闪烁着迷人光芒的金字招牌。到了男大当婚的年龄,靠着这块招牌,相貌平平的我,竟然很轻易地就找到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孩。她叫朱芹芹,在电影院做售票员。我喜欢看电影,买票时常可以看见她,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这女孩可真漂亮”。
有一次,单位里包场,让我去取票,那天正好她当班,把一摞电影票递给我后,随口问了我一句,原来你是供电局的呀?我点了点头,又见她笑着说,以前常见你来看电影,怎么就你一个人,没见你带女朋友呀?
我信口说,我这样的人,哪有女孩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啊!她说,不会吧,你们单位那么好,找个女朋友该不是件难事吧?临走时,她又说,你看我们单位有没有适合你的,告诉我,我做你的红娘,给你们牵个线。
我不过跟她开了个玩笑,其实那时给我介绍对象的人挺多的,但我都不愿意见。我觉得别人介绍都靠不住,肯定是被人挑剩下的,好的谁还用介绍呀?另外,我也不喜欢相亲的那种感觉,两个不认识的人被别人领着,不管有没有感觉都要应付几句,感觉好别扭。我还是喜欢自由恋爱,男女双方一见钟情,暗送秋波,那种滋味一定很美。
只是,直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机会体验到这种两情相悦的甜美感受。
那次到电影院取票后,恰好面临年末,单位事多,我每天忙着写材料,没有时间再到电影院看电影。春节放了几天假,正好那段时间好片子特别多,我准备利用这几天多看几部电影,把前一段时间的损失补回来。
去买票时,恰好又是朱芹芹值班,我掏出10元钱递给她,她见是我,冲我笑了笑,问我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来看电影?我说前一段时间单位特别忙,每天都被年终总结压得喘不过气来,哪有时间看电影呀!
她接了钱后,却把它还给了我,说,不用买票,你跟检票的说是我朋友就行了——对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朱芹芹,他们都管我叫芹芹。我说,还是买票吧,这样不太好吧?她笑着说,没事,没事,就算是我请你的好了!
到了检票口,我和检票的说是朱芹芹的朋友,他们果然爽快地放我进去了。
第二天晚上,我又去看电影,今天朱芹芹没上班,卖票的是另一个女孩。我买了票后,往检票口走,检票的阿姨正要撕票,抬头见是我,忙笑着跟我打招呼,哟,是你呀,你不是芹芹的朋友吗,怎么还买票?你的票我不撕了,到售票口退了吧!我忙说没事没事,阿姨和我客气了几句,就撕了我的票。
第三天看电影时,因为又是朱芹芹值班,所以买票时她怎么也不让我买。另外,她还听说了昨天的事,责怪我怎么非要自己花钱买票,不就一张电影票吗,用得着这么客气,是不是瞧不起她?她说她已经跟检票的阿姨打过招呼了,以后我无论什么时候来看电影,不管她在不在,都不用买票,直接进就是了。
这其实挺让我为难的,我和她几乎算是素不相识——直到现在,她好像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我怎么能心安理得地不花钱看电影呢?但买票吧,她又不愿意,真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我这人脸皮薄,但又喜欢看电影,为了不欠人家的人情,我只好选择了另一家电影院看电影。我们这儿一共只有两家电影院,朱芹芹工作的这家电影院,是最好的。另一家相比起来档次要差一些,另外离我住的地方也比较远,但现在我只得到那家看电影了。
一次,在那家电影院买票看电影时,正好看见朱芹芹和一个挺帅的小伙子很亲密地走在一起,看见我时,她撂下那个小伙子,兴奋地朝我跑来,跑到我面前说,我说怎么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到我们那儿看电影呢,原来跑这儿了,是不是不让你买票就不好意思了?
被她看穿了后,我尴尬地冲她笑了笑,算是默认了她的话。接着她又说,你呀,真是,看不起我还是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我只得又笑笑,撒谎说,哪里哪里,这儿离我家近,挺方便的,我就到这儿看了,哪能不愿意交你这个朋友呢!她乐了,你这人蛮有意思的,连骗人都不会,你看,脸红了吧。我家就住在附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