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钢笔,一直默默地陪着他,不安慰,不教训,不催促去杀人,像一个朋友忠实的陪伴,但更像一个理智的见证者。
然而今天,有了变化,这个变化让瘫坐地上,被上百个酒瓶包围的秦白的散懒的目光有了一丝专注,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视屏幕。
电视里播放着这样一则新闻。
h市,一个女记者站在镜头前,播报在她身后那条胡同里发生的命案。说两天前的一个深夜,下着倾盆大雨,一个饭店女服务员下夜班回家,撑着扇路过那条胡同的时候,突然一个惊雷打了下来,将那个女服务员当场打成了一具焦尸。
这本来是一件不幸的意外天灾,可是在第二天中午,警方刚刚把女服务员的尸体带走,也刚刚打扫完现场,一个疯疯癫癫的流浪汉就在这条胡同里,也在那女服务的同一个地方,被惊雷打成了一具焦尸。这令很多人感到奇怪和恐怖,然而更加恐怖的是,傍晚时分,又有一个老头被惊雷打成了一具焦尸。
同一条胡同,同一个地点,不同时间,连续三个人被雷击身亡。这是巧合吗?未免也太巧合了吧?难道惊雷长了眼睛?有定位功能?每一次都能准确的找准位置?还是说那三个人都干了伤天害里的事,被老天爷收了?
各大媒体都在报道这件离奇诡异的雷击事件。
只是,秦白关心的不是这则新闻有多么离奇,他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在电视画面里,在那女记者的身后不远处的一个拐角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大白天的被宽大的黑袍包裹着,头上还带着宽大的帽檐,都遮住了五官。虽然这个黑袍人在镜头里只出现了那么短短几秒就消失了,但秦白还是睁大了双眼,认出了那个人是谁:杀人机器里昂。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愁找不到杀人目标,现在好了,正主出现了。
只是秦白也有点奇怪,奇怪这杀人机器怎么会出现在h市?难道在h市还有一场杀人赛?可是看他还能出现在镜头里看稀奇,不像杀手在比赛时候拥有的那种紧张气氛,难道杀人赛结束了?他里昂在h市度假?
不管是在参加比赛,还是度假,秦白都决定去h市看看,反正现在自己也不知道去哪里。颓废了五日的秦白,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酒店房间。
在离开a市之前,秦白步行去了一个地方。
这里是一个小区,小区的马路对面有一颗树,树下站着秦白,他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个小区里面。他不想做什么,就是想最后离开a市前最后看一眼她,因为他知道,这一次离开,是真的离开了,永远不会在回a市,因为她不属于自己了。
只是从中午一直站到傍晚,秦白都没有见到她出来,就连她家的窗户边都没有她一闪而过的身影。她是发现自己了吗?所以故意不出现?还是她根本就不在家?
秦白有股冲动想直接去她家,但想想还是没有实施,因为自己以什么身份去她家呢?又以什么理由去她家呢?相见无言还不如不见,要走的是自己,放弃她的也是自己,不舍的还是自己,自己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自己在感情问题上这么不干脆?也许,五天前的那深夜,自己和她的缘分就彻底尽了吧。
天色越来越暗,一切都被黑夜所包围。
终于,秦白苦涩的笑了,这笑带着自嘲的味道。他目光似恨似痛似遗憾的穿透黑夜,最后看了一眼小区里面九月家的窗户,凝视中轻轻的说:“我多么希望你能给我期限,十年嫌太长,八年也好,五年也可以,甚至两年都行,起码我有一个奋斗的目标,我可以不择手段以最短的时间完善我自己,可你……如此决然。也罢,从此以后我就不在有牵挂,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我杀人不怕坐牢,不怕任何威胁,反正有钢笔在,我还怕什么?想死都死不了。你说对吗。”说着话,目光垂下投向了胸口的钢笔。
钢笔无言。
“拥有无所不能的你,我竟然过得如此平凡,还几番身死,你是不是在鄙视我?呵,其实我都有点鄙视我自己,看不起我自己,我拥有世上最强大的超前科技,拥有最强大的力量,却没有把自己过好,没有拥有自己想要的,是我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我想是我的吧,我得改变自己了。”
钢笔依旧无言。
“谁惹我,我将他碎尸万段;谁违我,我让他后悔做人。走吧,去杀他个天翻地覆,杀出我的路!”
目光变了,秦白的目光变得冰冷且无情。
夜色中,繁星满天挂在头顶,闪烁着,和地上的灯光交相辉映。四下里微有夜风流动,在流动中,距离他一百米远的地方有一颗树,树后站着她,她一直在这里站着,从中午站到现在,她本打算回家,可发现了他在前方站着,望着自己家的方向,她僵住了。
她一直望着他,远远的望着他,看着他在夜色里消失了双脚,接着是他的腿,他的身躯,他的双手,他的脖子,他的头。当他头也消失的时候,泪,止不住的在她脸上淌,化成珠闪耀在夜色中,像那,最凄美的流星。
第232章 雷电杀人之谜
h市,这是一个繁华的大都市,但更是一个写满了无数传奇的城市。
今夜,他来到了这里,必将给这座城市再添一抹血腥传奇。
h市城北有一片胡同区,这里的胡同纵横交错,长长短短,宽宽窄窄,其中有一条特殊的胡同,它拐了八个弯,最后却是死路一条。附近的居民都叫它死胡同。
两天前的一个深夜,这里倾盆大雨,有个饭店服务员在这条死胡同的第二个弯位置被雷击身亡;接着第二天中午,还是这条死胡同,还是第二个弯位置,一个疯疯癫癫的流浪汉被雷击身亡;最后是傍晚时分,也就是昨天傍晚,一个老头也是在这条死胡同,也是在这条死胡同的第二个弯被雷击身亡。
h市这座城市太大了,房屋如海,胡同如瓦,三次惊雷在不同时间,在同一条胡同,劈同一个地点,先后劈死三个人,这种巧合的几率,是亿万分之一。媒体蜂拥而至报道了这件奇闻骇事。
警方也出面调查了,可调查来调查去,都找不出任何他杀的痕迹,最终定案是意外死亡,是巧合。同时当地气象局两位雷电专家也对这条胡同进行了实地勘察。
最初他们以为这条胡同的地下有金属矿藏,可是经过勘探,排除了这个推测。直到最后,他们也没有发现这条死胡同里有什么奥秘,只好不了了之。
也是因为这件事,原先住在这条死胡同里的居民先后搬离了这里,没有来得及搬离的,都到亲戚家借宿,等第二天在继续般。因为太恐怖了,试想一下,生活在这样一个诡异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天会下雨,会打雷,一旦一个不注意,或者谁又能知道惊雷不会变换位置?不会打到家里去?真的太恐怖了,搬。
所有居民都走了,这条胡同真真正正成为了死胡同,一条没有任何生气的死胡同,一条被一层神秘力量所笼罩的死胡同。
夜空上挂着一轮弯月,它冷冷的,白白的,缺乏善意,将这条令人恐怖的死胡同映得更加森冷,就像是一条黄泉路。忽然,这条像黄泉路的死胡同里的空气骤然抖动了一下。
灰瓦灰墙的这条死胡同在夜色里,黑呼呼看不到尽头,只有惨白的月光在告诉世人,它看见了胡同里出现了一双脚,接着是一双腿,然后是身躯,又是双臂,最后是脖子和头。
一个人,一个眼神冰冷的闯入者没有任何预兆地出现在了这条森冷的胡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