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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1 / 2)

>坝荨?br />

顾成风也有考虑,身为一军统帅,顾庭书的做法自然是经过他同意的。只是顾庭书对后防之事更重于前线,也不由教他担心顾庭玉阵前莽撞,强行抗敌。

“只怕这会儿要将二弟召回,他也不会回来。”顾庭书甫将手信交托给了一,就听见丛葭在问怎么了。

他回头,看见丛葭正坐在青骊膝上眨巴着眼睛问自己。

“很晚了,跟司斛回去睡吧。”顾庭书将侍女召入。

丛葭从青骊身上下来,跑到顾庭书身前,神秘地朝男子招招手。待顾庭书俯下身,她猝不及防地轻了一下生父脸颊,笑吟吟道:“我去睡了。”

顾庭书不想丛葭如此动作,尽管惊讶却也欣喜,揉了揉孩子柔软的发,道:“去吧。”

司斛牵起丛葭的手,丛葭又侧过身朝还坐在踏上的青骊挥挥手道:“我去睡了。”

青骊微笑点头,目送丛葭离开。

视线里丛葭的背影才消失,余光中顾庭书的身影就出现在身旁。青骊抬头,顾庭书却已经俯下身,同这些日子来如出一辙的动作,靠着她的膝盖,静静地,什么都不说,却像在听什么。

青骊一手轻轻按在顾庭书肩头,宽慰道:“自己选的路只有自己走,你这个做哥哥的忍让了这些年,他如果还不懂,也没办法了。”

“也没让他多少,其实,我也攥着他要的东西呢。”顾庭书无波无澜道。

“印信这些东西,我倒觉得你拿着比他合适。”青骊看着顾庭书侧脸,灯光中的一切分外安宁祥和。

“我和他是亲兄弟,却弄得像是世仇一样。从小就是我压着他,他心里不服气,我也知道,偏偏他不长进,我这个做兄长的究竟还是失职了。”顾庭书暗叹。

“好言相劝是教导,沉默反讥也没错,就看那个人听不听,明不明了。”青骊抚着顾庭书的背,像过去哄丛葭睡觉那样轻柔小心,却也像是已经习惯。

“我还是要去趟望定。”顾庭书原本微阖的眼就此睁开,目光坚定。

“现在?”青骊问道。

“迟则生变。”顾庭书道。

“早去早回。”青骊淡淡道。

顾庭书眼见青骊神色宽和,却笑带不舍,他不由扶上女子的臂,停留在那个地方。即使伤口已然愈合,那却也是多少次都教他觉得触目惊心的痕迹。他为青骊最终将顾庭玉放去了望定,但还是有所牵挂。

“我也是有姊妹兄弟的人,明白你的难处。”青骊拉起顾庭书的手,双手握住,彼此传递的温度教她觉得更加平和安稳,也仿佛接洽了记忆里某一处的情节,“我曾以为我会在雨崇城楼上望见出征的二哥平安归来,最后却只是等来了噩耗。雨崇城破,连亲哥哥也就此战死,我的至亲,也是这样离开的……”

“青骊……”顾庭书将已经湿了眼眶的女子抱住,肩头有她强忍的抽泣声。

她的家破人亡里,有他的责任,并且是至关重要的。应该是仇深似海,却有如今姻缘。青骊从不曾在他面前提起过去,如今说来,只教他心觉疼惜愧疚,无奈之下,已经补偿不了人命攸关,血脉亲情。

“我是有恨,从顾成风到顾庭玉哪怕是到你,但我每次看见丛葭,就都恨不起来了……”青骊哭道。

事实之于他,之于青骊,都有两难之处。亲仇爱恨,只是说来简单罢了。

桃花凉(二十三)

如此又过一宿,翌日天亮之时,顾庭书便启程赶往望定。

为尽早到达望定,顾庭书改走小路,避免官道盘绕,却不巧在第二日还未到遂辛之时就天降大雨,阻碍了前进去路。

未测风云,来势汹涌,顾庭书一行被困在驿站内长达一天,及至月出,雨势才有所缓解,众人又即刻启程,并沿官道前行 。

遂辛城外驿馆内,顾庭书却遇见了易秋寒。

易秋寒也才赶到此处避雨,一身衣衫都被淋湿,看来狼狈。但见顾庭书,她却不露惊喜,只问:“你怎么在这?”

顾庭书只说要去望定。

“担心二少吗?”易秋寒问道。

顾庭书默然。

“手足兄弟,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急着要去望定。”易秋寒苦笑。纵然当日顾庭书为她下了顾庭玉的面子,但若不是关系到顾军后备运储,顾庭书断不会这样帮她。说到底,夫妻之名,结发之义,不过是连接了顾、易两家的利益,而无关她和顾庭书。当初,只是她不信顾庭书对青骊用情之深,想要赌一场罢了,就算是输,她也输不掉什么。

顾庭书默应,又道:“上去把衣服换了吧。”

“你也是。”易秋寒疏淡一句,转身时,却仍不忘再看一眼怅然对雨的顾庭书,忽然想起什么,道,“你别急着走,我还有事要与你商量。”

易秋寒将平京现状告与顾庭书,并将顺章军营近来骚动一并相告。

顾庭书听后眉锁更深,思忖之后断然决定道:“掉头,我们过去顺章。”

如此行程改变,顾庭书转回顺章安定局势,却未想不日,就传来望定被攻破的消息。

彼时顾庭书还才至顺章,听闻军情,当即赶回雨崇,一身风尘未去就直奔皇宫,却只见顾成风对着军报黯然,纵然一世刚毅,也不及这一刻丧子之痛。

“守军到辽故,立刻将成台的屯兵调往前线。”顾成风拍案而起,似是下了什么决定。

“爹要去辽故?”顾庭书洞穿顾成风心思,直接问道。

“等了这些年,终于来了这一战。我和寒翊当初分据东西,最后是我抢先攻占了雨崇。寒翊对此始终介怀,迟早该有个了断。”顾成风目光炯然,纵然眉目已经显老,却依旧还有军人的刚强与果敢,“你留在雨崇主持大局。”

“儿子知道。”顾庭书垂首领命,又问道,“军报上确实是写明了二弟中伏身亡?”

“怪只怪庭玉太莽撞,居然出城追击。”顾成风心中悲恸却也对现实无可奈何。

顾庭书沉默不语,眉目痛思。

“你回去吧,雨崇的事你都清楚,不用我交代什么。”顾成风挥手,阖眼之时,尽显疲态伤痛。

丛葭听说顾庭书归来,迫不及待就到门口等着,却迟迟见不到顾庭书的身影出现在街角尽头。

孩子心急,迫切追问道:“爹怎么还不回来?”

司斛拉着丛葭不让她乱跑,道:“应该还有事情没有处理,不如进去等吧……”

侍女还未言毕,丛葭就惊呼起来,一把甩来司斛的手,小跑着迎上去,欢喜地叫道:“爹!”

顾庭书一路驾马,虽然不快,却因他心有所想便没太在意周围,待回过神,视线里却有丛葭冲撞而来。顾庭书一时心急,立刻跳下马,抢步上前将丛葭抱起,旋身退到一边,也是一阵心惊。

正要责备,顾庭书却见丛葭一脸欣喜地望着自己,全然不见了方才的张皇。孩子的笑容明澈干净,驱散了些男子心头阴霾。

顾庭书无奈,上下打量了丛葭一番,关切道:“有没有哪里伤着了?”

丛葭咧着嘴笑,依旧十分开心,摇摇头,看着风尘仆仆的顾庭书,心疼道:“爹,你黑了。”

这一句,教同样揪心的司斛也为之发笑。丛葭从来都对顾庭书极其上心,有时候观察入微得教人哭笑不得。好比过去,丛葭曾趴在顾庭书身边,摸着顾庭书的眼角,很认真地说“爹,我发现你眼角那里的纹比昨天又深了一点点”。

“爹。”丛葭伸手摸了摸顾庭书眉心,困惑不解道,“你的眉头又皱起来了,怎么了?”

丛葭自然不知情况,顾庭书抱着她,慢慢走回顾宅,道:“你还小,不用知道这么多。”

“我知道了,就能和娘一样安慰你了呀。”丛葭不服气,摇着顾庭书的肩膀道,“说给我听嘛,爹,说给我听。”

“丛葭。”司斛阻止,朝女童摇摇头。

顾庭书继续抱着丛葭往回走,走上门前石阶,跨过大宅门槛,他却将孩子放下,沉声道:“回去告诉你娘,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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