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手摇摇头:“算了,上次那个男孩是你安排的,这次这个,是陈友自己看上的。都有感情了,我怎麽抢?”
“哎呀,这还不容易。”王总用力把我拽起来,在那里碎碎念:“待会我们去找他,然後我把那碍事的小子带出来,你把你自己送给他吃掉,我保证,他会对你负责的。想当年,立恒就是这麽做……”
说到这里他及时住了口,我苦笑了下,看看他变的通红的脸。唉,要是我和陈友,能像王总和他的爱人一样,该多好。
我还是跟王总去了陈友的房间,陈友在洗澡,他的助理陈志远开的门。随後看著陈友和陈志远亲密的互动,我突然觉得找过来的举动愚蠢至极,而且毫无意义。
王总看我坚持要走,只好跟著起身。走到门口,陈友突然拉开洗手间门出来。光著上身,水顺著头发往下滴,然後沿著皮肤流淌。
我侧开了脸,握紧拳,抑制住想把他直接按倒的冲动,也抑制住想把王总和陈志远盯著他的眼睛通通挖掉的冲动。我从来不知道,我会对一个男人,产生这麽强烈的,近乎恐怖的占有欲。
王总看我僵在原地,一把抓了陈志远就出了门。房里只剩下我和他。
瞬间,双双倒在床上的一刻,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这麽些日子以来的空窗和思念,在碰触他的一瞬间,终於落实。情欲完全冲昏了我的理智,我只想进入他,用激烈的动作一次次证明,这个男人还在,还是属於我的,从未离开。什麽陈志远,什麽道德,都他妈给我统统去死。
所幸他并没有很抗拒,近乎顺从的,容纳了我的入侵。他的喘息,颤抖,还有呻吟,无一不像火把一样,把我的理智燃烧的一乾二净。
等终於缓解了强烈的欲望,我抱著他去清理了身体。其实还是不够,只是看著他疲倦的神色,我不忍心再索取。
从浴室出来,他说,陈志远是他侄子。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疼痛了一晚上的心脏,原来只是庸人自扰。听到这个消息的刹那,心里猛然的雀跃。
我真的怀疑,这种事情要是多来几次,我一定会得上心脏病。
对於过去,我开口了──我靠在床头告诉他哥哥的一些事,省略了我和泽皓的过往,也省略了曾经那样的疼痛彷徨和心寒。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我那时的心情,不过那已经不再重要。有这个男人在我身边,我有勇气,去面对未来所有的风浪。
4月21日
乘飞机回到A市,陈志远留下来多玩几天。陈友说F市分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要先回去。我也管不了那麽多,坚持要跟著一起走,把王总气得够呛。最後索性放人,找电话营销部的经理暂代销售总经理一职。
爸妈一时半会恐怕也不会原谅我和陈友,我还不如先和他去F市待些日子,把那边的业务处理好了再跟他一起回来。
回去的路上他用似乎开玩笑的无谓口气问我,是不是特别爱他。我没回答,他也就笑了笑,只是那表情里还是难掩失落之色。
我停下车,一字一顿的告诉他,我爱他。
没错,我爱这个男人。
爱到,无论怎麽样都要和他在一起。爱到,没有他的日子,生活就是一片空白。
他的脸上有难言的惊喜和激动,我趁机提出来,让他别总想著夏凌风。毕竟他爱我,毋庸置疑。只是不知道,他爱的究竟是我,还是作为夏凌风代替品的我。
他带了奇异的笑,捏了捏我的脸。瞬间我突然觉得释然,不管哪个我,反正只有我。
重新发动了车子,看他靠在一边若有所思,不知道还有什麽不安的地方。反正没关系,我会一直在他的身边,无论什麽问题,我们都能面对。他的过去,我已经来不及参与。可是他的未来,我希望能永远占有一席之地。
从哥哥离开世界的一刻起,我就再也没想过,要和一个男人长久在一起。可是这个男人,我真的想把握住他,直到生命的尽头。
番外3 念故──有了他,我很幸福
7月20日
该死的天,真是越来越热了。最近一阵的天气都是阴雨,可是偏偏闷得很,让人透不过气来。夏天,这炎热的滋味真不好受。
陈友睁开眼,看著旁边睡的正酣的人漂亮脸庞,伸手把人搂紧了些。
昨晚,差点就把这小子压在了身下,最後一刻居然还是没忍心,又自动自发的居於了下位。
让这个高傲漂亮的小男孩在自己身下因为疼痛哭的稀里哗啦一塌糊涂,这种画面实在不忍心想像。
想著想著陈友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这麽一天,连上人家都舍不得,没出息到了这种地步。
和林诚谦在F市已经待了两个月,日子美好的不像是真的。有时候看著身边人的熟睡面孔,连起床上班都不想。真是,要是把自己搁在古代,一定是个但使龙城飞将在,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
不过最近几天,林诚谦也不知道怎麽了,似乎有些心事重重。这小子一向是个闷葫芦,跟那个夏凌风一个德行,什麽话都不说,能活活把人憋死。
两人好歹是爱人吧,说说心事会死啊。想著就有些不爽,陈友一把抽回手,把身边的人一推。
身边的人动了动身体,林诚谦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看著陈友:“几点了?”
陈友瞟了眼床头的闹锺:“七点半了。”
林诚谦似乎吃了一惊,睡意全消,迅速的一跃而起,开始找衣服,一边拿衣服一边问:“车的油加满了吗?”
“嗯,满的。”说到这个陈友就更不爽,前一天林诚谦嘱咐他加满油,说今天要出去,却一点没有要带他一起的架势。这家夥,到底在掖著藏著什麽啊。
“那就好。”林诚谦似乎松了口气,回头看陈友还躺在床上盯著他一动不动,急急催促:“你在干嘛呢?还不快起来准备准备出发啊。”
陈友突然就觉得心情好了起来,懒洋洋问:“去哪?”
“安平山。”
“……”
安平山在A市的郊外,是A市的公共陵园。
路上林诚谦一直沈默著,心情显然并不好,陈友偷觑著他的脸色,也就没再多问。
两小时车程後,到了安平山。林诚谦停了车,从旁边买了束花,带陈友边往山上走边轻描淡写的解释:“今天是哥哥的祭日,我想,你也是我们家人,应该带你来看看。”
陈友闻言怔了怔,突然觉得心有点酸,一把握住了林诚谦的手。
大热天的,既非清明,又非冬至,安平山冷清的可怕,只有一座座墓碑孤独的立著。死亡果然是平等的,生前再辉煌,到了死神面前,简单的名字和生辰,就描述了一个人的一生。
走著走著,林诚谦突然停了脚步。陈友跟著停下,前面不远的一个墓碑旁,已经有两个男人。一个木然的跪著,另一个站在一旁,双手负於背後。
似乎听到了脚步声,站著的男人回过头来。平凡的长相,但是让人看著很舒服,有种安逸宁静的感觉。
站著的男人看了眼跪著的人,放轻了脚步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