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阳看着谭湘痛苦的脸,继续问道:“我说不是呢!忘了我们是青梅竹马了么?难道我还不清楚你是怎么样的人?!我说你不是坏人就不是!我打死都不会相信你会杀了谭颖,你一定要告诉白鸩凶手不是你,是另有其人,他会信你的!毕竟你们小时候关系还不差……”
但是他们之间的情份早已被他破坏殆尽,就在那个充满火光的夜里,但是由此至终,他谭湘一直依靠的人除了自己,就是白鸩,能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也只有白鸩。
自己究竟还要伤害多少人才会记起那关键的一幕?自己身上还有多少秘密?
人生不过一场大梦,但是自己的人生有太多的梦交叠在一起,他早已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的自己……
谭湘现在只希望能尽早恢复全部的记忆,自己身上有什么对白鸩对谭家有好处的,尽管让他们拿去吧!反正自己的身躯早已残破不堪……
赎罪?恐怕他连这个资格也没有,一直让紧张小颖的白鸩那么痛苦的人是自己,让妹妹撒手人寰的也是自己,他还犯了什么罪,快点让他记起来吧!!!
谭湘急得想连脑子都挖出来看看!
秦朝阳喝道:“这样做有用么?!!你也不想想你现在什么样子!而且记忆这种东西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别白费力气!”
“你自己好好休息吧!记住吃药……”之后秦朝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卧室,大力地关上了门。
秦朝阳开始有点觉得后悔了,后悔自己怎么就这样背叛本该好生照顾的谭湘。
第十五章(下)
阴暗的房间中,谭湘凝视着从窗帘的间隙投进来的亮光,细想着这几个月来的日子。
又是一场梦,这一次,白鸩会不会再一次抛下他?
他宁愿自己离开,这样对大家都好,但是他要等他回来,把他所知道的都告诉他。
“咔嚓”房门被打开,谭湘缓缓地把视线转移到房门,一道高大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
是白鸩,看着依旧神采奕奕,丰神玉貌的他走到自己床边,谭湘打从心底觉得开心。
“你醒了,怎么样?没事吧?”白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谭湘,就算以前也是虚情假意,但也不会伤了对方,但昨晚面对狂乱,眼中充满眷恋思念的谭湘,加上那道伤疤,他竟冲动起来了。
谭湘虚弱地摇了摇头,弯起嘴角笑了笑。
白鸩的脸上没有了梦中的愤怒,但也失去了当初的温柔,只是一脸平静,完全看不清他的感情。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对不起……”转身便走,他却发现一只苍白的小手拉着他的衣尾。
“鸩,你能不能听我说?”
大手拉起苍白的手,把手放回被子里,白鸩俯下身道:“你想说什么?”
“鸩,我想告诉你,,我想告诉你……我记起了一点点以前的事情了。”
白鸩的身体僵了僵,随即又道:“想起了什么?”
“鸩,我说,我没有杀小颖,你会相信……”白鸩突然单手掐着谭湘的脖子,谭湘吓得咳嗽起来,可是脖子被掐住了。
白鸩的脸在谭湘面前放大,看着谭湘微微恐惧的样子,他扬了扬嘴角,冰冷地道:“你终于想起来了?那告诉我,是不是你做的?”
“如果我说不是呢?”
“妈的!我不是要这个答案,为什么你每次都要这样反问我?!!每次都要我花那么多的力气来找你,每一次放你逃,你就会藏得越来越深,你变换的人格就会越来越不像本来的你,你知道我这次花了多少力气么?在那么多次对自己施加力量,其实你已经支持不了你自己和权印的力量了,脑部和一些器官受到了很大的伤害,所以你每一天都要吃大量的药物来稳定病情,但是你每一天都会痛苦地病发,这次你已经不像以前七孔流血,呕血,也不会感到记忆混乱,是因为我用自己的力量支撑了你的“梦”,我花那么心机,为什么你还是不肯说出来,还是要这样问!!!”
听着白鸩近乎咆哮的声音,谭湘颤抖着挤出声音:“我,我,真,的,不,不,知道,我,一,想,就会,头就,会,很,很疼……”
“不知道是吧?那很好,现在你已经用不了过多的力量……”白鸩松开脖子上的手把手盖上谭湘的双眼。
意识到白鸩想做什么,可谭湘已经来不及反抗。
第十六章
白鸩强硬地闯进谭湘的脑海中,肆无忌惮的寻找着关键的记忆。
想不到他竟把一切都牢牢记住了……
白鸩竟有一种慢慢细看他记忆的想法。
其实白鸩一开始并不恨谭湘只是在满天烟火的夜里,听到他丧心病狂的话语,才对他完全憎恨。
白鸩一直明白谭湘对自己妹妹是十分的温柔,但愈发了解谭家的事情,白鸩就愈发觉得谭湘之于谭颖是有多么危险,但他不能确定谭湘会不会真
的狠下毒手。
那一晚谭湘的态度是真的很奇怪,说变就变……
而且白鸩对谭湘这个几乎可以说是青梅竹马的人十分的不了解,印象中的谭湘总是沉默温柔的,甚至可以说是温润的,但冷冽起来也是令人惊怕
的,他后来明白谭湘是喜欢自己的,为什么要做那么多事情,他明知如果伤害自己的妹妹,也不会得到什么,但为何……
白鸩决心要把谭湘一切的记忆都看遍……
进入到谭湘的记忆,白鸩便看见黑乎乎的屋子内四人点着蜡烛,围着桌子,而桌子上竟躺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小男孩!
那孩子正是谭湘,苍白瘦弱的身子上竟布满伤痕瘀青,空洞无神的双目不知看向何方。
是谭湘七八岁时候的记忆吧!那四人就是谭家的那几个祸害了。
那四人之于白鸩来说并不陌生,他到谭家做客的时候便是这四人接待他的,他们在谭氏一族中辈分和地位都是不低的。
可是这四人并非是什么好人,外间早已是人尽皆知,只是碍于谭家的势力,众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四人中,一名身材肥肿的中年人,哆嗦着嘴唇差点连口水都流出来了,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伸出臃肿的手摸上谭湘伤痕累累的身子。
白鸩认得出那是谭家当家的二叔谭耀,平日已略有耳闻此人有狎玩儿童的癖好,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看着恣意揉弄那小小身躯的肥手,白鸩简直想把它剁下来!
那肥手游移至谭湘瘀青一片的腹部,突然用力地按了下去,谭耀咧开嘴满意地听到那稚嫩的疼叫声,反手给了谭湘一巴掌。
“够了二叔!你想玩死他不成?!伤得那么重,又要过几天才能动手术了!”那劝阻的男子年轻多了,白鸩认得出此人是谭家当家的二弟,谭湘
的二叔谭文。
因为谭文是庶出的,因此能力再好也不能继承家业,因此一直怀恨在心。
“是呀!阿耀,你要知道事情轻重,如今权印在我们手上,若我们不把它藏起来可就麻烦了,这贱种可是最好的保险箱呀!如果身体太弱,承受
不起权印的力量死了,那我们损失就大了!”
说话的人正是谭家中辈分最高,谭家当家的大伯父谭司,他也是事实上的掌权者。
白鸩早就知道谭湘身上有权印,但个中原因,谁也不清楚。
“这家伙可是命大得很,大伯父你也不是不知道的,不过死了也真的不好办,你说这家伙天赋异禀,竟然可以把力量用在自己身上,而且天资力
量也比同龄孩子都高得多,那他会不会带着权印跑?”发话的人是谭家当家的三弟谭勇,与二弟谭文一样,皆为庶出。
谭耀听到众人的劝告与疑问,不以为然地扫视了其余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地坐了下来,盯着桌上的疼得蜷曲起身子的谭湘,不屑地说:
“哼!这小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