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2 / 2)

望着眼前这张脸,漪房眸子里的迷茫越来越重,她抬手,抚上男子脸上刚硬的脸,莫名觉得有些熟悉,熟悉到身体某个地方都在痛的感觉,但她想不明白,这是夏桀啊,她醒来后第一个看见的人,为什么会痛呢。

“痛!”

看到漪房扁着嘴,弯腰下去喊痛的样子,夏桀心拧在了一起,现在的漪房,和往常不一样。她不会掩饰,不会说谎,她表达的,永远是身体和心里最直接的感受。

“漪房,告诉我,哪儿痛。”

夏桀忍住担忧,依旧轻声细语的询问,漪房不能逼,一逼,就会破碎掉的。

“这里。”

漪房满脸是泪的抬头,呜呜哇哇的哭着,手指指着心口跳跃的地方,“痛,夏桀,这里痛,看到你就痛,好痛好痛。”

夏桀的手本来随着漪房在她心口的地方摩挲,可听到漪房的话,他的手骤然一顿,望着漪房带着晶莹泪珠的脸,他的心,也在此时被重重戳刺。

看到他就会痛吗?

漪房,他的漪房,他伤她伤的如此之重,即使沉沦入一片混沌,失去心智,可还是看见他就会痛。

“夏桀,痛啊。”

漪房的哭声还在传来,夏桀再也受不了,一把抱紧漪房,将她埋在自己的心头,下巴在她头顶轻轻摩挲,哽咽道:“不痛了,漪房,不痛了,看不见,就不会痛了。”

似乎是夏桀的安慰起了作用,漪房的哭声渐渐低下去,夏桀忍住眼里的酸涩,右手环着漪房,左手在漪房背上轻轻的拍扶着,很快,漪房就陷入了沉睡之中,可抱着她的夏桀,却长长久久的陷入了一种绝望的痛楚中。

夏桀抱着漪房,坐在饭桌边上,一直没有说话,周围的人,都屏息凝神,他们都清楚的看见了刚才皇上眼角边上几欲留下的那滴泪,虽然不知道漪妃娘娘为何会说看见皇上就想要流泪,不过,皇上现在常常坐在娘娘的床边,看着娘娘沉睡的样子,满脸都是萧索,那样的皇上,让他们觉得,曾经高高在上的皇上,似乎也终于带着了人的气息。

“皇上。”

李福试探的叫了一声,看到夏桀没有回应,又装着胆子继续叫了一声。

“皇上。”

夏桀这才淡淡的抬眸,从漪房脸上将视线移到李福身上,“何事?”

“启禀皇上,淑妃娘娘和珍妃娘娘带着大皇子与仁安公主前来给皇上请安。”

“请安?”夏桀讽笑一声后,抱起漪房,往内里的床榻走去,就在李福因没有听到夏桀的回答而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传来了夏桀的声音。

“叫她们去偏殿等着。”

“是,皇上。”

皇上现下每每见了宫中的妃嫔就没有好脸色,漪妃疯癫数月有余,皇上也没有宠幸其它的妃嫔,淑妃和珍妃如今虽然同掌后宫大权,甚至珍妃还接了禁闭宫中之罪,养育了一名才人生的仁安公主,可没有皇上的宠爱和在意,这个地位到底不长久,也难怪,今日终于隐忍不住,双双带着大皇子和仁安公主过来了。

第三章(2104字)

淑妃和珍妃坐在偏殿正中,宫婢们送上碧绿淡香的茶汤,珍妃接在手里,不知是茶水真的太过滚烫,还是她的心,正处在焦躁的灼热中,她只一伸手,就感觉手一痛,下意识的挥开了面前的宫婢,滚烫的茶汤就势泼上了宫婢的手。

宫婢啊的惨叫了一声,珍妃身边的一名宫婢却顺势踢了一脚,咒骂道:“做死的奴才,叫什么叫,伤了娘娘你担待的起吗?”

珍妃沉郁着脸,看到自己的宫婢教训别人,而淑妃,拉着大皇子的手,带着一种恍惚神秘的笑意,看着面前的这场好戏。

“什么时候朕的奴才需要珍妃你来帮忙管教了?”

夏桀刚从内殿中转出,就看到了眼前这让他厌弃的一幕,方才在漪房那里堆积的心疼愧疚全部化作了怒火,燃烧向珍妃。

“参见皇上。”

看到夏桀突然从外走入,目光不善,淑妃和珍妃都跪到了地上请安。夏桀却不看他们,只是走到了上首的位子上坐下,也没有叫起身。

珍妃心中害怕,她本以为叫她们到这里等候,就是因为想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是以皇上不会很快过来,哪知道,皇上不仅来的快,还来的这么巧!暗自懊恼之余,珍妃更是恨恨不已。

家中的势力已然去除大半,从前边塞至少有二十名中层的将领是她们寿国公府教养出来的人,朝堂上也有半个理藩院的朝臣是名家的门生,哪知道,会在数月之内,被皇上大刀阔斧的斩换,以前还有太子一党在从中阻隔,现在,皇上拿住了太子的把柄,太子妃情况堪忧,不抓不放的,叫太子和华家都动弹不得,反而她们这些夹在中间的人,成了箭靶!

若她是住在龙阳宫中的这个女人,即使是疯了想必娘家也不会一日胜过一日的对她冷淡吧。

不能生子,又遭皇上厌弃,名家,想必已经快放弃她了,听说二叔的三个女儿,不管嫡庶,都已然准备好,要送进宫中坐女官了。

女官,女官,从那个女人疯癫,皇上不顾朝臣议论,明旨十年不选秀开始,这宫中的女官,就在急速的增加之中,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珍妃不知道该如何诉说此时心中的感受,曾经她在后宫风云变幻,即使是生下皇长子的淑妃,也只能避开她的锋芒,只因她有皇上的信任。可如今,她即使重新掌了宫中的大权,心中也忐忑不安,只因她很明白,这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

一旦那个女人清醒,经历过失去再获得的皇上,来之不易的喜悦,会让他再也看不见任何人,任何人!

嫉妒燃烧起的怒火让珍妃攥紧了手中握着的小小的白嫩的手,六岁的仁安公主,被珍妃攥的生疼,呜咽了一声。

夏桀淡淡的眸光扫过来,看到仁安咬唇不敢喊痛,凌厉道:“珍妃,你就是如此善待朕的公主?”

珍妃一颤,她怯怯的抬头看一眼夏桀,发现那双眼眸中无波无浪,即使是说着责备的话,也没有一丝的祈福痕迹留存。

珍妃心中明白,夏桀看似是在为仁安公主责备她,其实不过就是想找一个由头而已,真的在乎仁安,又为何从不宣召,从不询问呢?

苦苦的笑了笑,松开自己的手,她俯了下去,“皇上恕罪,是臣妾失职之过。”

夏桀没有说话,茶盖在杯壁上轻轻的敲了几下,才听到他低沉的嗓音道:“罢了,你们代漪妃执掌后宫,这几月也多有辛劳,偶尔出些差错,也无甚可怪。”

淑妃和珍妃听见这话,都悚然大惊。

代漪妃执掌后宫,此话何意!

后宫原来是珍妃掌管,继后漪妃有孕,珍妃禁闭宫中,宫中大权就被淑妃控在手中一段时日,不管按例还是按位,后宫大权,在她们二人手中,都是合情合理。如今漪妃已然疯癫,就连御医都说药石无灵,只看天意,可皇上,却公然告诉她们,她们现下手中的后宫大权,只是代漪妃掌管!

难道已然失去皇宠的她们,孤灯长眠的她们,连最后的凭仗都要失去!

没有皇宠的后宫大权固然危机四伏,可只要后宫大权在她们手上,后宫诸多妃嫔就要看她们的眼色行事,这就等于是把诸多后宫妃嫔身后的娘家势力牵系在一起。寿国公府,康王府,近来都被大肆铲除支系势力,只剩主干苦苦支撑,皇上此刻这样的言语,是代表要最后的动手了!

淑妃和珍妃顿觉危机重重,互相对视一眼,也顾不得来之前彼此之间的试探角力,纷纷将心思都投放在了夏桀的身上。

“起来吧。”

然而,还没有酝酿好心中的字句,一句轻飘飘的话落下来,已然截断了她们所有想说的。

此时,纵有万千言语想要抢占先机,淑妃和珍妃也不得不在对视一眼后,站起身来。

“恪儿,过来。”

夏云深向大皇子夏之恪招招手,示意他走到身边。

而夏之恪,面对这个有些陌生的父皇,显然并不是很情愿。

淑妃很着急,她再不是以前在佛堂中安静度日的女子,那个时候的她有野心,但隐于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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