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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1 / 2)

>  陆涧玥一偏头,墨缎一样的长发委地,泛出月下清河一般的冷亮。

“真是没意思。”她五指抚上自个儿脸庞,脸上似抽丝一般消散了调侃又变得淡漠,眼珠子却转过一个方向瞟着旁边美若芳兰的容颜,“风简墨。”

“出息了。”那目光嘲讽的男子一撩衣袍坐在她身侧,目光阴郁。

“你似乎忘了我们每年一聚的约定?容我提醒你一句,你手上套着我的寻音蛊做成的紫铃。”自顾自的取过茶杯呷了两口茶哼了两声,“你确定你有能耐消受此间花色?”

陆涧玥好以整暇的看着美男子优雅的无可挑剔的品茶,缓缓的将上身倾靠过来几乎要贴近对方的脸庞。

“风简墨。”破冰一般的冷香袭来,风简墨面前的人骤然变得危险起来。

满室凭空风声遽起,气流的涌动也似乎朝着桌边的两人急速的旋转。习砚静静地立在离两人三四步远的地方,对这经常的较量已见怪不怪。

珠帘晃动,发出清脆的鸣声。墨色的衣衫合着白色翻转纠缠,凌厉的劲气划过,屋内的摆设却未有波及,站在旁边的习砚也丝毫未动。

陆涧玥笼在袖中的手看似暧昧的伸过,风简墨的执手也看似多情,只是其中的味道,恐怕只有清楚两人的习砚清楚。

“平手。”

白色的衣袖清滑的拖过风简墨的膝盖,陆涧玥若无其事的缓缓坐直,“你又长进不少。”

“彼此彼此。”风简墨脸未变色,淡淡回答。

“习砚。”细长微吊的眼转过旁边沉默站立的人。

“公子。”

听的对方的回应,陆涧玥的眼又转回身边的人,“我记得自十二岁败给你之后,习砚跟着你已经很久了罢?既然如今你已不在我之上,那么,风公子,人该归还我了吧?”

兰叶般的修眉一挑,风简墨丝滑性感的笑声溢出薄唇,“陆涧玥,你也有这么天真的想法?”

然而陆涧玥却没有恼怒,反倒很有耐心的等对方笑完才伸出连根手指摇了摇,“第一,当初比试愿赌服输,但是我允诺的却是若你一直胜我,那么习砚便不得离开你半步。第二,习砚虽跟着你,但他此生所认之主,惟有陆家人,而我还是他的主子。你说,如今你只与我平手,他,是不是该回到本公子身边呢?”

“哦?”风简墨优雅的凤眸往习砚身上投了一眼,叹道,“这样的奴才,还真是悲哀。被你的主子这样随意的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你也不觉得可怜么?”

“陆涧玥,别人不了解你,我风简墨却了解你。你薄情寡性,往往讨厌摊上责任,对身边的人视之为拖累麻烦,所以毫不知珍惜。你未把他当做奴才,可他却未必比奴才好过,只因在你心中,这人连一丝分量都无,留在身边,不过只会替你多吃份粮食!”

陆涧玥似听而未闻。青衣的习砚一脸木然,并未有应该的波动。他平平抬眼看向黑衣的风简墨,对他无情的戳穿丝毫未有伤痛的表情,只是眼神之中却多了常人难觉的深邃。

“风公子,请注意你的言辞。陆家的主子,即使是万恶不赦,亦是习砚致死追随的主人。”

只是那冰冷的声音下却有难查的痛觉。他所跟随的主人,陆机,陆涧玥俱是无情的人,只是其中犹有区别。

陆机忧郁悲悯,却孤独寂寞,对于下属虽然亦是淡漠薄凉,却至始至终把他们当做羽翼下需要遮蔽的人。而陆涧玥,却没有怜悯之心,若说无情,却应先知情为何物,而陆涧玥,却不愿懂情。‘子夜’的人,毫不留情的被驱逐离开她的身边,只不过是因为她不愿为可能出现的人情而受约束,甚至为此可以十年来不见唯一的亲人一面。她将他时而挥开,时而召回,不过是,想要自己做到悠游有度,进退不惹埃尘。就像人间行走的游僧,将缘分机遇及万物,只做试炼,只做劫难。而他,便是那试炼。

可是那游僧,至少眼过红尘却心装佛祖,而陆涧玥呢,心中有什么呢?

夫人曾经说过,连亲生母亲都无法靠近一步,将来,涧玥会是如何的孤独呢?

习砚叹息。看别人的戏太过久远,竟忘了自己不在其中,身不由己的跟着陷入,跟着痛苦。他的小姐,如今尚不知孤独为何物,或是其实早已有倦怠之心只是掩藏的太过完美,不管怎样,像她的父亲一般,将来只会更生无可恋。

到底什么时候,他陷入了那双细长漆黑如夜的眼呢?

只是悲哀的是,他无法成为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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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招惹

陆十三公子出门未遂,楼外翘首以待的佳人芳心碎了一地。

风简墨公子很没有责任心的往陆涧月榻上一躺,既没说要留,也未说要走。

陆涧月使了眼色,可惜只有习砚老实的出了房,惯性的守在门口。

“怎么,风公子莫不是很想与本公子同榻?”她虚着眼看向榻上躺的分外撩人的墨衣公子,打定主意对方如果答是,就叫此人躺着出去。

风简墨侧身支颐,襟口斜敞,露出一截玉质般光滑白皙的脖颈,下面两根秀气劲瘦的锁骨挑着,脸上一副乐意至极的表情。

“我是不介意,若是你不愿,可以另寻他处。”

很好……陆涧月冷哼,探身手掌拍去,足足使上了五成力。

黑衣公子侧身极其魅惑的翻了个身滚到了床的内侧,靠着帏帐,探手捉住那只修长柔软的手顺势一带,将人拉上床榻。

两人右手较着劲,陆涧月左手也跟着招呼过来,仍旧是美若兰花扶柳的指法,却是直直的摘向对方的眼睛,同时腿也踢向风简墨的腹部。

风简墨面色一阴,眼中直欲射出冰箭来,伸腿夹住对方的腿,反身压上,稍微侧脸避开了眼睛,仍是被对方掐住了半侧俊脸,隐隐生痛,估计脸上已经被扯出红印来。

两个武功一流的人,如泼皮流氓一般毫无招式的缠打起来。

“放手!”左手捏住对方手腕,他沉声喝道,冷瞥身下的人。

陆涧月试图动一下腿,发现枉然,斜觑俯视的美男子一眼,手上力道加重,成功的让对方皱起了眉,“放手?”她挑唇一笑,露出比夜色更为迷惑人的表情,若是距离可以,恐怕还会朝对方吹两口热气,{炫}只可{书}惜{网},处于下方,实在不利。

“风公子不是很想与本公子同榻而眠么?干嘛要放手?”瞥了眼痛苦的人,她得寸进尺,动了动被攥紧的右手,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如果要放手的话,你可以放啊!”

该死的!手腕要被箍断了,最好给我放手!

紧了紧揪住他半边脸的手,当然他如果放的话,不管左手还是右手,她会第一时间将他拍飞。现在这状况,倒也不吃亏。

“你当本公子是死人么?”风简墨瞟了眼在他掌中拧动的手,攥的更紧,俯身靠近吐气如兰的脸,那人身上冷香阵阵,如破冰袭来。

正规来的话,他确实不差于陆涧玥。

只是陆涧玥双手兼修,他却实实在在只有右手可堪招式,依这种打架方式,脸上的那只手他绝不能放,而右手两人旗鼓相当,也是颇费脑筋。

“本公子觉得这样也不错,谁都不用出去,不若就此夜话达旦,如何?”他一字一句慢吐,气息扑在陆涧玥脸上,凤目灼灼溢满挑衅,像是付出良多的讨要者,“第一个就先来谈谈你陆十三公子雨夜救人的英勇事迹?”

“哦?”她微吊的眼中波澜未动,“风公子愿意施授高见,本公子也就勉强洗耳恭听吧。”

居然连这事都知道,果然是死人妖。陆涧玥心里冷哼。

“我倒是挺意外的,你不计较大顺皇帝害死父母之仇也就算了,居然还做起了为夕氏皇朝护航的国家大义。若是慕容奕玦死在京城,正好给了西绥侯造反的借口,两方兵戎相见,夕源光的位置不见得坐得稳,这样的局面,不是该你很乐见的么?”嘴唇扎进对方脖颈,触到如露滴般温凉的肌肤,满意的感觉到对方的一个轻颤,暧昧缓热的鼻息呼出,继续循循善诱,“那么,为什么要救那个小子呢?说说看。”

半掩了眼,看不到那如墨兰般的人的表情,陆涧玥轻笑,胸腔的震动也贴上了对方的心跳,绯红的唇礼尚往来的触到俊雅的脖颈,似真似假的在风简墨的耳边低言,“我亦惜花人啊。美人么,总是不忍心见到就这样凋零,特别是像那位如此风姿卓越的公子,比之风公子,也不差啊!”

耳边尚有她清凉的气息,冷香幽幽,风简墨的眼却阴沉下来,萧冷如寒冬雪下。

慕容奕玦被西绥侯派往京城为太子安乾十八岁生辰贺寿,这事本来就端的居心叵测,再加上这小子的几个弟兄也不是善类,一路看来,事情实在很明显。一个形同废人的儿子最后的利用价值已经完结,基本可以作为弃子为慕容家族的野心奉上最后贡献,只要他死在京城,那么慕容千钧就有借口挥师东进,堵住篡朝夺位的污名。那些所谓的刺客,泰半就是一路跟着到达京城后借机下手的正规西绥侯暗卫。

陆涧玥居然横空一手将人家计划打乱,必然会招惹麻烦,怎么看都没有半点这样做的理由,以她的性情,除非……

风简墨深邃的凤目闪过杀机,脸上沉沉如乌云聚顶。

陆机尚在的时候,西绥侯慕容千钧曾为长子慕容奕玦求娶丞相千金,只不过当时陆机拒绝了。

那个小子,现在已是废人一个……何况,他们当初并没有多少接触。

他不动声色的敛住表情沉吟,恢复到平常冷静自持的模样,好心情的摩挲右掌中细手的肌肤,再开口,“那么,再聊聊十三公子打擂台时候的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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