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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2 / 2)

陆涧玥没理会那人的问题,修长白皙的手奉出一柄连剑鞘都异常华美的剑,自顾自的拔出寒气逼人的剑身。

光若秋水,轻盈且锋芒毕露。剑上镌刻流光二字。

“好剑!难得师兄肯花手笔送!”

灿若星辰的光亮,映着的确是陆涧玥若有所思的神情。

“我不用剑。”陆涧玥凉凉的开口。整个师门都知道,陆涧玥身上从不带任何兵器。

“那有什么关系?”沧溟奇道,“你又不是不会。木老大肯花心思做的好东西,不用岂不浪费?”

“用剑不是个好兆头。”陆涧玥皱眉。

“十三,麻烦你思维正常一点行不?”沧溟额上小小青筋扭动,“用剑和兆头有什么关系?”

陆涧玥瞥了他一眼,不凉不淡依旧是折磨死人的口气,“剑客,跟雇佣杀人总脱不了关系。”

搞不好还要阴谋卧底,刺探谋杀,最后作为最基层的棋子以身殉剑。

三公子沧溟抚额一脸受挫,“天啊!”谁来告诉他,这人的脑子究竟是什么做的?完全没办法沟通。

“我们家还没穷到让你投身这门无本生意吧!”远远地二公子元霁一身清爽的行来。

陆涧玥撇了撇嘴,没有吱声,收了剑双袖一展像只没有重量的纸鸢越上树梢,足尖一点便去得老远了。

元霁飘飘然踱进亭子,讶异道,“她怎么见了我就跑啊?”

沧溟上下打量了两番师兄,面无表情,“她怕啰嗦。”

自动屏蔽了师弟的指责,锦袍玉带的公子哥撩袍坐下,对着沧溟惋惜道,“本来还准备跟十三说说最近京城的风行,没想到她跑那么快,那师弟,不如咱们探讨探讨?”

“师兄,我想起来了,我还未完成大师兄给的任务,告辞啊!”八卦式的男人,女人家的话题,难以忍受。沧溟翻了翻白眼,摆了手赶紧开溜。

“呃,我还没说呢……”人已经一溜烟跑了,元霁半边话卡在嘴里。

“真是的,现在知己越来越难找了。我才刚从京城回来啊。话说,怎么没看见十三那个寸步不离的侍卫啊……”

“据说是卖人了。”一个声音飘过来。

“哪位啊?”

“我。”头顶上那个声音继续答道。

元霁有些受不了的有气无力起来,“麻烦你,十一,你下来成不?这样很吓人的。”

“好。”话音一落,一个手执钓鱼竿的青衣公子飘落进亭子,眉清目秀,眉尾一颗痣平添了几分妖异,然而整个人却是一股子清淡如竹的感觉。

“我说,你能不能找个正常的地方去钓你的鱼啊,也只有十三和老三才能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功夫做到炉火纯青,旁的人是真的没办法接受你这种作风。”元霁苦口婆心,唯一例外的在此人面前顾不上民间传闻的及时性。

“……”意料之中的,那人继续甩出鱼钩老神在在的钓鱼,恍若未闻。

“你刚说,十三把习砚卖了?”冷静下来的元霁突然转移话题。

“据说是碰见个很厉害的人,比武比输了,所以把人给赔了。”关于陆涧玥的话题,洛嘉总是积极配合的。

“什么人这么厉害,能一下子让十三吃瘪到这种地步,难怪刚才看见她也没什好脸色,”摸了摸下巴,点头摇头老大一会儿,元霁公子突然又兴致勃勃的一撩袍子学着洛嘉坐在栏杆上,“来来来,十一,别说师兄不照顾你,我可是把最近的秘闻第一个就透露给你哦……”

“据说啊,那个礼部侍郎六十岁好不容易老来得子,那个第八房小妾因此母凭子贵从此便处处要高人一等,正房眼见的那小妾要坐到自己头上来,嫉恨交加……”

“小妾没风光多久,便被人揭发与人私通,甚至侍郎老来所得的宝贝疙瘩竟是外间野种,惊怒之下竟然中风半身不遂,真是呜呼哀哉啊!”

“还有啊,那个雁霄阁的当家花魁柳芳菲啊,那个……”

洛嘉坐得四平八稳,目不斜视,面无表情。

女装

第十章 平生如戏

十三岁的女孩坐在高高的梨树枝上,凌空的双脚无意识的轻晃,白色的衣襟在暖暖的春风里上下翻飞,原本整洁的发髻也被吹的微微凌乱。

那株梨树种在廊下不远,压满累累花朵的枝桠在空中纵横着往游廊爬去,好几枝伸进了檐下。

满树梨花纯白,少女静静的坐着,看满院铺满高洁。

侍卫习砚静静站在廊下,低着头恭敬的守着,看不到的脸上有着哭笑不得的表情,纠结不已。他被他主子给送人奴役了快半年,实在不放心私自跑回来,谁知道陆大小姐依旧活的跟神仙似的,身边好像从来没有跟着一个叫习砚的人。

少女依着树枝,双目欲掩未掩,脸上带着百无聊奈的厌倦。

珈弈曲着一条腿坐在扶栏上,正对着那横出的树枝上的人,不自觉地时不时去看她。

她作着男孩子的打扮,而且现下越来越习惯于此,连他苍鹭园里的人都认为她是个男孩。除去虚千弟子的身份,珈弈仍是澜城首屈一指的商贾。他对生意由来感兴趣,或许是因为幼时作为孤儿的不安。十四岁以后,他不常呆在师门,几乎都是在外奔波,怠至快荒废武学了。

师门的人很少来澜城找他,陆涧玥第一次跑来常住这里。

他并不了解这个最小的师门弟子。她是他见过的最奇怪的人,甚至比他认为奇怪的师父还要奇怪。先不说让人误会性别的装扮,她的性情足以让任何一个人觉得头大,死板,老气横秋,淡漠无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故作老成。她做许多没有缘由的事情,仅仅因为突然这么做一下也许会有意思。

在陆涧玥的意识里,是没有善恶之分的,只有喜与不喜。喜欢的,便执意做成或是弄到手,不喜的,便毁弃的彻底,最轻也会将之驱逐出她的存在范围。

陆涧玥是善变的。从来没有固定的喜好,亦没有固定的习惯。对于一件物事的热情总是超不过几天。由来也没有对任何事或者任何人有什么依恋。虽然习砚看上去是一个例外,但实际上于她也许也是无关痛痒的。要不然陪伴了多年的侍卫消失了快半年,这丫头怎会依旧这么逍遥随性,没有一丁点不习惯?

刚认识这人的时候,她也就七岁而已,可是却已经繁复深沉如斯。

所有人都从没把她当孩子看过。那个孩童的躯壳里装着的是一个复杂的灵魂。

对着她的笑容,完全没有面对一个孩子的感觉,她没有孩童的朝气,似海,外里即使波澜滔天,内里仍旧不动声色,即使表面有阳光的温度与烟华,深处却天寒地冻,即使笑,也多似温水一般没有实质的意思。

也许,陆涧玥很多的不同也是有原因的吧。

在这样一个春意盎然的早晨,珈弈突然间很想了解一下这个奇怪的孩子。

“陆涧玥,为什么你和其他人这么不一样呢?”他伸出一只手折下一枝身畔的梨花轻轻转着,装作漫不经心的问,掩住心里已经泛滥的好奇。

假寐的陆涧玥蓦地睁开眼倾下上身朝他看去,有一瞬间眼光凛冽如冰,稚弱白皙如玉的脸掩映在花朵间,静静地瞧着他。

似是看出什么,她欢快的笑了起来,周身流转着月光一样的皎洁,似是极为畅快,原本清冷的声音也变的魅惑起来,“师兄你想知道什么呢?让我想想……”

珈弈眨了眨眼,有些奇怪她的欣悦,正等着下文,陆涧玥却肃了肃神情,惋惜道:“解释不了。”

珈弈掩饰住想揍人的冲动,暗念三声冷静,面上犹是优雅,低头轻嗅折下的花枝,眼里闪过微光,渐渐有了计量。

“不过,你若去问师傅,也许能问出什么呢。”她掠了掠发上的流苏,像与己无关的建议道。

珈弈怔了怔,有被人看穿的错觉,刚才他原本就是打算向师父问问的。疑惑的看那个孩子,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坦率,难道师父那里也问不出什么?还是,她丝毫不在意别人探索她的秘密?

陆涧玥的身世遭遇师兄弟们是知道的。丞相府一夜之间毁去,陆涧玥从宠儿变成了孤儿。即使天下人都遗憾睿智的丞相的不幸,感叹天妒英才,嫉恨前朝余孽的罪恶滔天,然这对失去父母的陆涧玥来说,实在不能算是欣慰。她隐在师门与世无争,在天下人眼中行迹成谜杳无音讯。

世人所知只有凌海阁的陆十三公子,却不知涧玥其人。

虚千并未自立门派。十三个弟子各有所成,世人大多只知道出自木容的凌海阁,却不知具体来历。

那权力的漩涡中,从来不少牺牲品。那帝王的痛失良材,天下哀告,只能让人觉着讽刺与悲凉。

只是,为什么陆涧玥,从来没有怨恨呢?

她说过,这是必然,所以没什么好介意的。好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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