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他也是有尊严的人,不能像泼妇那样几句脏话翻来覆去的骂,吴畏要是再不动手,他都快没词了。
康南海这个新任国会议长,本来就有掌握舆论的责任,平时自然就很关注报纸上的文章,像京华时报这样重量级的报纸,当然要天天第一时间阅读。所以很清楚这一段时间报纸上面的内容都是什么。
他倒是知道吴畏与钟笛从前交情很不一般,但是同样不知道吴畏为什么对钟笛就如此大度,据说在南边,有诋毁新政的直接就地枪决了,怎么钟笛在报纸上骂都能没事?难道两个人之间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是在康南海想来,无论俩人有什么关系,只要还没到打是亲骂是爱的份,天天被人骂就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所以看到吴畏桌子上的京华时报,才会说出刚才的话来。
吴畏也是今天刚刚挤出一点闲暇的时间,随手拿过京华时报想看看京城当中对自己新政的评价,结果头版就是钟笛撰写的评论文章,指责自己穷兵黩武,疯狂敛财。
要说钟笛的文笔那绝对是一流,一篇文章写得花团锦簇,骂人都不带脏字。其中引经据典博古论今论点明确论据翔实,虽然没有直接给出结论,但是只要能看懂他写的是什么,就能够自己推导出结论。吴畏这么干下去,肯定是天怒人怨,身败名裂。
吴畏从前也没少看钟笛写的文章,一直觉得钟笛的文笔才气有余锐利不足,没想到现在骂起自己来,才气和锐利都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骂自己特别来劲。还别说,只要不代入自己,这文章看着还真挺爽。
现在听康南海提起报纸的事,吴畏自然知道他的想法,于是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先生也看了今天的报纸吗?”
康有为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在这种事情上他当然不能说谎,再说好歹他也是国会议长,就算要跪添,姿势也很有讲究,总要留点面子,不能太丧尸。于是点头承认,又说道:“书生之言,不必当真。”
他也很疑惑吴畏与钟笛之间的关系,所以虽然在吴畏面前表现出不屑一顾的意思,但是仍然没有对钟笛出言攻击。
吴畏笑了一下,不置可否地看着他,“如今国会中的气氛如何?”
康南海犹豫了一下,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只好含糊地回答道。:“还好吧!”
“那就是情绪稳定了?”吴畏笑了一下。
他慢慢把桌子上摊开的京华时报合了起来,然后轻轻放到桌角,轻轻敲着桌子,寻思道:“国会的事情,有康先生掌握,我是放心的。今天另外有一件事要请康先生帮忙,只怕过于麻烦先生。”
康南海心中一喜,他倒不怕麻烦,就怕吴畏不麻烦他另外去麻烦别人。所以立刻向吴畏表态道:“为国尽力,当是我辈本分。”
吴畏点了点头,也没有和他客气,继续说道:“我知道咱们老祖宗很早就去过南阳。”
他向康南海笑道:“郑和下西洋嘛。我虽然不读书,却也知道这个事。我想请先生做的就是,能不能从古籍当中考证一下咱们的老祖宗究竟都到过哪些地方?”
他看着康南海迷惑的神情,终于决定把话说的清楚一点,他笑道:“如今国内战事已定,肯定要向外用兵,这出兵的理由虽然是现成的,但是总不能打下来地方之后,再让当地人白捡便宜。先生若是能考证出自古以来哪些地方是我中华民族的属国,那么我们的军队留在当地就名正言顺了。”
康南海这才恍然大悟,在心中仔细想了一回,心悦诚服的向吴畏拱手说道:“总统大才,在下佩服,这就回去组织人手办理此事。”
吴畏笑着点了点头,亲自送康南海出去,走到门口时,康南海终于不放心,向吴畏问道:“楚白与我颇有交情,京华时报的事情要不要……”
吴畏笑着摆了摆手,“楚老板和我也是有些交情的。而且钟笛也是我的好友。如今他肯在报纸上公开骂我,也算爱之深责之切,一心为公的意思。我看他说的虽是一家之言,毕竟也有些道理。所谓理不辨不明,先生若是于新政有些心得,不妨也在报纸上发表出来,让是非自有公论。”
康南海愣了一下,在心中苦笑,“这是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啊!”不过他已经铁了心要投靠吴畏,就算吴畏出的题目再难,他也只能应着,于是向吴畏匆匆告辞后,就准备回去立刻组织人手查找典籍,考证自古以来人。而自己则要想办法来和钟笛在报纸上打笔仗了,只是自己于新政实在没什么心得,却是去哪里找个帮手才好。想到这里,他突然心中一动,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吴畏,却看到吴畏已经转身回书房去了,只能看到一个挺拔的背影。
第709章南海大战
吴畏其实很清楚钟笛为什么会如此疯狂的攻击自己——并不是因为钟笛真的觉得自己的施政方式有问题。钟笛不是那种见风就是雨的人,就算他觉得自己的施政方式有问题,在没有显露出恶果之前,他也只会观望。
所以钟笛其实只是借助这些文章来宣泄自己心中那满满的恶意。原因则是吴畏囚禁程斌,迎娶叶黛。对于钟笛来说,这两件事情才是真正触碰到了他的底线的事情。但是偏偏钟笛没办法在这些事情上做文章,所以才会揪住吴畏在施政上的激进措施出这口恶气。
从钟笛的这些文章当中,吴畏甚至可以看到肖媛的影子,想来肖媛因为身份的原因不能亲自下手,所以才假手于钟笛。
对于这种误会,吴畏虽然觉得委屈,但是也不能拍拍屁股就说自己很干净,再加上自己和肖媛叶黛之间的关系,这次也就只能捏着鼻子学雷老虎,让人骂到服为止。
相比这下,拜托康有为的“自古以来”活动其实也是对内不对外的。
前世的美国可以在拿到好处后拍屁股就走,留一地烂摊子给别人收拾,那是因为它的本土自成一体,没有脖子捏在别人手里。吴畏前世看多了第一第二岛链的限制,这一次好容易有机会,当然要紧紧抓住,最起码马六甲海峡和琉球群岛是必须控制在自己手里的,如果能够打通中南半岛那他也不会拒绝,要达到这个目地,他就必须要大幅度的扩展共和国的版图。
吴畏自己知道高压政策不可能持久,国家社会主义听起来挺高大上,但是实际上只适合穷国集中力量办实事,共和国不可能一直穷下去,当然也就不可能一直军管下去,他又不想搞出吴二胖吴三胖,甚至自己也没想变成太阳,功成身退和秀云一起流光看雪才是他向往的事情。
但是等到舆论控制放松之后,以国内文人们习惯日三省汝身的毛病,自己在海外这么大规模的扩张,只怕就成了被圣母们攻击最多的借口。吴畏不怕外部势力来烦自己,了不起听得烦了,找个借口打上一仗就是。前世看戏看得多了,什么颜色革命、输出民主都学了不少,到时候随便拿一样出来,就够愣头青们喝一壶的。
但是对于来自国内的苍蝇就没那么容易打发了,毕竟是自己的家里,打苍蝇的时候如果碰坏了家里的瓷器,甚至溅到墙上血也都是自己遭罪。
所以吴畏才需要抢占道义的至高点,说到底,这也是猪队友存在的意义。
控制青藏高原后,吴畏立刻要求向印度宣战,不过这一次总算国会开始行使自己的职权,在吴畏的提案上盖上了鲜红的图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