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儿冲动之下，想把陈晓亮的事情说出来，可是又不知道如何说。
“飞龙哥，你们最近没往医院送过什么病人吗？”想起那晚呼啸而过的警车和救护车，三儿灵机一动。
“有啊，几乎天天都往医院送病人，打架斗殴杀人抢劫的，现在这人，都当自己是变形金刚呢！”
“那里面有没有一个叫陈晓亮的啊！”
“没听说过！不过你说病人，我还真想起来一件棘手的事，最近我们所送治了一个病人，好不容易抢救过来了，却成了个白痴，问啥啥不知道，身上没有任何证件。现在欠医院一大笔药费，医院天天找我们要，真是烦心。”
三儿听了心下一沉，急忙问哪天送的，李飞龙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说得回去查查。“怎么，你认识他？你要认识那可是我们的大恩人了！你知道吗，上次你朋友陷害我的事，我还真得感谢你们，自从发生了这件事，我们所到处都布满了监控，这回想再见发生此类事情，可真是不太可能喽！”
看他回去给查那个比较麻烦的病人资料，白灰把一直凝视着纸片的泪眼抬了起来，“三儿，你真要和他说吗？会不会他一激动把我们送回家？”
“不怕，试试再说，我不会轻易说的，而且我要有所选择。”三儿若有所思。
看着李飞龙抄来的报案记录，三儿脚一软，因为那一天太过于铭心刻骨。看着她潸然泪下，飞龙大哥莫名其妙，白灰却是焦急万分，生怕她说出什么不利于两人的话。
听说三儿认识这个人，李飞龙几至手舞足蹈，这可是他表现的好机会。上次的事，虽然他和领导详细汇报了其中的细节，可领导说了，不管什么样，你确实是渎职了。至于甄正伟同志到底如何操作了过程，不在减轻你责任之列！现在自己虽然天天过来加班，可还是顶着个记大过的帽子，还要留职察看，唉，如果。。。。。
可是三个人到了医院，却没有找到人，问医院的护士，她支支吾吾的说：好象是有人把他领走了吧。
“那药费算没算？”
“好象没算。”
果然问了一圈儿，药费没算，人也没了。
“这医院是怎么搞的嘛，这回还得算到派出所帐上！现在这鸟人，真他妈的，下回死也不抢救！爱死不死的。”李飞龙气的用头撞墙，感觉有点晕，昨晚上光搞行动了，今天休班，看来真得回家睡觉了。
此刻的三儿早已经是泪流满面，不过还是有一分的庆幸，因为，陈晓亮没有死，他还活着。只是，他到哪里去了呢，是谁，接走了他？
第四十三章 领个白痴回家养
告别困的有些神思恍惚的警察大哥李飞龙，两个人各怀心事，沉默的走了好长的一段路。
白灰开始拿着李龙飞给的“圣纸”，一个店一个店疯狂的询问，有没有人认识一个叫白展堂的东北人。开始的时候，大多人对她都很热情，带着好奇和关怀，给她提供着种种线索。可是后来，没人愿意理她，因为此刻的她，红着双眼，满脸泪痕，蓬头垢面，进去也不管他人如何反应，先自顾自的哭天抹泪痛诉一番，让人侧目而视，唯恐避之不及，强推出去还小声嘀咕着：“都说东北人彪乎乎的，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彪’了。白瞎这么个正点的小美女了。”
听着别人对白灰的讽刺，三儿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她感觉有些自愧不如，离家已经二十多天了，她一直都没有认真的想过父母，现在的他们还好吗？那个曾经在梦境中出现的，午夜时分奔走在街头的老爸老妈的疲惫面孔再度出现，他们的状态，一定也和此刻的白灰一样，在绝望和对亲人的思念中，不停的奔走的是吗？
“坐一会儿吧，我想打个电话。”在一家窄小的话吧内，三儿扯住失望的向外走的白灰。
“嗯？怎么？不是有手机吗？”
“不，我要给我家里打一个电话。”
“你疯了！”
“不，我想了好久了，我感觉这个电话必须打，否则把咱们通缉了，派出所不会给我们办暂住证，我们找工作也根本不可能，还怎么在这混。”三儿不由分说，按下了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通了，不过却是留言：主人不在，请留言。如果是燕子，请耐心听妈说几句。妈知道你恨你爸，对你痛下死手，可是我们都是为你好啊！不说这些了，女儿，回来吧，我和你爸商量了，不管你玩游戏的事了，书你不愿意读就不读了吧。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在我们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听着老妈无比熟悉的声音，有一些凄凉，有一些无奈，更有一点点的讨好和小心翼翼，三儿的泪水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她把留言循环听了三遍，鼓起勇气说：“妈，我是燕子，我现在一切都好，不用挂念。我现在暂时不会回去的，放心，女儿不会走错话，干坏事，我会用我自己的能力创造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的！”
坚定的挂了电话，她伸出袖子抹了一下脸，“你不打一个吗？”
白灰苦笑的说：“我打不打有必要吗？”
“打一个吧，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妈，她不会害你，只会爱你。”
“妈，是我。”打到邻居家，等了好久，才有人来接电话，一听电话那边有声音，白灰激动的喊了一声。
“姐，你在哪了？”只是，不是她母亲高八调的声音，却是小峰充满了焦急的声音。
“小峰，我现在一切都好，你别让妈惦记了，我跟三儿在一起，我们已经找到了固定的工作，在商场卖衣服，供吃供住的。等我攒了钱给妈邮回去。”
“快开学了，你不回来上学了啊，你这是哪的电话号啊？”
“我不念了，妈说的对，我这样的智商念高中也是白浪费钱。我在这边挺好的，气候好人也善良，好了，不说太多的了，你让妈别找我了！”
“哦。。。”
“峰，姐不在家了，你帮妈多干点活儿，别让她操心，她一个人操劳怪不容易的。。。。。。”白灰早已经泪流满面，说到这里，泣不成声，“啪”的挂了电话。
不顾路人的侧目而视，两个人备感孤独的流浪在大街上，已近中午时分，肚子开始咕噜咕噜的抗议起来，唉，这肚子呀，可是一点都不喜欢理解主人的情绪，想叫就叫想饱就得饱，真是幸福。
转了头往回走，却发现早已经走出很远，估计再走回到她们的小蜗居里，得一个多小时，两个人找了个窄小的胡同钻了进去，估计这里肯定通向居民区，必定有些卖便宜货的地方。
拐过胡同口，果然找到了一个卖烧饼的小店儿，只是旁边有一个人却是看上去十分的眼熟，三儿一阵狂喜：是陈晓亮！
她冲了上前，不顾他的肮脏，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嗨！”
这个一直在角落里在烈日下打着哆嗦的帅气大男孩，抬起了他肮脏的脸，冲着三儿的方向，大大亮亮的眼睛却不知瞅向何物，空洞无神。
“陈晓亮，你怎么了？”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他的表情让三儿看上去很是白痴，脏脏的脸上一付天真无邪的样子。
“当然是和你了，怎么几天不见，你这家伙就不认识我了啊！真是贵人多忘事！”三儿有些气恼，想真是浪费自己这几天对他日思夜想的感情，转身就进了烧饼屋。
“妈妈，你再说一遍，我叫什么名字？”陈晓亮站了起来，朝着三儿刚才说话的方向摸了过去。
“你长不长记性！总喜欢堵在门口，说你多少次了。这年头儿不能做善人！好心好意给几个烧饼，你这还赖上了！”卖烧饼的大妈气恼的出来，轻轻的把陈晓亮又领到了店旁边的树荫处的小石块处，“坐吧，坐这凉快一会儿，一会过了饭口，再给你吃的。”
跟了大妈出来的白灰和三儿，刚才还在为她粗鲁的举动不满，可是听得一番话下来，大吃一惊，原来，陈晓亮真的象李飞龙说的一样，成了个白痴。但看眼前的情形，好象并不仅仅如此。
“大姐，”为了讨好奉承眼前的中年妇女，三儿讨好的努力降低了她的辈份：“大姐，这个人是谁啊？”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啊，前几天被人在街头好个打，我看不下去，劝了几句，他就摸索着跟着我过来了。象一个孩子似的，问啥啥不知，还是个小瞎子，真可怜哪，你说他家里人怎么这么狠心啊，都养这么大的男孩子，说不要就不要了。这孩子真是可怜哪。”大妈边说边拿了纸包了两个温热的烧饼，又拿了矿泉水瓶子接了点水，出了门，递给了陈晓亮。
看着陈晓亮拿着烧饼狼吞虎咽的模样，大妈硬了声音说：“别人给了东西，要说谢谢，知道不？说，谢谢。”
“嗯，谢谢，谢谢。”陈晓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