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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政勋皱眉:这事烦的!
“大人,我们可以直接对那些天主的信徒提出抗议,他们不能侵入巫师的领域,如果他们不接受我们的抗议并交出凶手,我们可以自己去复仇。”年轻的拉格伦却激动了起来。
和教廷的战争啊,完全是传说中的传说了,而且也只有纯血贵族中还流传着那些昔日祖先们的英勇事迹,至于那些混血和泥巴种……他们只记得和平,却根本不知道这和平是怎么来的了。
诺特在养伤时就已经想过很多为什么,他得到的最终结果是:“大人,不要谈判,不要和他们接触,他们是冲您来的。”
卢政勋靠回椅子里,差点把脚提到餐桌上,不过一看大家面前还都放着食物,这才忍住,把动作改成蹬了一下脚腕:
“就算冲我来的,为什么不要谈判?”
诺特早就放下餐具,现在,他擦了嘴角,也不打算再吃了。
“请您听我说,我是被魔法部派往意大利的,我在意大利遇袭,可以让魔法部撇清关系,让福吉撇清关系,如果是在这,英国,那就必须得由他出面,跟裁判所谈判了——所以我想,这件事情很有可能就是福吉得到邓布利多的授意做的,巫师和裁判所的协定极少被打破,双方都不想再爆发战争,类似几百年前那样……裁判所挑动麻瓜屠杀巫师,而巫师为了自保制造出黑死病,两败俱伤。能让裁判所不惜违背协定对巫师出手,那么他们能够获得的,必定值得付出巨大的代价,那代价就是您。”
“不应该是邓布利多的命令。”一个老巫师嘶哑这说,“邓布利多虽然很讨厌,但是和教廷做交易?不,邓布利多还没有那么无耻。应该是福吉那个肮脏的胖子自作主张。”
“不管是不是那个老狮子的意思。”布鲁姆插话说:“大人,爱德华的意思是,福吉故意想让我们出面跟裁判所谈判,绕开魔法部,这样的话,裁判所如果以开战为要挟,要求大人,那我们就变成了放在谈判桌上的筹码,很容易被魔法部冠之以‘不为巫师界考虑’,‘漠视巫师们的生命’等等罪名,那种情况非常被动。”
这次,居然连布莱克也点头同意布鲁姆的话。
可卢政勋还是有点糊涂:“以开战为要挟,要求我?要求我做什么?”为什么一开始谈判,就会被加上罪名?
“您的形象……您是位天使,大人。”还是那位嘶哑着嗓子的老巫师,“那些人传说中的上帝的使徒,最近几百年他们的神已经很久都没有展示神迹了。而他们又不一直不愿让那些背叛的巫师伪造神迹——这样的事他们做过,结果就是那些叛徒产生了更大的野心,意图成为真的神,教廷内部不得不进行大清洗。几次之后,教廷就不敢了。现在麻瓜们进入了信仰的危机,教廷需要神的出现。”
诺特说:“只要得到您,信徒会是现在的几十倍!教皇会重新变成万王之王!所有王权都在教权之下!这是多大的诱惑!而我们以前过于在意内部的战争,忘记了外面还匍匐着一个凶恶的巨人,很多报纸上登过您的照片,只要有人把照片送到教皇面前,教皇会疯狂的。”
布莱克说:“也许消息被圣贝松的主教截留了,那位主教只有五十岁,他还有机会得到教皇的位置。”
“我们不能变成筹码,就算真的再次爆发战争,我们也不可能腹背受敌。”布鲁姆的思路也很清晰。
卢政勋出人意料地捶了一下桌子:“那就只能忍着!?”
满桌的成员一下子全都安静无声了,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这是个很有趣的游戏……”之前离开的卢修斯·马尔福忽然回来了,他穿着一身古罗马的长袍,穿着金色的凉鞋,头上戴着桂冠,背上的翅膀并不遮掩,而他怀里的德拉科拿着一把小弓箭,“抱歉,我记错日程了,我以为接下来是化妆舞会,所以跑去换衣服了。”
卢政勋刚起头的火气,一下子就变成了唇边的笑意:“卢修斯,来。”
卢修斯收起了翅膀,在他背后散落了无数金色的光点,他坐到了卢政勋身边的位置。
卢政勋把德拉科抱过来,把那把小弓扒拉出“嘣嘣嘣”的声音,德拉科笑出声,卢政勋扒拉得更欢,他的注意力似乎已经从裁判所完全转移到他儿子身上去了。
“亲爱的,”卢修斯握住了卢政勋的手,要他把注意力拉回来,“这并不是忍耐,因为我想此刻在座的也都明白,忍耐的结果就是教廷的变本加厉,以及魔法部的自以为是。福吉那头蠢猪根本不知道他招惹了什么,那头怪物不是他能够驾驭的。只是为了削弱兄弟会?无耻的蠢货。”
卢政勋知道,铂金贵族出现就是为了让他平静下来,他这会真的毫无耐心可言,只想去找到那个想当教皇的主教,揍一顿外加说明他是天族,不是什么该死的天使。
“而且也别想去找那个野心家。”卢修斯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凑过去在卢政勋耳边小声说,“我可不想再一次在洗澡的时候,被人砸在头上。”
卢政勋揉了一下眉尖,杵着额头说:“你有什么办法?”
“根据契约,诺特可以为自己复仇。诺特,当然,他也可以请一两位帮忙的助手。”卢修斯微笑着,“去复仇吧,诺特,我的朋友。她就是你的助手。”他打了一个响指,穿着女仆装的安德莉亚站在那。
卢政勋笑起来:“笨鹅,听说过去几百年里你一直在被追捕,见到裁判所的骑士团不会吓得逃回来吧?”
“我会把他们的蛋给你带回家做晚饭!”安德莉亚手里挥着一把木勺子彪悍的说着。
卢政勋笑着,唇下的阴影变深,把他的面孔雕刻得更加俊美,但在笑容的结尾处,是一个默发的冰河强击,空气破开的声音后,安德莉亚头破血流地倒在大冰块下面。
“这块冰不错。”卢修斯赞叹着,接着他挥动魔杖,巨冰变成了一座美人鱼的冰雕。
安德莉亚被压在下面,看起来死得透透的了。
卢政勋给铂金贵族倒了点红酒,对诺特说:“别担心,她死不了。”
卢修斯轻轻抿了一下:“诺特,我的朋友,安德莉亚的那种礼物就算了,但是我听说那位主教大人有收藏名酒的爱好。”卢修斯摇晃了一下酒杯,“别打碎了瓶子。”
诺特一头汗水地点头,对报复行动完全没什么底气。
法国,圣米歇尔山。
这儿一直是朝圣者的圣地,大天使长降临的地方,游人如织,朝圣者更是络绎不绝。
但今天,修士们除了游客和朝圣者,还迎来了一群特殊的人。
阳光从城堡的滴水嘴下漏过,落在二十余米深的狭窄石道里,变成了一根根窄窄的光柱,偶尔照亮了行走在其间的黑袍人的肩头或者袍脚。
隐约的,低沉的交谈声就像沙沙跑过排水渠的老鼠的脚步,难以分明——
“……我很惶恐,亲爱的兄弟,不知道怎样可以帮助你们?”
“不知道怎么帮助我们?我的兄弟,这话请向圣贝松主教讲吧!主教大人在两年多前就听闻了英格兰土地上发生的事情,而你们直到现在,好像……才发觉这件事?”
156第一五五章
“供奉天主;需要一颗虔诚的心……”
“所以,您的耳朵、眼睛都没有了?”
“请别如此咄咄逼人;我们聆听的都是一样的教诲,没有身份高低的差别!”
“既然如此,那就请带我们进入那座要塞吧!”
一只藏在屋檐下睡觉的蝙蝠,被惊动了,它从阴影里飞出来,短暂地掠过阳光下;再次躲藏到另一片阴影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