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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我和颜大炮几乎同时冲到她旁边关切地问道。小菊今年才十七岁,跟颜大炮家里的亲妹妹同年。因为家在农村,兄弟姐妹又多,负担重,初中还没毕业就出来打工了。当初到饭店,我们死活是不肯要,原因是年龄太小,我们怕担不起监护职责,最后看她苦命哀求,实在是太过可怜,才留下来让她帮忙的。
“没事。”小菊对我们的关心并不怎么领情,红着眼睛去收拾地上破碎的玻璃渣。
“小菊,有什么事跟哥哥说。千万别闷在心里……”我还想再坚持下什么,小菊却已经收拾好玻璃渣到外面倒垃圾去了。
“明哥,先借我点儿钱,从我下个月工资里面扣。”小李子给我甩了根烟,开口找我借钱。
“借多少?”年轻人爱玩我也知道,小李子这钱多半是扔赌桌和网吧里了。
“一千。”小李子的声音很小。
一千?听到这话先是我吓了跳,这家伙每个月的工资才八百,竟然一开口就找我借一千?
“你借这么多钱干什么?可不是我说你啊,小李子,你打传奇买买装备什么的没问题,偶尔赌赌小钱我也不管。可你要真这么陷下去,做哥的可得说一声,那……”
“不是,哥,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借钱是真有急事。”小李子脸憋得通红,好像为不经意打断我的话而不好意思。
“那你说,你借这钱干什么?”我问话的口气不容质疑。
“那个,那个……小菊怀孕了。”他犹豫了下,终于还是什么都跟我说了。
我一听这话头就大了,大三的时候,颜大炮常在系里走动,一些系里面出现的见不得光的事情总能很快传进我们的耳朵。有次颜大炮从系里面回寝室,嚷嚷着出大事了出大事了,说我们班上有个女生怀孕了。我们问是谁,他却说这关系着人家的声誉问题,不能说的。后来还是憋不住地告诉了我,出事的那个女生我曾经还对她颇有好感,印象中是很文静的样子,谁也想不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她头上。后来她有好几天没在课堂上出现,体能测试的时候我见她找人代考,依然是那样的笑容,只不过脸上白得没有丝毫血色。除了有限的那几个人,谁也不知道,这个眼前快乐的女孩就是在系里面传得沸沸扬扬的“怀孕事件”当事人。
我臭骂了小李子一顿,和颜大炮商量了会儿,还是把钱借给了他。又找到小菊,她还是那副哭不够的样子。我什么也没说,我还能说什么?在自己的妹妹面前谈怀孕这件事谁也说不出口。我和颜大炮一人掏出一百块钱,只要她这几天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想吃什么就自己去买。也别太关心饭店的事,正好快十一长假,学生们放假,估计我们也没什么生意了,店子就关几天门,都休息下。小菊接过我们的钱,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脑袋哭得更凶了。
小菊的事告一段落,十一长假轰然来临。颜大炮早说好了要回趟衡阳老家,熊猫丑媳妇也总得见公婆的。我想趁这段时间把拖几个朋友的约稿弄妥,那边都催好几次了,暂时就待这儿不走。今天到店里是把九月份的账盘下,顺便把老骚叫过来喝酒,算是给颜大炮两口子饯行。
才到店门口,颜大炮就问我手机在哪儿?我说在身上呢。他说那就怪了,怎么打过去老关机啊。我说不可能,同时把手机拿出来,一看不禁乐了,手机早没电了。我说有什么事咯,我手机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没电自动关机了。他说我倒没什么事,唐莉电话打我这儿来了,叫你给回个电话。
我说把电话给我,他说干吗啊。我说给我老婆打电话啊,他说给你老婆打电话干吗要用我电话啊。我说我这儿不没电了吗,就打一下。他说那不行,长途太贵了。我说日你妈,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人,我用我自己的还不行啊!说着把手机电板卸下,把自己的卡拿出来,那丫嘿嘿笑着也做跟我一样的动作。电话虽然是借他的,可打的钱还是我自己卡上的,这招也只有我们的颜大炮同志才想得到,操他大爷的,我拿过电话还不忘骂他一句。
电话通后,少不了又是一番缠绵,我们有个把月没见了,上次见面还是她刚开学的时候,小姑娘挺黏人的,我也很配合地陪她一起腻歪。颜大炮说见不得我打电话那贱样,扔下句“口水别把我电话弄湿”就回了里屋。末了,唐莉说她十一不回去了,还过来陪我。但我听这话也没多大反应,说好吧,到时候我去接你,然后就挂了电话。我知道,这个假期的计划又得全盘改变了。
市教育局钦点的学科带头人老骚终于姗姗来迟,嘴里一连串地说着对不起,太忙了,幼儿园也在准备放假事宜,抽不开身。既然是饯行酒,主角就非颜大炮和熊猫两口子莫属,老骚则搭上了趟请吃的顺风车,由我和渣滓作陪。因为是毕业后兄弟们的首次聚会,我和颜大炮把地点定在了以前寝室集体活动固定的“攸县餐馆”。
餐馆还是老样子,连老板也没换。楼上有桌人在吃饭,还有个认识的,是以前颜大炮手底下的一个什么部门秘书,见了颜大炮就点头算打了个招呼,想起这人以前见了我们一口一个哥地叫得要多清脆有多清脆,也就短短几个月的光景,人走茶凉,真他妈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啊。
兄弟重聚的喜悦被刚刚这人冲淡不少,等老板上菜的间歇,一个个地都有些悻悻。还是颜大炮首先打破沉默,问我们大家十一长假都有什么打算。老骚有老半年没回去了,前阵子家那边打电话过来说他家老太太病了,这次铁定是得回家当好儿子了;颜大炮也回老家;渣滓家就住附近,基本可以不加考虑;再剩下的我因为唐莉要过来,也去不了什么地方。基本上这顿酒喝完,好不容易凑齐的几个人又得各奔东西,气氛好像又有向伤感情绪蔓延的趋势。好在老骚听我说唐莉要过来,扯起喉咙冲楼下的老板喊了一嗓子:“老板,加盘猪腰子,我们这有个兄弟想补下肾!”一屋子人都望着我一脸暧昧的坏笑,熊猫跟我们混了这么久,也没把女性应有的矜持给表现出一点儿点来,我也不多加争辩,眯着眼睛一副陶醉的模样。随他去了,你们高兴就好。
菜开始一道道地往上端,正中间一个大火锅,滚滚地烧着,雄鱼吃了补脑的,正是我们宿舍以前聚会的保留节目。那会儿我们隔三差五地就在外头一起吃饭,开始的理由是庆祝端午,庆祝元旦什么的,后来则是庆祝补考顺利通过,庆祝谁谁谁顺利失恋等等,到临近毕业的时候,聚会更加频繁,连庆祝六一、庆祝毕业倒数多少多少天都用上了。其实每个人都明白,聚会并不代表什么,我们只是想证明,我们此时此刻还是在一起的,尽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就会离别,或许到老死也不相往来,但我们在一起就是好兄弟,好到可以在喝醉后彼此破口大骂,然后谁也不会计较谁的过错。我们只是需要一种慰藉,一种在酒精的催化下升华的情感。但那段醉生梦死的岁月,那些一起喝酒的朋友,如今又都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