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哪有这种便宜的事儿!我差点直接跪趴下——女孩的天真可别过头啊!
找回了钱,那老板捡了块宝一样,彬彬有礼的对乔池说:“小姐慢走,欢迎下次光临!”说完不忘藐视了我一下。
我那个时候真想用杀虫剂灭了他,为民除害!
出了海鲜店,我是浑身不爽。
“怎么啦?干嘛绷着个脸!”乔池揽着我,向做鬼脸。
“乔池你是不是发烧了?八十啊!”我用手势比划了一下:“我真想”
“你想打我是吗?那你打啊!”
乔池自认我舍不得打她,把脸送过来。
我觉得相当的无奈,恨不得在菜市场里杀个人解解忧:“我服了你了,乔小姐。”
乔池吐了吐舌头:“就知道你下不了手!喂,阿忌,你觉得我们真的像夫妻吗?会不会年纪太小了?”
“一点也不觉得!”
“可是”乔池话说了一半,三心二意,看见路边摊买手套,忘记话还没说完,松开我的手凑过去:“诶,阿忌,我好看吗?”
乔池把一双粉红棉手套戴起来,手指头向我这边不停地颤动。
这次我学了个乖:“老板,这手套多少钱?”
老板是一个中年妇女,看过去是挺老实的一生意人,欠了欠身说:“十五块钱。”
贵倒是不贵,不过地摊货一定要砍。
我说:“十块钱能行不?行了我就拿一双。”
“好吧,你媳妇儿喜欢,就亏本卖给你了。”妇女把手套包起来递给乔池。
刚好钱夹里有零钱,我十块钱分文未少的给了妇女。
乔池买了东西特开心。
“走吧,去前面看看”
我的耳朵接二连三,牵五挂四的听到“媳妇儿”的叫喊,突然也觉得心里很甜。还有点恨不得把兜里的钱全给那说话的人,现在我终于有点理解为什么乔池刚才瞎了眼买虾店的虾了。
刚跟乔池站起身,走出不远,身后就传来了争抢的声音——
“求求你了,今天生意不好,我就做成这一笔,保护费就免了吧,我还有儿子要养呢!”
“什么!才这么点!你他妈的搞什么B,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老子的兄弟们岂不是要喝西北风?”
“求求你了,我就只有”
“你再啰嗦,老子就扁你,拿来吧你!”
我跟乔池的脚步同时停住了,然后缓缓的回过头
在刚才卖手套的那个地摊,只见一群痞子抢着那个妇女的钱,妇女已经接近哭嚎。
我不想管闲事,正欲走时,然后我看清了痞子中的一个人。我开始还以为是错觉,我用力的向前看过去,焦距渐渐的明了,我拿在手里一袋子的虾,掉在地上。
眼前抢那张十块钱的痞子不就是——头——发——吗?
第三部分 第三十一章 决裂
虽然不敢相信,但是,没有错。
我从洒在地上的虾身上踩过,徐徐地向前走过去
抢夺、谩骂、脏话、口水、垃圾、刺青合着在我面前,上演着一部欺贫压弱的电影镜头。我是这场电影的观众,而里面饰演大反派的演员是我的好朋友。我始终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你也不是他,竟然是头发!我的好朋友魏——头——发!
我的脚步像被灌了铅,很沉重,几乎是拖着鞋底地走的。
眼前那个“像”头发的人,凶神恶煞的从那个妇女手中拽过来一张已经变得肮脏的钱币。然后,他不经意中眼神向我望过来——终于,头发看到了我。
他的眼神隐忍的哀伤,有点干净,却已经很离散,最后带着些许恐慌。
我确定以及肯定,他是头发!
梦境成真。
“阿阿忌。”头发看到我就像见到鬼一样,手心里的十块钱像落叶一样轻飘飘的掉落在地。满脸都是惊恐的神色,脸部开始扭曲:“你怎么在这里?”
“头发,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干什么?”
“我”头发的眼珠子游离不定,很是失措。
我整个心脏都快爆了,一咬牙我上前就抓住头发的衣领:“告诉我!你到底在干什么!?”
乔池丢掉手套跑过来,想要把纠结在一起的我们分开:“阿忌,别激动别激动!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头发”乔池转过身着急的拱头发:“你快说啊,这不是你,我们误会了!”
头发低下头,像犯了错的小孩,沉默不语。
我感觉喉咙干涩,像是得了咽喉炎——有点疼。
生硬的吞了吞口水,我看着头发,然后我冉冉的问:“你刚才在收保护费,是吗?你说话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手开始在发抖。
“你他妈的想干什么,我们收保护费关你什么鸟事!”头发身后突然站出了一个依旧是穿西服的身影,我转过头去发现有点面熟——黄色头发,耳朵上带十来个的耳环。
对了!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黄龙会的熊哥!
那这么说
“头发!你告诉我,你他妈的是不是加入黄龙会了?”我再次恼羞成怒的拽住头发的胸口。
就在这时,熊哥扑过来抡起拳头直接掴在我的脑门上:“你他妈的算个屁,敢跟我们魏哥这样讲话!”
我感觉脑袋像是被铁锤重重的敲了一下,甚至我以为整个脑袋已经炸开。我踉跄几步,仰天便倒。
乔池吓坏了,追过来扶着我:“阿忌阿忌,你没事吧?”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翻过身。
疼,浑身的疼。
“噢,老子想起来了,你就是那天夜店里的那个扫把星!冤家路窄啊,今天”熊哥走过来,摩拳擦掌还准备要打过来。
就在这时,熊哥突然被后面的头发踹了一脚,直挺挺灰溜溜的趴在地上。
“你妈的,我什么时候说过你能打他?你再敢动他一下,我要你死的很难看!”头发把我扶起来:“没事吧?”
我厌恶的甩开头发的手:“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阿忌,我”头发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看着头发,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如此的陌生。
我觉得眼眶好酸,眼泪几乎流下来,我说:“我所认识的头发,虽然经常出丑,经常闹笑话,经常自恋,但是他从来不是那种可以为了名利荣华而出卖身体的卑鄙龌龊小人!加入黑帮真的那么好吗?”
“不是的,我”
“你不要告诉我有人把刀架在你的脖子,赤裸裸的叫你加入?”我轻蔑的对头发笑了笑。
我彻彻底底的看不起眼前这个人。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你知道我有苦衷的。”
“朋友?哼!”我突然觉得很可笑:“应该我问你吧,你当我是朋友吗?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兄弟的话,你立刻离开黄龙会!”
“对不起,现在不行了。”头发抬起头,他的眼睛布满血丝,我看着头发的脸部线条就算这个时候也是很干净很干净。
后面又有一个小喽啰,长得其貌不扬,站出来指着我的鼻子:“你他妈的的鼓捣些球!魏哥是我们老大罗罗提拔成榕桥堂新堂主,他要是离开,老子靠谁混饭吃去!你再说我砍死你这狗杂种”
头发直接一把拽住那个家伙说:“你刚才没听我说话吗!要是你们谁敢动他一根汗毛,我绝不会放过他!滚到一边去!”
我再次轻蔑的笑:“不错啊,现在当大哥了,为了女人?还是为了功名?或者天生就是这种人?”
“都不是。”头发知道我在酸他:“阿忌,对不起。”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加入黑帮,从此一人之下,耀武扬威的去欺负老弱,收保护费,玩女人,这一切不都是你魏头发一直想要的吗?”
“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往地上唾了一口血,看着头发脸上的疤痕,突然感觉它代表着一种黑色的邪恶,它在头发的脸上慢慢的滋长,侵蚀着头发的心灵:“我到现在才知道,魏头发你是怎样的人!我顾忌算是看清你了。”
“阿忌”
“别再叫我的名字,听到你这样叫,我觉得恶心,认识你真是一种侮辱。”我的每个字说的格外的清晰,我希望突然的我就醒过来,发现原来刚才只是一个梦。梦醒了,我们都还是花季里的那几个没有悲伤没有烦恼的男孩女孩。
但是,我才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我的嘴角好疼,甚至我可以感觉血从我的下巴滴下来,摔在地上的声音,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