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起身,在所有人都没瞧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墨羽已经伸出右手卡住了蓝玉的脖子,左手食指上闪着诡异寒光的乌金戒指上的尖刺也探了出来,眼睛闪着熊熊怒火,口气阴森道:“你很得意陷害了本将军的若儿,且让本将军对她生出怀疑?”
被墨羽卡着咽喉,蓝玉的脸微微胀红,他却并不在意,目光炯炯的看着墨羽,撇嘴道:“得意倒是说不上,只是觉得可惜了十七公主那么个别致的女子,啧啧,被其父皇当个物事送人了,被其亲姐陷害,被夫婿怀疑了,连身边的小丫头都拿她当垫脚石,这种人生实在无趣,好不容易有个寄托了,却被孩子的亲爹亲手打掉,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动力。”
墨羽看着蓝玉满是讥讽的笑脸,额头的青筋蹦的欢快,将左手的尖刺抵住蓝玉的脸,索命厉鬼似的声音道:“别以为你是凤仙桐的人本将军就不敢动你,本将军这根刺里沾着毒,令你生不如死的毒,说,那个扮作锦槐的男人是谁?”
即便那根尖刺已经抵上他的脸,蓝玉依旧噙着笑,十分镇定道:“蓝玉对将军大人还是有些用处的,蓝玉是最清楚十四公主计划的人,留着蓝玉,可以和十四公主当面对质,至于那个男人是谁,蓝玉先前说过的,玉公子对十七公主很有好感呢,这么难得的机会,错过了岂不是一生遗憾?”
墨羽越发不敢相信,直觉的反驳:“怎么可能?玉雪歌明明不能碰任何人的。”
蓝玉笑容中透出了几分幸灾乐祸,“又没*房,抱抱还是可以的,何况十七公主的体质本就异于常人。”
墨羽会说些什么,问些什么,玉雪歌先前已经与蓝玉分析了个明白,所以蓝玉应对的处变不惊,墨羽却不知如何接口,书房的门再次被人踢开,众人循声望去,却瞧见凤仙桐带人招呼都不打的直接闯了进来。
蓝玉知道凤仙桐会在这个时辰过来,换做是平日,凤仙桐直闯墨羽书房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即便她是公主,可墨羽府外密布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不过今日不同,墨府外即便再多三百暗卫,只要有北辰宫在,那些暗卫也无济于事,当然,雪歌北辰宫宫主的身份蓝玉是不知道的,他只当雪歌有北辰宫这个后台撑腰。
瞧见凤仙桐,蓝玉一改先前应对自如,端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以颤抖的哭腔喊道:“公主救我,墨将军说要让我生不如死,公主救我啊”
蓝玉这突然的改变让先前在场的几人瞠目结舌,不过他这一服软,立刻激出了凤仙桐自以为是的高傲表情,装腔作势道:“墨羽你越发放肆了,本宫的人也敢动?”
墨羽因知道兮若被凤仙桐陷害,本就怀恨在心,如今看着她高高在上的表情,更是深恶痛绝,甩开卡着的蓝玉,目光透出厉色,直视凤仙桐,咬牙切齿的冷哼道:“公主的人?他跟墨某坦白陷害了若儿,是谁的人又能怎么样,既然敢做就应敢当。”
听见墨羽这番说辞,凤仙桐只觉心头一抽,随即竟笑出声来,“墨羽,你不会当真被那个贱人迷住了吧?谁不知道那贱人有个狐媚功夫了得的娘,专门勾引男人,父皇也是因这点才将她送到你身边来的,目的就是要她迷住你,继而操控你……”
墨羽暴喝住凤仙桐的挑拨离间,“够了,若儿是什么样的,墨某心中有数,不需公主惦着,公主和若儿好歹也是同根所出,何必这样纠缠陷害?”
看着墨羽震怒,凤仙桐心底竟生出一阵快慰,他不爱她,她也不能叫他舒服了,掐着腰自得意满的笑道:“本宫就是瞧不上那个贱人,本宫就是要陷害她,当真以为本宫就这么好欺负,敢跟本宫抢男人,自不量力,本宫心里苦,那个孽种贱人却被人捧着,好不得意啊本宫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怎么的,那贱人还没死么?”
凤仙桐先前听见雪歌说喜欢兮若,妒恨之时脱口说出让蓝玉帮她除掉兮若,过程如何,凤仙桐并不清楚,不过瞧着墨羽脸上的阴霾,还有掐着蓝玉的狠觉,她知道兮若此刻定然好不到哪去,也不必蓝玉和她对质,她直接将罪名全揽在自己的身上了,仪仗着自己公主的身份跋扈惯了,犯了再大的错误,也有张皇后替她兜着,一逞口舌对于凤仙桐来说只觉畅快淋漓,无任何不妥之处。
墨羽边听边现出意欲杀人的暴戾之色,莫提谨慎的盯着墨羽的表情,防备着墨羽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来,剑拔弩张之时,春儿一脸慌张的跑了过来,还没进到书房便跪趴在门外,惶恐哭喊着:“驸马,公主她、公主她……”
看着春儿的表情,墨羽一阵揪心,竟说不出话来,一边的莫提也感觉事情不妙,代墨羽问道:“公主怎么了?”
春儿哭声越来越大,断续的回道:“公主不见了。”
先前一直跪在地上的纪柳柳霍然起身,贵的久了些,没能适应,差点跌掉;小蝉一直颤抖的缩在墙角,听见兮若不见了,脸色愈发难看,往蓝玉身边挪着,不想蓝玉竟闪避开来,小蝉一阵错愕,小声道:“墨公子?”
蓝玉冷哼一声,“卖主求荣。”
小蝉吃惊道:“你利用我?”
不过蓝玉已不再理会她。
凤仙桐听了春儿的话,扬声大笑着:“那贱人果真挨不住了,死了给活人腾地方了,还算有自知之明,死了好,大家都过几天消停日子,死了最好。”
墨羽回过神来,无心顾及周遭又哭又笑的嘈杂,连癫狂说疯狂的凤仙桐都没看一眼,直接向外冲去。
出了书房门,竟瞧见白衣若仙的玉雪歌还一身艳红的牟刺,瞧见雪歌,墨羽难免想到月华殿那一幕,雪歌彷如他心中的一根刺,还有牟刺,忘不掉南下一行他对兮若的关怀备至,一闪而过的嫉妒后,墨羽心中的惶恐更甚,这些人全在此时出现,好像预示了什么一样,墨羽不再迟疑,快步向落芳居跑去。
才进了落芳居的院子,便撞上了满目担忧的莫夫人,墨羽稳住莫夫人,抬眼对上了莫夫人的脸,莫夫人对他摇了摇头,虽不忍,却还是开了口:“先前我便说过,那个孩子是她的希望——哎”
起了个头,看着墨羽绝望的神情,只余一声叹息,不再多嘴。
墨羽难以相信,绕过莫夫人直接冲入兮若的房间,待到看见床上和地上的点点血痕,心口一阵锥痛,伸手捂住胸口,默不作声的沿着血迹向外追去,却在走出落芳居的院子没几步就断了线索。
落芳居里里外外站了许多人,凤仙桐好像一直笑不够似的,张扬道:“全是血啊,这次是活不了了,雪歌你看,你看啊,挑拨一下就搞死她了,那贱人什么都不是,只有本宫才能让你过得好,只有本宫……”
墨羽凝着最后落下的一滴血,须臾,抬起头来,对着莫提颤抖的吩咐道:“她现在身子很虚,不可能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