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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凌南风竟不见他。难道水无尘已凶多吉少?
“白公子。”通报的家丁见白无璧兀自发呆,唤了一声。
“什么?”
“我家主人叫我把这个给你。”
白无璧低头一看,才发现家丁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灰褐色的坛子,还有一封信。他当即心下一沉,颤抖著手拿过那封信,展开一看——
无璧哥哥:
我先你而去,望你切勿寻短。你我今生无缘,但求来世再续。
无尘
信中字迹极为潦草,显是在毒发之时气虚痛苦之下颤抖著写成的。信纸上还有几处有紫色的血迹,应是无尘毒发时呕出溅到的。
白无璧拿信的双手在看完信时,已颤抖得不成样子。
无尘死了?无尘死了?!
白无璧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要站立不稳。
家丁见状,赶紧伸出手去扶了一下。白无璧被家丁扶了一下,回过神来,见到了家丁左手托著的坛子。
“这是——”
“我家主人说是信中那位公子最后留给你的。”
无尘的骨灰吗?
白无璧终于知道为什么凌南风不见他了。接过骨灰,小心翼翼捧在手上,双眼温柔地注视著它,就似注视著无尘一样,右手缓缓地扶摸著它光滑的表面,良久,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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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精彩内容载入中·杭州的郊外。
山清水秀的景色中,一个人跪在一座墓前。孤单一人,形单影只。墓碑上刻著“至爱水无尘之墓”。
白无璧独跪在水无尘的墓前,黯自神伤。
已经五年了,他每天都会来水无尘的墓前坐一会。千言万语到得嘴边,却只剩无言,浓情蜜意到得手边,只剩下墓碑上的七个字。七个字,每一天他都会用手指反覆描绘无数遍,似乎想要用满腔的痛苦和爱恋来穿透墓碑,穿越生死,传递给墓中的那个人儿一样。
但阴阳阻断,天人永隔,连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也是不可能实现的。
如果当时立即死去,那么一了百了,什么爱恨情仇都随风而去,痛苦只是一刹那。之后便归于平寂了,也许在九泉之下便已和无尘携手同游;但信中“切勿寻短”的叮嘱,虽说是无尘心中还念著他的表现,殊不知这正是对他几年前的所作所为的报应。五年来的每一天,那种思念、痛苦、爱恋,犹如蚁蛀般将他的心蚀得千疮百孔,只剩下身体这一躯壳,空空荡荡,冰冷彻骨。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失得人憔悴。但这五年,这近两千个日子中他无数次的后悔;为何当初不早些认清自己对无尘的感情?
故人已逝,而今只落得个对碑兴叹,形影相吊的凄惨景况……
白无璧沉思之中心绪千回百转,双手却一直轻抚著墓碑上水无尘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目光和动作中都注满了深深的柔情。
凉风习习,纵雨霏霏,正是卧听雨打残荷的季节。只见一个白衣素里的人儿正倚在正对著池塘的厢房窗边,双目远眺,似在赏雨又似在赏荷,其实早已神思天外。
“小玉儿?”凌无风一走进听雨轩,就看见水无尘又失神似的在窗边吹风的景象,马上赶上前关了窗户,生怕水无尘被雨水打湿又得风寒。
“怎么又坐在窗边了。要是被风吹到怎么办?”凌南风轻声责备水无尘。
“想著一些事情想出神了,没注意到。”水无尘淡淡地绽开一朵笑靥,回应著凌南风的关心。
看著水无尘苍白的面容,无力的笑容,凌南风说不出的心痛。自从五年前水无尘为白无璧挡了那涂满剧毒的一刀后,他心胆俱裂,心急如焚地抱著他往回赶去找解药时,幸得碧清风也因放心不下水无尘,而随后来到杭州,水无尘的性命才得以保全。但因当时毒性已发,那毒又狠烈无比,碧清风立即给水无尘服下解药,终究也仅仅保存了他的性命,水无尘的功夫却全废了。
碧清风借口水无尘已死,将他剔除在沥血门杀手名单以外,免除了他任务未能完成所应受的惩罚,之后将水无尘托付给了他,让他找个地方让水无尘彻底隐居起来。于是这地处扬州郊外的“听雨轩”,变成了水无尘落脚之处。
但水无尘的身体却由那时起开始变得虚弱,几乎每隔三五天稍有不慎便会感染风寒,咳嗽、发热、头晕等症状屡见不鲜。凌南风不知为他找了多少补品汤药内服外用,但始终不能根治五年前落下的病根。五年过去了,水无尘的身体也逐渐有了起色,但因为毒素所带来的后遗症,手脚仍是常显冰冷。时下正是秋凉方起,他已耐不了凉寒而穿上了冬衣。
“你总是不知道注意自己的身子。”凌南风整了整水无尘身上白袄的狐皮领子,嗔怪道。
“有什么关系呢。”水无尘风轻云淡地带过。眉宇间淡淡的,表情比之五年前的冰冷已柔和了许多,但却比五年前空洞了许多。
“不许这么说。”凌南风最见不得水无尘这种口气,“我说过多少次啦。”
见到凌老大不高兴的表情,水无尘也自知失言。
确实,这五年来凌南风为了治好他,不知寻医问药多少,还千方百计想逗他开心。情意明显得局外人一眼都看得出来,更何况他这个当局者。只是自己虽是知道,但始终不能回报他什么。
“小玉儿。”凌南风忽然严肃起来。
“什么?”
“你实话告诉我;我是不是连一点可能性都没有?”虽然这个事实他五年前就已知道了,但五年来他始终还是放不开,还是抱著一丁点希望,只要水无尘不说出断然拒绝的话,只要不捅破这一层窗纸,他就能告诉自己坚持下去,也许有那么一天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但今天从杭州回来,他已决定不能再这么暧昧不明下去了,他要打破这种状况,得与不得不再那么重要了,他只想无尘幸福。这五年来看他愁容惨淡地无聊度日,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还不如成全他们。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能得到小玉儿的心他固然高兴,得不到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他也该死心了。
“什么可能?”
“你明白得很,又何必要我解释呢。”凌南风无奈地说。
水无尘低下头。沉默了半晌后,轻轻摇了摇头,咬著唇转过了头。
“南风,也许我这辈子欠你的人情太多……”一只手指在他嘴边。
“你不用再说了,我们是朋友,我对你的照顾也是心甘情愿的。”不等水无尘说完,凌南风已经知道他会说什么了,还不如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是因为他吗?”
水无尘身体蓦地一僵。
“你还是忘不了他。”虽是五年前为了让白无璧死心离开,还留了一封“遗书”给白无璧,但这五年来水无尘茫然沉思的时间愈来愈多,连生病昏迷时也还是喊著“无璧哥哥”……
他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感情这种东西又岂是时间可以医治的?这个傻人儿,情丝哪是说断就断的呢?既然忘不了,那么……
“你知道吗?他为你立了一座墓碑。听丐帮弟子说,他们帮主天天都会去那座墓前跪坐两个时辰,一遍又一遍地和墓中人说话,还反覆抚摩著墓碑上字……”
没反应?不要紧,看来还得下一剂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