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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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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启迟迟没有出来,张丰正犹豫着是回去还是继续等,便看见了一个不想看到的人。

“哎,你,叫什么来着?你在这里做什么?”段四郞嚣张的冲着张丰说。

“我来找郭公子。”张丰恭敬而疏远的答道。

“找他做什么?他在学堂里用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呢,跟我走吧!”段四郎走近她说。

这时他的马被仆人牵来,段四郎接过仆人递上来的马鞭,腾身上马,指着张丰对仆人们说:“把她带走。”说完策马而去。

遇强则强

一个仆人抓住张丰的手拖着就走,张丰拼命挣扎,口中大声呼救,可惜却没有人理她,被拖过一棵槐树时,她扑上去抱着树干不放,但仅仅过了一会儿,紧扣的手指便被人掰开,正绝望时,看见沈悛熟悉的身影,张丰便不要命地喊起来。

从太学出来的沈悛和舍儿听到张丰的呼救急步赶来,一边怒斥一边对抢人的段家仆人拳脚相加,仆人不敢还手,狼狈离开后朝着他的主人追去。段四郎立马远处朝这边张望了一下,随即不紧不慢的策马而去。

沈悛非常生气,让舍儿去打听是谁如此嚣张,竟纵容奴仆在太学园抢人,他一定要让他受到惩罚!

张丰这时才知道害怕,手脚哆嗦得不听使唤,绊手绊脚的走到沈悛面前道了谢,又跌跌撞撞地捡回落在地上的布包,跟着沈悛往家里走去。舍儿打听到了段四郎的姓名后,赶上来对沈悛说了,然后落后几步对张丰斥责道:“你来这地方做什么?”

张丰不语,舍儿没好气地说:“总是不说话!你说你,遇着麻烦你就不会自报家门啊?这里出入的大多是太学的学子,再怎么跋扈也不会抢教师家的仆人,你说一声是沈家的人不就没事了?居然只会叫救命!”

张丰瞪他一眼,低声说:“你以为他们不知道我是谁家的吗?拜松烟那个大嘴巴所赐,他们知道的清清楚楚!”

“松烟?他在哪儿!”舍儿嚷道,“莫非他就眼睁睁看着你被抢,不仅不救还在一旁说风凉话!看我不打死这个吃里扒外的贼厮!”

“他到处对别人说,是我赢了段四郎的赏格,顺便把我所有底细都抖出来,那个段四郎不仅知道我是沈家的仆人,还知道我是郭家送给沈家的,上一次他就要让我跟他走,正好碰到郭博士才得以脱身。”张丰微微激愤的说道。

“这个长舌厮!”舍儿骂道,转而却又埋怨张丰:“既如此,你不好好在家做事,跑出来招什么是非啊!”

张丰没吭声,她现在也很后悔,可是她总不能一直不出门吧?

沈悛听到两人的对话气得脸色铁青,他原以为那个太学弟子见到张丰,只因见她长得不错,就想抢回家里,张丰虽是小厮打扮,但有皇帝陛下做榜样,那些权贵家中豢养娈童的也在所多有,那个段隶估计是胡作非为惯了,抢人的时候可能并没多想,大概并不知道她是教师家的仆人。可是听舍儿和张丰的话,他分明清楚的知道张丰的身份,竟然还是照抢不误,那么这就是侮辱了,而且就是针对他沈某人的侮辱!他竟敢蔑视自己一至于斯,是觉得自己好欺吗!是可忍,孰不可忍!沈悛当天就写了详文,第二天即呈与祭酒,要求严惩太学弟子段隶的欺师行为,将之逐出校园,以彰师道尊严。

太学弟子中多有飞扬跋扈之辈,但一般来说基本的师道尊严还是会守的,敢于欺师的人却并不多,段隶竟然指使家奴在太学园强抢助教家人,确实是过于嚣张了些,按说逐出太学也不为过,不过祭酒却不愿得罪那些胡人权贵,便对沈悛用起了和稀泥的手段,说逐出校园的处罚过于严厉,不如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以观后效。

沈悛激愤地说:“沈某人可欺,师道不可欺,我为师,段隶为弟子,身为弟子,在明知敝仆是沈某家人的情况下,一再抢人,如此行为,祭酒认为可以原宥吗?沈某人身为太学助教,被弟子如此欺侮,祭酒脸上就有光彩吗?若祭酒不把沈某的尊严放在心上,那么我将向天王陈辞,为师道,为自己讨个说法!”

祭酒见沈悛态度强硬,又始终用大义挡在前面,若只是这样还好说,拖一拖也就过去了,可若是让他把这事捅到天王面前,可就不好看了,既然稀泥和不下去,祭酒衡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满足沈悛的要求,将段隶除名。

段隶不服,说自己根本不知道那个小厮是沈家的,再说也没抢到,顶多给沈助教陪个礼罢了,何至于逐出太学!但决定已经做出,祭酒当然不会因为他的几句抗辩改变主意。

段隶回到家里,受到兄长的猛烈责骂,说他胆大妄为,不长脑子,明知是助教家的人还敢抢,分明就是不知死活。段隶不服气的说:“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助教罢了,又是个汉人,有什么不能抢的?我就说不知道那小厮是什么人,他能奈我何!”

“能奈你何?!”段珙一掌揍过去,“能把你踢出太学,是不是这样还不够?”

段隶说:“他们根本不容我分辩就把我开除了,我不服!”

段珙说:“容你分辩又如何?你还能在助教面前抵赖不成?”

“在助教面前自是不能抵赖,但我还不能在他家奴仆面前抵赖吗?我又没在沈悛面前做什么坏事,他总不能诬陷我吧?和沈悛相比,他尊我卑,他说的话自己比我说的可信,可是在我和那个奴仆之间,却是我尊她卑,我说出来的话自然比她可信,我说不认识她就是不认识她!”段隶得意的说。

段珙目光闪了闪说:“你就自说自话吧!我就不信,你两次碰见那个张丰都没有旁人看见。”

段隶说:“看见又能如何?反正第一次碰面是在晚上,就说没看清不就行了?第二次虽然有人看到我命令随从抢人,却没有人听到我和她说的话,我一口咬定不认识她有何不可?”

段珙沉吟了一下说:“我就托个人情,再替你争取一次机会,——以后不要再给我惹麻烦!”段隶自然唯唯应诺。

过了几天,段珙跟着请托之人一起去拜见太学祭酒,替段隶申辩并求情,祭酒说:“不是我不通人情,只是令弟实在把沈助教得罪狠了,如果不处分他沈助教就要到天王面前告御状,二位也知道,天王一向重文教,段隶的行为若是被天王得知,当场挨鞭子都有可能。”

段珙回去后免不了又要把段隶大骂一顿,段隶听说沈悛执意为难他,气愤的骂道:“这个该死的王八,被人抢了女人都没吭一声,现在不过是抢他一个仆人,还没有抢到,他倒不依不饶起来,分明是认为我段家势不够大!”

段珙听了他这番话,气得狠狠揍了他一拳,骂道:“你这个蠢货!你这么做不是成心揭他的逆鳞吗?他能饶了你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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