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重来一次……你一定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抛下我的吧……”
那滚烫的泪水好似灼在心口,离冷定定地望向失神的月析柝,怔忪了一下,轻柔地向前更紧地拥住了他,将他的脸摁在自己颈旁,轻声地在他耳边道:“……再也没有这样的事了。”
“原谅我。”
“留在我身边。”
“不要离开我。”
低沈的声音一字一句说出口,真诚、恳切、认真,温柔得好像敲击在心口融化进血液,极缓极慢地轻声诉说著。
听到最後那一句,大脑几乎是空白的,忘记了呼吸,月析柝下意识吸了吸微红的鼻子,被抬起了下巴与那双狭长如柳叶般的美丽眼眸对视,深深融进了那深邃的玄墨之中。
“师兄,说话不算数的话……”
犹自面上还挂著可笑的宽面条泪,月析柝已破涕为笑,一副“好吧本大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你”的得意神情看著离冷。
“给你捅一剑?”离冷抚著有些直愣愣有些扎手的黑发,语气中带了笑意。
“太便宜你了!”月析柝睁圆了眼,忽地挣开离冷一把捉住他的衣襟,凶恶地瞪著恶狠狠道,“说话不算数你就让我上你上到爽!!!”
……
……
……
“……好。”
离冷的手顿住,停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脖颈看上去似乎有些僵硬。
月析柝眼睛亮亮地看著他,满意地用力点头,应了好几声。
不理他激昂到诡异的情绪,离冷拉过月析柝的手,执起他的右手腕,语调郑重,异常认真地说道:
“我爱你。”
月析柝的脸颊几乎在瞬间绯红,尤其在看到那一双墨色眼瞳中的期待时,方才还得意非凡的神情立即不争气地变成通红的羞色,那样俊美无俦又认真执著的容颜让他快要窒息,只呆呆地瞪著,一副吓傻了的模样。
细眉微微上吊,那渐弯的眼角眉梢都透漏出别样的美来……
月析柝急忙将眼神瞟到别处,用力挠了挠後脑头发,使劲抓著道:“……既然师兄你都这麽说了,那就别想抛下我了……要负责到底……”他被那笑容迷得神志不清,连自己说了什麽都不不知道。
“非常愿意。”
闻言,离冷又笑了笑,温和又强势地紧握著他的手,将呆滞的月析柝整个人拽进怀抱,吻上他怔愣微张的唇。
“……师兄……唔……太师叔他们……”
本来脑中一片混沌的月析柝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想起昏迷中做的那个梦来,那麽真实的感觉,他没猜错的话一定是妖颜干的,如果妖颜出现过,那岂不就意味著太师叔……?
……那他这几天来蠢翻了的破样子都叫他们看掉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简直是不可饶恕的蠢毙了!!!
他这一副投怀送抱的无廉耻的样子简直是自己看见都想把自己一刀捅死啊啊啊!!!
丢脸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离冷见他脸上顷刻五颜六色染坊一般统统过了个遍,好气又好笑道:“他们不在。”说完,扳过他的脸,再不留任何余地地重重吻了上去。
月析柝的气力几乎被这个绵长到恐怖的吻耗光,一吻过後就软得像条被子一样瘫在离冷身上,一边脱力地大口喘气,一边抱怨离冷是不是想把他弄死。
温和地看著眼前又开始喋喋不休唠叨的月析柝,离冷极少见地笑出声来,不管听到声响转过头来一脸惊悚地瞪著他的月析柝,道:“往後的时日,你我相伴,仗剑江湖。”
离冷只是极简单地三两描绘,月析柝便不由自主地顺著他说的想下去。
“嗯。”郑重应允。
他已经能够想到很远的将来,一心只与心上之人一道,仗剑走江湖,那样的他们仿佛就在眼前。
或可行侠仗义,走南闯北,快意江湖;或可志同道合,把酒论剑,义结金兰;或可寄情山水,啸傲山林,万里游历。只消是并肩而行,浪迹天涯,便是最好不过。
鲜衣怒马,天长地久,白首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