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成参军吧。”
韩泽诧异,他记得他从未在同僚面前提起过成屿。
看出了韩泽的奇怪,一位胖胖的官乐呵呵道:“刺史大人行事低调,赁了东街的宅子也不办个酒。”
顿时韩泽心里就有些不悦,但面上不显,“参军不适应西南气候,我便问问。”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韩泽在北地重口惯了,还真不大适应这边饭菜。
方才听席上那些人讲话,估摸着自己和成屿的师生关系也知道了,虽然不是什么大事,韩泽有时不察,人前就会喊成屿“先生”,实在也怪不得人家听了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这心里总有些莫名的不爽快,若是没人知道他们是师生,那他和成屿是不是就有可能?
韩泽掐了自己一把,暗斥自己真是得了先生几天好脸色就忘了尊卑,也敢径自肖想!
他们之间隔着这道天地君亲师的大山,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跨过去。
这是无解的题。韩泽无父无母,无牵无挂,便是喜好南风也顶多是一句风流,但成屿不行,他是正儿八经天子门生,要做如许君子,名声上不能有污点。
这个韩泽早想明白了,即便心里想的要疯掉也得咬碎了牙忍着,继续当他那个克己守礼的学生。
韩泽翻过一页文书,压下了思绪。待会下值了还有事情要做。
回家换了件常服,韩泽拿着洮砚去了余府。
余大人见到洮砚果真爱不释手,洮砚产地甘肃,南方不多见。余大人捧在手里好一阵把玩,“真是个好物件,质坚而细,扣之无声、呵之便可出水珠,难得啊,难得。”
余裘把玩好一会儿才猛的想起韩泽。
“哦,本官一见欣喜,怠慢了韩大人。快快,上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韩泽微微一笑,拿起茶盖拂去漂起的茶沫,低头抿一口,“下官初来乍到,有许多不懂的地方还请大人指教,前些日子忙着上任事宜,故而今日才来拜会大人。”
余裘对此不甚在意,他虽是范大人门生,有些才学,但自知没范大人那般魄力,来蒲州这些年也顶多算个无功无过。
韩泽前几天在兵马处的事情他早就知晓了,不点破无非就是觉得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翻不出什么花样。
但韩泽今日不知开了什么窍,竟然送他了一件这么可心的礼物。看来是碰了壁,那他也不介意和韩泽多说几句。
韩泽斟酌着开口道:“蒲州和交趾接壤,近几年上贡越发消极,朝廷怀疑国王有不臣之心,派本官来此也是有个监督防备的意思。”
说着将这几天琢磨出来的布防图递给了余裘。
余裘接过,半眯着眼看了一会儿,盘了盘手中的串珠,“嗯,是了。你倒是有心。”便随手将图又递了回去。
韩泽看他含糊的样子,只得咬咬牙继续说道:“下官来这几日审查了蒲州和西南兵备,发现实在过于薄弱,若是有朝一日交趾真的反叛,恐怕难以抵御!”
闻言,余裘立刻停了手,瞪大眼睛说道:“呀呀,韩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依本官看,交趾臣服我朝已久,偶尔一次上贡消极也不能说明什么。再者,蒲州不是很安定吗?根本没有的事。”
韩泽气结,但又只能耐着性子,“下官是武将出身,政务上的事不懂,但军旅之事整个蒲州恐怕也没有哪个比我看得更明白。这守备兵却是万万不能少的,但凡有个万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了”,余裘笑起来,“韩大人口气倒大,蒲州的百姓、官员都是瞎的啊?既然都没人说什么也不用费心了。再说,招兵买马哪个不要钱?”
韩泽说不出话来。
他懒得再和余裘打太极,起身告退。
余裘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桌上的砚台,还是叫住他,“诶,韩大人留步。您若是一心想办成这事,不怕惹祸,这蒲州城里也不是没有暗道好走。”
韩泽眼神一亮,“还望大人指教。”
“这蒲州城内也有许多外族人,他们自有他们的官管着。你如今想扩兵不就是缺钱吗,但交趾国内可有金矿无数。”
韩泽想了想,“大人这是开互市的意思?”
“豁,我可没这么说。虽说朝廷早几年就有鼓励开通的意思,但这许多年也不见起色,你若要办恐怕不易。”
韩泽明白了,向余裘道过谢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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