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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2 / 2)

“哦,有住的吗?”

“我们不包吃住,不过你要是进来,和同事一起租房子,也不会太贵。在我们这个平台上,干得好的,一个月组稿两三篇月收入过万的都有呢。”

也是租房子,吴雁南想想自己这些年的租房生活,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谈谈你的意见吧?”牛总编奇怪地说。

“我没什么意见。”

“那你明天先来熟悉一下环境,感受一下我们员工的激情和公司的气氛,下周一正式入职吧。”

“好的,谢谢。”

“不用,再见。”

就这样,吴雁南完成了生平第一次的面试,以前没有过这样的经历,面试的质量如何也无从比较。但自己能在投出第一份简历之后就得到认可,总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他跑到张涵俊那儿,张涵俊不在家,他就把行李拿上,别了女主人,坐上公交车到陈长乐的工地来。正好赶上吃午饭,陈长乐就打了两份,哥终归是哥,充当了无微不至的关怀者。

刚吃了两口,手机响了,一看,是家里的号码,吴雁南牢记陈长乐的浪费之说,赶紧关掉,加拨17951,回了电话。

“你在那怎么样啊?”梅思月焦急地问。

“没怎么样,我今天去一家公司面试了,他们要我在那儿干。”

“什么公司?大不大?干什么的?月工资好多?都问清楚了吗?”

“杂志社,不算大,采访,写文章,底薪一千二加提成。”

“一千二的底薪,是不是太少了?”

“还有提成呢。”

“反正你要看准,跟小姐夫好好聊聊,他去得久,一定了解的。再问问张涵俊,行,就干,不行的话,就回来吧,我和奇奇都好想你。”梅思月动情地说。

吴雁南知道她这话是真的,就也动情地说:“我也是。”

挂了电话,吴雁南一边思谋着怎么向陈长乐征求意见,一边决定吃过饭再说也不迟。

可是,电话又响了,是来自叶县的,不过不是梅思月打的,吴雁南疑疑惑惑地接了。

“喂,吴老师,你在哪啊,我是陶成玉啊。”

“陶老师?你有什么事吗?”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学生天天向我打听你的病好没好,什么时候给他们上课呢,看来大家是想你了呀。”

“哦,这样啊,谢谢,我还在医院观察呢。”

“三五天能回来吗?”

“谁知道,到时候再和你联系吧。”

“那好,祝你早日康复。”

吴雁南没有胃口了,连着两个电话,是两种不同的牵挂,但都来自家乡,来自他最爱的两个群体,亲人和学生。在他的眼前,立刻浮现出叶县小城的一情一景、一花一木、妻子、女儿、两个班一百五六十名学生,园丁的温情立即在他的胸腔里窜升了。他多么想回去啊,那儿虽是自己的伤心之地,但离开时候才知道,却也有那么多人在牵挂惦念着自己。看来,对家乡来说,只要你曾经付出过,工作过,总有人会记着你,哪怕你走得再远,都有会收到真诚的问候和祝愿。

这,还不让人感动吗?我还要在这里呆下去吗?回去吧。一个声音对自己说。

不,不回去,我既然来了,就不能有始无终,为什么要这么快回去,明天,我还要去杂志社感受气氛呢。另一个声音说。

那就明天先看年情况再说吧。再一个声音说。

“哎,我看你在这儿呆不久。”陈长乐说。

“为什么?”

“离不开弟妹呀,在这呆的时间长了,电话费都出不起呢。”

“我这不是才来嘛。”

“才来也不至于接了两个电话就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谁说的?”吴雁南端起了碗。

“可能你是文人心细,要我说,想着家里就回去,不回去,就把心放粗些。什么事情都在裤腰带上拴着,你能放开手脚闯世界吗?”

“好,我从现在开始,做个粗心大老爷们,行不行,程哥?”

“行,就看你能不能粗起来。”

兄弟俩终于找到了高兴的话头,开始吃饭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吴雁南赶到了公司,昨天打电话的那些人已经在办公室里坐着了。牛总编告诉他,客户主要是通过电话进行沟通,能和老总见面是目的,他叫吴雁南不要着急,也不要害怕,上午在办公室里,就只要听听大家怎么打电话就行了,至于业务上的具体东西,入职以后还要进行培训的。

吴雁南就听从了牛总编的建议,翻起了报纸和杂志。九点多的时候,六七个人又像昨天一样,开始打电话了,吴雁南用心地听着。

“喂,请问是某某公司吗?老总在吗?”

“喂,我是某某杂志社的记者,想给你们老总做个专访。”

这是吴雁南听到的最多的两句开场白,但都没能把对话继续得长久。他这时明白了,这里坐着的人都是记者呀!也是,自己要来干的职务不就是编辑吗?他渐渐有些激动了,觉得能在这里工作的确不简单。

转眼间到了十二点,从记者们的表情上可以推断出,大部分人的努力都没有什么效果,只有一两个人显得较为高兴。这一点吴雁南也能理解,做业务嘛,哪有那么容易的?但不论效果怎样,饭总是要吃的。吴雁南也觉得肚子饿了,就下了楼来到大街上。

他进了一家快餐店,花四块钱买了份盒饭。刚举起筷子,手机响了。这两天总是这样,一吃饭就有人打电话,仿佛不想叫他吃饭似的,他就打开手机一看,又是老家来的。一看号码,特熟,嘿,这不是申建文办公室的吗?

“喂,申——老师,您——好。”吴雁南赶紧接了。

“吴雁南,你在哪呢?”申建文问。

“我在医院啊。”

“医生怎么说?”

“说——要我动手术,我不想,他就叫观察几天。”

“哦,是这样的,你当然要依眼睛治了。如果能尽快回来,也别太耽搁,两个班主任都急得不得了,都来反映说学生意见很大,要你回来上课。你看,今天是星期五,下周一能不能来上课?”

“下周一,差不多吧。”吴雁南说,他心里想,搞不好,也就这两天回去,搞得好,再跟他们摊牌不迟。

申建文挂了电话,吴雁南埋下头来,猛扒一口饭,可是,还没咽下去,电话又响了,还是老家的,这又是谁呢?

“雁南,怎么电话老占线?回来啊!”原来是韩小满。

“韩老师,怎么?”吴雁南明知故问地说。

“学生想你都想疯了,一天几次地往我办公室跑。”

“你别这么夸张行不行,现在还有学生想老师的事情?”

“怎么不想?你不上语文课,他们少了不少乐子啊!”

“哦,这话我爱听,夸张一点也无所谓。”吴雁南和韩小满开起了玩笑。

“那你回来吧,我也想你啊。”韩小满有些肉麻地说。

“过两天就给你回话。”吴雁南模棱两可地笑着和韩小满挂了电话。

顺带在这里说一句,韩小满自从出了砍脖子事件之后,人变了不少。他在上届高考之后,曾经专门请吴雁南吃饭,席间还说了这样的话:“吴老师,我太佩服你了,你能把这样的班兹(级)带成最好的,比我挨刀子都令人难以置信。下学疵(期)你可能还要带我班的课,你知道为什么吗,是我跟学校申请的。你别怪我,我是有很多缺点,但现在,我把你当作楷模了,我就相信我也能带出一个最好的班级来。你比我大,你要常说说我,给我敲敲边鼓,俗话说人不劝不善,钟不打不鸣嘛。”

韩小满普通话也大有长进了,说了这么长长的一段话,就读了两个不标准音。吴雁南感动极了,觉得自己如同救世主一般,感染并拯救了一只迷途的糕羊。嘿,你别说,这一届的韩小满班,的确跟上一届大不一样,成绩虽不是最好的,但至少次次考试不会像魏天寒那样,总是倒数,有时还能在中上等的位置冒冒尖儿。老师和学生也能打成一片,别的不说,至少已很难听到学生在被后大叫“韩小满真命苦”了。

晚上下班的时候,牛总编问吴雁南的感受,吴雁南说很好呀,大家很有激情,我已经受到感染了。牛总编显然是个性情中人,那一撮山羊胡子就能说明一二,他高兴地拍了一下吴雁南的肩膀说:“你明天就正式来上班吧,这是我的名片,你拿一张,好联系。”

吴雁南像价值得到肯定似的,有一种充实感,他激动地回到了陈长乐的工地。看看时间还不算太晚,知道陈长乐肯定还没有吃饭,就从旁边的小卖部了里买了六瓶啤酒,拿到宿舍,陈长乐果然刚拿起饭盒要出门。

“陈哥,多打点菜,弟兄俩喝一杯。”

“好咧,我再去小卖部买袋朝天椒,吃他个热火朝天。”

陈长乐出去不一会,就把饭菜都备齐了,真的买了两袋朝天小辣椒。江淮平原的人,也爱这口辣。吴雁南已把啤酒开了两瓶,倒进一高一矮两只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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